小王子:结束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小王子:我结束了。
小王子:这月亮还挺圆的,比刚刚我做的机器人做的圆周运动的的轨迹还圆。
小王子:【图片】
言清婉给他发了一个定位让他来接。
饱满的月亮照着黑暗寂静的校园,风里传来草木蹭蹭作响的声音。
言清婉坐在一个路灯下面的秋千上紧紧地护着怀里的相机,抬头看着那轮皎月。
没几分钟梁怀言就骑着那辆香芋紫的小电驴出现在沥青路和石子路的交接处并且停在那里,浓密的头发被风刮的杂乱无章。
言清婉用脚在地上蹬了几下,秋千还在晃着。
萧瑟寒风里,他穿着黑衣白鞋臂弯里搭着一件白色的大衣和围巾不急不徐的朝她走来。
“你洗澡了?”言清婉倚在秋千链条上眼神在他身上流连。
梁怀言低“嗯”了声,把衣服放在她手上帮她把围巾围上。
“你什么时候回去的?”她慢吞吞地把衣服套上。
“从李老师家里出来之后。”
“你那个点回去干嘛?家里什么事也没有啊。”言清婉出门之前还特意看了。
梁怀言无比自然“当时里面穿的是睡衣,不太方便。”
“啊?”言清婉记得很清楚不是的“你早上开会的时候穿的还是黑t还是我帮你拿的。”
他朝她伸出手,她把手伸过去,梁怀言把她从秋千上拉起来往电驴那边走。
“没有,你记错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无比确定,言清婉以为是自己这两天没睡好记忆错乱了也就没反对。
走到小电驴旁,梁怀言才把两个头盔拿出来。
言清婉站在车头把围巾往下扯,方便他帮自己把头盔扣上。
“你真喜欢香芋紫啊?”她拍着车灯仰头问他“你说你喜欢这个颜色可是你从来不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梁怀言顺利地帮她把头盔带上顺便在她头顶拍了拍“我喜欢又不代表我要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穿身上太显眼了。”
言清婉脑瓜子被拍得震了两震,向后跳了一步笨拙地抬起被衣服抱的像猪蹄一般的手臂指着自己的鞋子给他看“我喜欢糖果色就有很多种衣服鞋子,我没觉得显眼啊。”
“上车。”他坐上车单手扶着油门,身体左倾拍了把坐垫。
言清婉把脑袋埋在围巾里,依旧笨拙的提起衣服跨腿坐上去,夜里风大她直接把手塞进梁怀言口袋里紧紧地抱住他。
“坐好了吗?”他问。
“嗯。”她闷闷的声音从围巾里传出“你骑慢点,要不然我脸都要被风削掉了。”
梁怀言脚还撑在地上,顺势往后坐了点,身体轮廓上贴的严丝合缝。
“知道了。”
“这好像还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坐电动车。”她从脑袋里搜寻他们之前的记忆不放心地问“对吧,我应该没记错吧?”
“没记错。”
不知怎么地她想起他们两个人相识的那天晚上,顿时感慨万千“我第一次坐你电动车时候你还记得吗?”
她抱着他的腰,向左伸出头,挂在外面的发丝被风吹得乱舞。
逢年过节街上便会比平常热闹百倍,鸣笛声笑声交织成一片,于嘈杂中他被风吹散的声音传来“记得,第一次吃饭你就见红了。”
要不是在骑车言清婉现在就要掐他的腰“你当时老绅士了,还贴心的拿书包替我压裙子隔开我和你,再看看你现在。”
“现在怎么了?”他故意问。
“现在一点也不绅士,还拿这个事调侃我。”
他降下车速即将要停下来的时候,满含笑意的声音沉沉吹入他的耳朵里“享受了绅士带来的周全就得接受距离的不接触,享受了身体上的接触就得不到社交绅士,你要是接受不了就下车吧。”
言清婉觉得他停车就是为了找打,她也不浪费,对着他的被就是两巴掌“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梁怀言被打的还挺开心,又把速度提了上来还慢悠悠地调侃她“某人之前说怕我家暴她,现在谁家暴谁还不一定呢。”
“那咱俩就互殴。”
“给你减刑?毕竟互殴没有家暴判的重。”他满不情愿地回答。
言清婉头伏在他肩膀上往他脖颈上哈热气“你真舍得打我啊?你之前可是说不会打我的。”
梁怀言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声音在风里打了几个转翻了几个跟头才钻进她的耳朵里,又沉又闷饱含着清亮的风意。
“你觉得打人好吗?”
“肯定不好啊,打人不文明。”言清婉丝毫没有多想,正义凛然地回答。
“是吗?”他尾音上扬“某位着名的作家跟我表白的时候可是说会对我很好很好的,打人不好可是她总是打我。”
言清婉强装镇定梗着脖子拔高声音“不是我,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写作学习者,而且脑子一热说出来的话是不能信的。”
“那我告你性侵。”他下一秒就接过话茬“我脑子一热答应你的也不作数。”
她被他一句话噎的说不出来话,当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开始耍赖“梁怀言你就知道炒冷饭翻旧账,还耍赖。”
梁怀言忧愁地重叹两口气,声音颇为无奈“别贼喊捉贼啊。”
言清婉无话可说“那你就不能让让你才华横溢腰财万贯兰心蕙质还喜欢你的女朋友吗?”
“你喜欢我?”他没再笑嗓音微沉。
“你怀疑我?”言清婉语气危险。
“那咱俩应该和谐一点,整天毛毛躁躁打打杀杀的不好。”
“这跟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她执着的要答案“跟让着我有什么关系?”
电动车在小区门口减速,保安把门拉开,他转动车头拐进去,衣领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走到直路上他才继续说“因为照你的话,你既然喜欢我我就该让着你,那我也喜欢你你是不是也要让着我?那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应该很和谐才对。”
言清婉被他说的心头微动,眼神都软了“我们现在不和谐吗?我觉得现在这样是我最喜欢的和谐。”
“和谐啊。”
他把车停在车棚下,首先帮她把头盔摘下来。
言清婉看着他漂亮干净的手“和谐你还说。”
“这是跟你说的建议,主要是你最近动手的频率越来越高,我喜欢你,你不得让着我?”
梁怀言把他的头盔带子解开,轻松地摘了头盔。
头发有些乱,他随便甩了甩,头发就跟打理过了一样。
言清婉举起笨拙的手把自己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辫子梳了梳。
“你嘴上功夫见长,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梁怀言单手举着她的设备,另一只手自觉牵过她的手语气有些欠揍“你以前没动手打过我,不在沉默中爆发要就在沉默中死亡了。”
言清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手捏的嘎吱作响顾及他的话咬住唇忍住了暴打他一顿的想法。
“……那你爆发吧。”
她死好了。
他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把那只手伸到她面前笑说“打吧。”
言清婉抿唇扭头看他“你刚刚还说要爆发,你现在又沉默干什么?”
“我爆发过了,该你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