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说!这厂子里不会有僵尸吧!”
在我边上蹬着三轮车的谢逸祥忽然开口道,说这话的时候,他蹬车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我思索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我们来的时候车的动静那么大!都没引来感染者!我估计大部分厂子在南湖市全面沦陷以前应该就已经停工了!里面就算有感染者!估计数量也不会太多!”
“哦哦……”
谢逸祥点点头。
我们骑了约莫一刻钟后,就看见了一处小五金厂。
这个厂子不大,也就比我们所在的纸厂略大一些,走进大门一眼就能看到里面所有的陈设。
这个五金厂的大体布局和纸厂类似,都是回字形结构,大门正对行政楼,两侧是厂房和车间。
谢逸祥拿出自己吃饭的家伙,蹑手蹑脚地撬开了大门上的挂锁。
我捡起地上的锁链,估摸着这条锁说不定可以留着备用,就顺手把它放进了单车的车篓里。
谢逸祥则快步走进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空无一人,地铺上还摊着一张凉席,上面蜷着一条空调被,似乎是在等待着主人再次回来睡下。
我跟在谢逸祥谢逸祥后面,然后从墙上取下了防暴叉和胶棍放到了三轮车上。
谢逸祥则打开保安室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几包茶叶和瓜子揣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还顺手拿出半包芙蓉黄点了一支抽了起来。
谢逸祥掏空抽屉里的东西后,居然摸到了几张红票子。
“呀呵!还有他妈油水!”
这家伙果然是贼不走空,笑呵呵地就把那几张现金揣进了屁兜里。
我看着谢逸祥兜里的那几张现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谢逸祥见我一直盯着他,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他强笑了几声道:“小哥!我知道你以前是条子!可这都什么世道了!钱早就没屁用了!你就让我过过瘾嘛!”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皱起眉头问他:“老谢!这些保安平时下班应该会把这些现金带走吧!”
谢逸祥猛吸了一口手里的芙蓉王道:“不会!一般这种厂子里!保安都是住厂的!也就过年和十五的时候可能会回老家……”
说到这儿的时候,谢逸祥忽然顿住了,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向我:“小哥!你是说……”
我连忙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因为我已经听到边上的卫生间里传来了低沉的喘息。
我赶紧指了指卫生间,抬手对谢逸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随即,我就举起防暴叉,谢逸祥则配合着打开了保安室大门。
随着一具身着保安服的中年感染者冲出,我立刻发力,用防暴叉顶着了他的身子,边上的谢逸祥举起榔头狠狠对着感染者的脑袋敲了下去,感染者随即倒下没了动静。
我握着刺刀,又对着感染者的眼窝补了一刀。
“老谢!小心点!说不定厂区里还有滞留的工人!”
我估摸着这会儿厂里不太可能还有活人,就算还有滞留的工人,那多半也都已经变成感染者了。
此时外面的白鸢正木木盯着最前面的行政楼,我走到她身边,好奇地用胳膊肘杵了杵她:“看什么呢?”
白鸢举起手里八一步枪提醒道:“前面的楼里有东西!”
闻听此言,我也拔出了腰间的五四手枪。
随着我一脚踹开行政楼的大门,一声尖叫传了过来,与此同时我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披着长发蜷缩在角落里。
我起初以为那是一个人,只是被我们突如其来的到访吓了一跳。
岂料,那女人猛然转过头,那张脸赫然只有一半是完整的,另外半张脸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白骨。
离她最近的白鸢就用枪托狠狠往她脸上拍了一记。
眼看并没有其他感染者,我便收起手枪,准备用三棱军刺解决这只感染者。
没想到那只女感染者晃晃悠悠爬起身后,居然并没有再次扑向我们,而是手脚并用地消失在了昏暗的楼道中。
“跑了?”
我张大嘴巴,惊在了原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会逃跑的感染者,毕竟在我们的认知里,感染者不论是快尸还是慢尸,都是没有智力和自我意识的,它们只要发现目标,就会义无反顾地直扑过去。
我看了一眼白鸢,希望她可以为我解惑。
没想到白鸢居然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刚刚的不是感染者!而是一个人!”
我依稀记得刚刚那女人的半张脸虽然是血肉模糊,可她的眼睛似乎是黑白分明的,并不是感染者那种烂泥浆一样的死鱼眼。
“谢逸祥呢?”
白鸢忽然回头问了我一声。
我微微一愣,心说谢逸祥不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发现谢逸祥确实在外面,只是这家伙并没有跟上我们,而是呆呆站在那儿远远看着我们。
“老谢!你搞什么鬼!”
我皱着眉头冲他喝了一声。
没想到,谢逸祥立刻面露惊恐,他抬手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一惊,立刻意识到外面很可能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况。
我走到行政楼门口,顺着谢逸祥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车间。
只见在那车间里居然立着几个黑乎乎的人影,它们不断抽动着身体。
很明显,那些都是感染者,只是这些感染者的手里居然抄着家伙!
有的手里抄着扳手,还有的手里抄着铣刀。
白鸢见我愣在那儿,便也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当他看见那些感染者时,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猛然传来了一阵异响。
我闻声回头,发现居然是刚刚那个半张脸的女人。
此时,她居然手脚并用,龇牙咧嘴地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不及思考,举起手枪直接对着她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击中女人的喉咙,子弹巨大的力道直接阻断了她的冲击。
不想脖子被开了一个大口子的女人,居然又晃晃悠悠地爬起了身,她依旧龇牙咧嘴地看着我们。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家伙根本不是人,而是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