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和郑九姑娘一起回京了。
哦,还有个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唐家四姑娘。
“啧啧,永宁侯真是艳福不浅,这边去了一个郑九姑娘,没想到还从江淮带回来一个唐四姑娘。”
“那是,我偷偷看了一眼,这唐四姑娘,长得真标致。”
“老子怎么就没那个命!”
近来没有大事发生,这样的桃色故事,最能引起话题。
过了城门,崔承东就吩咐:“你们分两队,护送两位姑娘,我进宫去见皇上。”
郑秀媛掀起帘子,刚想喊他等一等她,她也要进宫的。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不见永宁侯的踪影了。
唐元华笑眯眯问:“郑姐姐,你这是要说什么啊?”
郑秀媛若无其事:“没什么,我这就要去东宫了,就此别过。”
“哎呀,原来姐姐要去东宫,那不是正好和侯爷同路吗?怎么侯爷也不知道等一等你?”
唐元华乐得看她的笑话。
郑秀媛只当不知道,她微微扬起下巴:“侯爷面圣,那是正事,岂可耽搁。唐家妹妹还是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
她放下帘子,“妹妹快回去吧,多年没有归京,妹妹可别找不到家门了。”
唐元华冷冷笑着,目送郑秀媛的马车慢慢走远。
郑九,你得意什么!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皇宫里面,说完正事,建元帝免不了过问一下郑秀媛和崔承东之间的关系。
“阿治,朕看着,郑家这个孩子不错,她对你重情重义,实在难得。”
“皇上,你曾和臣有约定的,你忘了。”
崔承东声线冷淡,建元帝一顿,“朕没忘,朕只是随口一说,若是你不同意,朕也随你。”
“只是,这样好的姑娘你都不要,你年底能成亲吗?”
建元帝现在倒是不急,左右只剩下半年了,若是阿治不成亲,他便做主让他和郑九完婚。
“今天是不是六月十八?”
崔承东突然问了一句。
建元帝不明所以,“是啊。”
“皇上放心,下个月,我就去提亲。”
建元帝大吃一惊,“不是,你向谁提亲,朕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听见过?”
崔承东却只说:“皇上别心急,下个月就知道了。”
建元帝抓心挠肺,就想知道,这个臭小子看上了谁。
他却吊着他的胃口!
气得他直骂人:“你这个混小子,滚!净在这里气人。”
当天夜里,没有丝毫意外,崔承东造访宁馨院。
两个人虽然没有相约,可是,陈令月却一直等着他。
崔承东踏进房间里,就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一别三月,才知道,蚀骨相思,夜夜难眠。
她本是安静在等下看书,房间的门一直开着。夏日夜晚的凉风吹进来,清爽宁静。
崔承东无声无息进来,并没有打扰她。可是她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过了,一眼万年。
一个立在门边细细打量,一个坐在榻上仰头注视。无声无息的情思在两人之间流淌,丝丝入心,缠绵入里。
“回来了?”
她温柔笑着问他,仿佛他只是白天出去一趟,夜晚归家而已。
“回来了。”
他沉声回答,声音淳厚醉人,勾得她心慌意乱。
陈令月似乎要起身,崔承东却大步走了过来。
他一把搂着她,轻声呢喃:“溶溶,我很想你。”
她伸手,搂着他劲瘦的腰身,“我也想你。”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我本就年长你许多,我该让着你。”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直击陈令月的心房。
古代男子,在家是天。
女人在他们的眼中,很多时候,就是附属品。
哪怕是错了,他们也不会认为,他们该道歉。
那天他们吵架,他当时说的话,并不都是错的。那一次的争吵,她的问题,占了更大的原因。
可是,他却愿意先道歉。
“侯爷,你不要这样说。我这一段时候,想了许多,我们之间的相处,我确实有些被动了。”
“以后,我努力改。”
崔承东的心,如同泡在了蜜罐里。
溶溶怎么那么好?
“你不想改,就别改,我以后,多让着你。”
陈令月若是要说甜言蜜语,崔承东哪里是她的对手。
“不要,我要改,我也想宠着你。”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好,我的好姑娘。”
“侯爷,我问你,你和郑九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崔承东本来就是要向她解释这一件事情的,没想到,她居然主动问起了。
她真是……说改就改啊。
他眼中染上笑意,“别急,我们坐下来,我都告诉你。”
崔承东把江淮的事情说了一遍,陈令月着急地问:“……怀王刺杀你,你受伤了吗?”
他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心底都是柔情。
“没事,当时就是胳膊被划了一下,并无大碍。”
其实那一下,还是有些危险的,那剑上有毒。不过,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剧毒,林神医又在江淮,及时给他解毒了。
这些,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我想看看。”
没有亲眼看过,陈令月终究不太放心。
他无奈,只得撩起手臂上的衣袖,露出已经结痂的伤口。
确实好了,她这才吐出一口气。
“刺杀的事情,能找到线索吗?”
说起这个,崔承东神色有些凝重:“他很谨慎,也很毒辣。派去的死士,大概有二百多人,个个都是提前就服下毒药的。若是杀不了我,他们也活不了。”
“看来,我这条命,在他眼中,是真的很值钱。死士,那都是堆着银子才养出来的,他手中,也不是源源不绝的。”
“为了杀我,他派了那么多的人,是下了血本了。”
轻描淡写的话,可是陈令月听了却心惊胆战的。
但凡永宁侯弱一点,说不定他就有去无回了。
“可是,终究我们找不到证据。”
她难免失落,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留下线索。
崔承东冷笑:“没有线索就是最大的问题。这件事情,我已经禀报给了皇上,太子也知道了。你想想,大燕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庞大势力,皇上和太子,难道不会查吗?”
“而且,日后我们找到证据,皇上也更容易相信怀王的野心,到时候我们才能一起清算总账。”
听他分析完,她又开心了。
“是啊,又这么多的人查他,他想干什么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京郊一座不显眼的宅院里,传来一声咒骂。
“蠢货!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就擅自做主。”
朝堂上一向气定神闲的右相,指着怀王的鼻子大骂,半点情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