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月倒是睡得十分香甜,主要是打人打的太累了。
直到第二天天大亮她才懒洋洋的醒过来, 看着古香古色的屋子, 伸着懒腰问道:“如意,几点了?”
“几点?” 端着洗脸水的如意一脸疑惑。
姑娘说话还是这么古怪,看来上次被烟熏确实是伤着脑子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晏月反应过来,笑道:“我是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姑娘,已经是辰时了,看姑娘睡得香甜,奴婢实在是不忍心打扰。” 如意放下洗脸水,一脸担忧的看向晏月,“听府里的丫头说,谢家人一夜未眠,一直在谋划休妻之事,看着时辰他们也快过来了,姑娘可否想好应对之策?”
“哟,动作可真够快的。”晏月捧水洗了把脸,“小如意,还是找身爽利的衣裳来,看来今日还要继续打狗。”
如意取来衣裳,边替晏月穿边担忧的道:“ 姑娘此前说要休夫,可惜南宁国并无休夫的律法,也没有有过先例。”
“没有先例,便创造先例。”晏月冲如意扬了扬眉毛,恶狠狠的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在我的字典里,除了休夫,就只有丧夫!”
如意吓了个激灵,忙劝道:“姑娘可别犯傻,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当。”
说话间突然眼眸一亮,“对了姑娘,您昨日在醉仙楼和太子殿下相谈甚欢,既然不愿求助老爷夫人,还可以试着请太子殿下帮忙,听闻当今皇上对太子殿下青睐有加,若太子愿意帮忙,此事或有转机。”
“聪明!不愧是我的小如意。”晏月宠溺的刮了刮如意的鼻子,“不过这事急不来,得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她昨日故意去逗太子,并非只是为美色所迷惑,也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只不过还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或是筹码,让疯太子心甘情愿的帮她。
“哐哐哐!”
晏月刚刚穿戴整齐,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姑娘,看来是谢家人来了,要不要开门?”如意一脸警惕的拿起了扫帚。
“ 不必,先把这盆洗脸水送给他们。”晏月邪肆一笑,端起那盆洗脸水,便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刺耳难听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不断的从门外传来, “开门!快开门!晏月,你别以为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这事就能躲过去了......”
“哗!”
晏月打开门的同时,直接一盆水泼了出去。
那个尖锐难听的声音瞬间转化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啊——!”
谢云荷已然成了一只发着疯的落汤鸡,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连那双吊梢眼上的睫毛都在滴水。
“哦?你们怎么来了?”晏月故作惊讶的扫了众人一眼,“本尊还以为门口有疯狗在乱咬,实在是吵得很。”
“你你你!你就是故意的!”谢云荷擦着脸上的水,气得直跳脚。
“恭喜你答对了!”晏月漫不经心的一抛,手中的盆子稳稳落回到了盆架上。
谢云荷见状,方才嚣张的气焰彻底被浇灭了,一副想打晏月又不敢打的样子,还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退,浑像是一只气急败坏的小弱鸡。
“晏月!你不要太过分了!”谢云贤沉声怒喝。
本就还有些青紫的脸,此刻更是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晏月面色沉静的笑看着他,“本尊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你要不要试试?”
谢云贤条件反射般的向后退了几步,厉声道:“晏月!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望你能好聚好散,不要在装疯卖傻,撒泼伤人,我不想将你送去衙门。”
“就是,若再敢撒泼,即刻将你送去吃牢饭!”张氏梗着脖子上前,语气恶毒的附和。
可见晏月一抬手,立刻又退了回去。
“本尊好怕哦!”晏月撇撇嘴,抬到半空中的手缓缓落在鬓角,将散落出来的几根发丝挽入耳后。
哈哈!
这剧情,感觉像是在逗狗。
“你知道怕就好!”太老夫人在谢老爷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缓缓上前,布满皱纹的老嘴因气愤而微微颤抖着,“你心窄善妒,不敬长辈,还几次三番放肆殴打夫婿和姑子,我谢家今日便要休了你!”
晏月呵呵一声,面不改色的接过如意手中的扫帚,一个猝不及防的横扫,一阵肉眼可见的灰尘朝着那几人扑面而去。
“咳咳!”
太老妇人往后踉跄了几步,用衣袖遮住半边脸,咳得浑身颤抖。
“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谢云贤一甩扇子,气到七窍生烟。
眼神里除了愤怒之外,就只剩下厌恶和失望了。
他当初怎会看上这样一个毫无教养的泼妇,只怪这个女人太会装了。
晏月转动着扫帚,似笑非笑的看向谢云贤,“在本尊这里,只有休夫和丧夫,你要选哪个?”
谢云贤只觉头皮一麻,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语气变得有些慌乱,“简直无稽之谈,我朝向来只有休妻之说。”
这女人是真疯了,已经疯到无可救药。
晏月往前逼近两步,依旧笑着,“那你是要选丧夫咯?”
“来人,快将这毒妇拿下!”谢母一声怒吼。
可府里的下人却低着头纹丝未动,他们不想也不敢啊。
他们当初可都是少夫人买回来的,月银也是少夫人给钱发的,得听少夫人的才是。
“都是群废物!”见下人靠不住,张氏只得将眼神转向谢正安。
谢正安咬咬牙,拿起太老夫人手中的拐杖,一脸防备的护到谢云贤面前,“贤儿,别再跟这毒妇废话了,直接让官差来将她抓了去,也好让众人看看她有多失德。既然她非要闹得如此难堪,便当众将这休书下了,让她去牢房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