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相又哪里知道,太祖舍利之中,最难炼化的便是李昊天留下的应龙血脉之力。
李昊天身为李氏皇族的开国老祖,身具八色龙气血脉,对于其他李氏后人来说,炼化起来自然困难无比。
可对于拥有九色至尊龙气的李烬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李烬还身怀神龙功,对炼化龙气血脉更是有着极大的增幅。
再加上李烬如今的修为,早已经超越陆地神仙境界,几大原因叠加在一起,炼化区区一颗舍利自然是手到擒来。
嗡——
随着李烬成功炼化太祖舍利,他的脑海之中,顿时便多出了海量的传承信息。
恍惚之间,李烬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那位太祖皇帝李昊的一生!
在一座偏僻安逸的农舍之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婴儿呱呱落地。
或许是相貌不好看,再加上时逢大灾之年,家中的口粮本就紧张,这个婴儿的诞生,并没有为这个家庭带来多少喜悦之色,反而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只不过这个婴儿对此一无所知,哇哇大哭过后,便开始充满好奇的观察着这个世界。
到了六岁那年,一名剑仙自李家村上空经过,这一幕恰好被年幼的李昊看在眼里,犹如一道巨雷劈落在他的心头,种下一颗充满渴望的种子。
自此,李昊的心中便有了一个目标,那便是习武,成剑仙!
然而当年幼的李昊将自己理想向父母讲出来之后,回应的他却是父亲那宽厚而慈爱的巴掌。
正所谓,穷文富武!
作为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佃户,能让全家吃饱饭就已经是一件极为奢望的事情,哪里还有余粮供他习武?
在经受了父亲的铁拳教育之后,李昊暂时屈服了,但是心中却没有放弃习武成剑仙的念头。
一转眼来到了十五岁,因为乱世的到来,全家人的生活更加举步维艰,为了让两个哥哥能够娶上媳妇,李父决定将李昊卖给城里的张员外家当奴仆。
李昊在得知父亲的决定之后,当晚便连夜跑路。
而这一走便是将近二十年!
没有人知道李昊去了哪里,只知道当他再次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邋遢落魄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长剑。
“父亲,幼时您虽待我不好,但毕竟生我养我,如今我理当回来给您二老送终!”
面对满脸诧异的父母,李昊郑重其事的如此说。
“三弟,你这些年去哪儿了?都做了些什么?”
李昊的两位哥哥好奇问道。
“四处流浪,学了一些防身的剑术……”
“可有积攒下钱财家产?”
“并无。”
两个哥哥闻言,直接拂袖而去。
——
画面一转,
破落的村头,落魄邋遢的李昊,正躺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李季,如今天下不太平,县城的刘员外最近正在招收门客,周围方圆几十里的武者全都去了,你怎么不去试试?听说只要成为了刘府门客,一辈子吃喝不愁!”
面对同村村民的询问,躺在树枝上的李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开口回应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不去!不去!”
同村的村民们听闻此话,忍不住纷纷摇头,
“这个李家老三,果然只会吹牛!”
“听闻他早年外出拜师学艺,离家出走了二十年,还以为学了什么厉害的武功,结果回来之后,什么都不干,每天就只知道睡大觉!”
“呵呵,他自吹学了什么绝世武功,却从来没有见他施展过一次!”
“老头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子什么底细我还不清楚?都一把年纪了,还是改不了爱吹牛说大话的臭毛病!”
“是啊,马上都快四十的人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有讨到,还搁着吹呢!”
——
面对村民的奚落嘲笑,李昊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发火。
夏虫不可语冰!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李昊摇了摇头,继续躺在树枝上晒起了太阳。
——
画面再次陡然一转,
几名地痞流氓拦住李昊的去路,为首的壮汉一脸轻蔑之色,笑道:
“李季,听闻你天天吹嘘自己剑法盖世,今日能否让大爷我见识见识?”
李昊一脸淡笑,道:“恐怕不行,我的剑,出鞘必要见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伤到你们就不好了。”
一众地痞自是不信,顿时纷纷哄笑。
“李季,今日要么你拔剑杀了我!要么,就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便不与你计较!”
那壮汉地痞大咧咧的岔开双腿,一脸戏谑的望着李昊。
却不料,李昊竟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趴在地上,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从壮汉的胯下钻过。
“这样总行了吧?”
李昊脸上笑容不减,似乎刚刚受辱之人并不是他。
众地痞愣神片刻之后,顿时纷纷再次哄笑。
“李季啊李季,你可真是一个废物!孬种!”
此事很快在李家村一带传扬开来,那些原本就看不起李昊的村民,顿时更加把他当成了一个笑话。
李父在听闻此事之后,也因为羞恼之下而一病不起。
李昊虽然不辞劳苦的前后照顾,奈何李父压根不领情,反而态度坚决的要将李昊赶出李家村,让他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省得给他丢人。
就连母亲与哥嫂也全都对他冷眼相待。
无奈之下的李昊也只好离开,决定与这个家彻底斩断联系。
然而就在李昊离开的当晚,离村落不远的黑水河中,惊现白色妖龙,与人族强者一战之后,冲毁了堤坝,携带着江洪之水,一路来到了李家村。
眼看着所有村民都要被洪水淹没,沦为妖龙食物之时。
一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顿时闪瞎了所有人的双眼。
“是李季!!他、他竟真是绝世高手!”
在所有村民不可思议的惊骇目光之中,李昊终于拔出了他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