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筹措着说道:“王妃,苏侧妃,刚刚下人来禀报,说是皇上已经将涟钰公主赐给了世子爷做平妻!”
“什么?你说谁?”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
“齐国的涟钰公主,皇上将她赐给了世子爷做平妻!如今人已经在府中,正等在蔷薇阁内等候拜见!”
齐王妃定了定精神转头去看愣住的苏苑沁,只见她脸色煞白,只一瞬间的功夫就如同换了一个人,身影也有些微微的颤抖,只是如今圣旨已下,这件事情便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得安慰的说道:“沁丫头,你…也要理解佑儿,这事儿不是他能做主的。”
“我知道,王妃!”苏苑沁眼中满是苦涩,颤抖着身影去扶齐王妃,齐王妃安慰的拍了拍她搀扶着自己的手,两个人转身朝着齐王府的大门口走去,抬头的瞬间就看到正从府里出来的齐承佑,苏苑沁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齐承佑闪身来到苏苑沁的身边,想要拉她的手,却被她巧妙的躲过了!
“儿子见过母妃!”无奈的齐承佑对着齐王妃行礼,齐王妃看着两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才好,她看了看齐承佑又看了看苏苑沁,抬脚往府里走!
“王妃!我有些累了,想先回芙蓉园!”看着齐承佑一步一步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苏苑沁此刻却只想要逃离。
“好,那你就先回去吧!”
“是!多谢王妃!”苏苑沁对着齐王妃躬身行礼,转过身子就回了芙蓉园,速度之快,就连跟在她身后的青灵都被她甩在了身后。
“沁儿!你等等我!”齐承佑看到苏苑沁离开,当即就急了,急忙去追苏苑沁,却是被齐王妃制止了,“佑儿,你随母妃来,母妃还有事问你!”
“可是沁儿…”
“沁丫头,她会想明白的。”也不管齐承佑怎么想,齐王妃拉着他就往前走,边走边问道:“你父王不是说不会让涟钰公主嫁到咱们大唐吗,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皇上就为你们赐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父王呢他在哪?”
齐承佑想起这事就头疼,想起涟钰在养心殿里是如何的咄咄逼人,齐涟漪又是怎样许下承佑,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齐王妃。
“没想到竟是这样,齐国太子的一个承诺,他的话已经和圣旨无异,的确够吸引人,也难怪你皇帝大伯会同意让她嫁进咱们齐王府,你又不是皇子,更是没有继位的可能,可以说皇上是白白的捡了一个承诺!”
“可是我不想娶啊!”
“佑儿!你的心事母妃懂,但我们身为皇族,很多时候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是如此,你父王…也是如此!”
“母妃!”
齐王的那些个妾侍,齐承佑也并非都不记得,想起以前齐王妃整日的以泪洗面,齐承佑每次见她大多都在偷偷的抹眼泪,也只有齐王将那些个妾侍都遣送了出去,他才在齐王妃的脸上看到笑容,他的父王也并非每个妾侍都爱,很多时候不过身不由己罢了,再加上男人好似天生就不会拒绝,他也是如此,只是想起齐王妃的遭遇又会再次发生在苏苑沁的身上,齐承佑就心疼,他一把扯过齐王妃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母妃,儿子就是明白您的遭遇,才不愿让沁儿再走一遭!”
您的遭遇,再走一遭!齐王妃的脑中不停的回想着齐承佑的这句话,不知不觉之间愣住了,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嫁与匹夫了了一生,也不愿嫁与皇家整日勾心斗角,数着日子活下去!只是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儿子都已经没有了选择,你既享受了荣华富贵,自是也要付出代价,更何况这种代价被平常人看做是一种上天的恩赐,吃的过穿的好,活的好,只是这种好也伴随着迫不得已罢了。
“佑儿!母妃明白你的意思,沁丫头是你心爱之人,母妃也能理解,只是你身为皇族,很多的时候都要以国家大事为重,你回头看看你的父王也就明白了,你还是个好的能够将喜爱的女子留在身边,很多时候身为皇家子弟是没有权利选择的,被迫与喜爱之人分离,最后就连见一面都是奢望,那才可怜。”
“可是…”
“没有可是,佑儿,母妃不会害你,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认命,在这后宅之中挣扎,另一条就是离开,佑儿,你舍得让她离开吗?”
当然是不舍的,齐承佑的心里肯定的知道答案,“自然是不舍的…”
“这就对了,佑儿,母妃相信沁丫头会想明白的,这个时候还是让她自己静一静的好。”
“可是!儿子怕…”
齐王妃轻笑,对着齐承佑道:“怕她会离开?”
“嗯!”
齐承佑不得不承认,在所有有关于苏苑沁的事情上,他都没有把握,更是没有确切的答案,就如同现在齐王妃的问题一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脑子里充满了不确定性,害怕苏苑沁离开,也怕她不理自己,更怕她死心不会再爱他…
“佑儿!你真像母妃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母妃也如同你一般大,一心只想着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了他就是死也不怕,却忘记了日子里的风风雨雨,就这样稀里糊涂的…”
齐承佑打断齐王妃的思绪,道:“可是母妃,如今你已经是熬过来了,父王遣散了所有的妾侍,独留你一人,但是沁儿她…是妾侍,上头还有世子妃和…那位平妻压着,她的处境又怎能和您比,定会比您更加艰辛百倍不止…”
苏苑沁是妾侍,齐王妃是正妻,两人的地位天差地别,又怎可同日而语?
“你说的也是!”齐王妃叹了口气,伸手抚上齐承佑的手,爱怜的看着他的眉眼,安慰道:“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就像是今天的涟钰公主已经被皇上赐给了你做平妻,这些都是我们无力改变的,母妃希望你一碗水端平,又希望你尊崇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