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环却不依不饶。
“四姐姐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你知道里面究竟是何人?”
“难道,里面的人,是大表哥吗?”
陈令月皱眉看着她,“你不要胡言乱语,不管里面是谁,都不关你的事情。这里是荣国公府,凡事有姑母做主,你瞎操什么心!”
陈令环一脸不高兴,“你凭什么教训我!你以为,这里是你说了算吗?还没嫁进来,就想当做主了,真是不要脸!”
陈令月本不想理会她,但是,这话,她却听不下去了。
“陈令环,你一个姑娘家,听到这些事情,不想着回避,还在这里胡搅蛮缠,这就是你爹娘教你的吗?”
“你若是再多说一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是你还想尝一尝,被帕子堵着嘴巴的滋味。”
陈令环想到当初那恶心人的帕子,哪里还敢多话。陈令月有时候,横起来,是真的豁出去的。
她们想走,可迎面却撞上了甄文思、陈奕等人。
男男女女撞在一起,听到屋子里面的动静,个个都尴尬得恨不能钻地缝。
还好,荣国公夫人听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陈奜那小子,一直不见人影,别是去了里面。”
陈令月看了眼出声的人。
哦,胡家。
甄家有个庶女嫁到了胡家。
听说他家一直想和甄家结亲,甄美玉是嫡出的女儿,那可真是香饽饽。
可是胡家祖辈不行,如今的未婚男子中,也没有什么上进的人才,甄家怎么可能会把甄美玉嫁过去。
胡家哪里甘心!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陈奜就是宁国公府的庶出,身份难道比他们高吗?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猜测。
陈奕第一个忍不住,他疾言厉色道:“我二弟一向本分守礼,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胡兄空口白牙,就毁人清誉,也太过分了!”
甄文思在一旁帮腔:“你以为,陈奜是你们胡家那些没脸没皮的人吗?他是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
甄家小弟也气愤地怼着那人:“陈二表哥端方有礼,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不许污蔑他!”
胡家的人,是个混不吝的。
他本就对陈奜装模作样的样子,怀恨在心。如今明明是他嫌疑最大,可大家对他,却没有半分怀疑。
“好,你们都不信,那么就看一看,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陈奜!”
说完,他不管不顾,就直奔厢房。
陈令月迟疑片刻,最终也没有出手拦下。
当初在兰园,陈奜要毁了大哥,这事情,最后没有成功。
今日,她本不想闹得这么大。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老天也不想轻易放过恶人。
“砰”一声,房门被胡家公子大力踹开了。
女儿家都纷纷避开视线,不敢往里头看。
“陈奜!果然是你!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总算被我抓到了把柄了!”
里面传出胡家公子兴奋的叫声,外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甄美玉身上。
甄美玉不敢置信,不可能,二表哥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前世他哪怕身居高位,身边也就是一妻一妾而已。
他不是这种贪花好色之徒,不然,她何必选他!
荣国公夫人脸上沉得能滴出水来了。
她扯着唇角朝大家微笑道:“今日府上有事,招待不周了。天色不早了,大家各自归家吧。”
家丑不可外扬。
等其他人都退下了,甄夫人才冷声道:“奕哥儿,你和文思去里头看一下,到底是不是陈奜。”
胡公子还没有出来,可是里面的喘息声,并没有停下。
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癖好!
“月姐儿,你陪你表姐回房去吧。你们还没有出阁,此地不宜久留。”
甄夫人刚说完,甄美玉却冷着脸,倔强地说:“娘,我要留下了。”
她前世瞎了眼,选了个狼心狗肺、毫无担当的人渣。
难道这辈子,她还是选错了吗?
甄夫人心疼地拉着她的手,“听话,有娘在,你用不着看这些腌臜事。”
甄美玉却咬牙坚持,“娘,我一定要亲眼看到。”
唉,表姐也是不容易。
不过,这样的结局,总好过嫁给陈奜。
不然,日后陈奜出了事情,更是耽误她。
“姑母,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表姐既然想留下来,还是让她等着吧。”
突然,里面传出来几句怒喝。
“陈奜!你在做什么!你对得起我妹妹吗?你这个混蛋,快点下来!”
“二弟,你快停下来,姑母和表妹都在外头,你这是……你太过分了!糊涂啊!”
还有胡公子在一旁落井下石。
“别喊了,陈奜可享受了,我方才踹门那么大的动静,他都舍不得停下来。”
这下,一切,都已经清晰明了。
里面的人,就是陈奜!
甄美玉摇摇欲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甄夫人看她如此伤心,心上的怒火越加旺盛。
陈奜能娶她家美玉,那是烧高香了。他竟然如此不珍惜,在美玉的生辰宴上闹了这么一出,这是要把美玉的脸丢在地上踩啊!
“你们回去,后面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甄夫人下了命令,把她们都赶走了。陈令环看得正起劲,可也知道,她不可能再留下来了。可惜了,不能看见陈奜那丢人的样子!
哈哈,大房和二房素来亲近,这下子,大房也不好受吧。
一路上,陈令月并没有试图安慰甄美玉。
她都能把未来丈夫看作工具人,估计也不会伤心了。
甄美玉确实没有伤心。
她是生气!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这么眼瞎!
选的男人,就每一个好东西。陈奜他是疯了吗?外祖父的孝期还没有过,他闹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打算出仕了吗?
那前世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迷茫了。
“二表姐,你别伤心了,二哥就是逢场作戏。在他心里,你肯定是最重要的,至于里面的那个贱人,你就随便给她个通房的名分就行了。”
“咱们做女人的,就是要大度嘛。”
恶意满满的话,听着格外不舒服。
陈令月扭头看她,眼中含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就不要说了。若是想找打,那就直说。”
陈令环语塞,不满地嘟囔:“我说的又不是你,关你什么事!”
甄美玉望着她,不屑地道:“看来,你是想让我打你吗?我再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笑话我!你们家的陈樊,天天在外头花天酒地,闹出的丑事还少吗?”
“今天这个事情,错的又不是我,丢的是你们陈家的脸!”
“你再多说半句,就现在给我滚。”
一个两个,都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气死她了!
“这就是你们荣国公府的待客之道!以后,你就是求着我来,我都不来了!”
说完,她气呼呼走了。
另一边,陈奜被泼了好几桶冷水,终于清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