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沈璟眼疾手快地抓紧衣襟。
季安玉拽住沈璟左边衣襟,粗鲁往外扒拉。
“你干嘛?季安玉!放手。”
“不要,让我看看,你先松手,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不行!”沈璟扭转身体,用枕头轻推季安玉。
季安玉狡黠挑眉,把枕头丢到一边,突然跨坐上去,趴下去双手抓住沈璟衣襟两侧就扯。
沈璟浑身蓦然僵硬,他的脸和脖子红了一片。
“你快下去,我给你看还不行吗?”
“呵,早说嘛。”季安玉得意甩开胸前的头发,屁股移到床边,目光一直盯着沈璟胸膛。
沈璟见季安玉直勾勾看他,他不自在松开衣襟上的手,慢悠悠撩开衣服,露出受伤的肩膀。
白色的绷带缠绕肩膀,全部映入季安玉眼帘中。
“我就说你受伤了!沈璟,你既然受伤,为何瞒着我?”语气带有幽怨和委屈。
季安玉爬过去,低头凑近伤口。
“你怕我笑你啊?你之前受那么重的伤,我又不是没有见过,那时候我没有笑你吧?”
沈璟躲开季安玉明媚的眼眸,“我只是怕你担心。”
季安玉怔了怔,随即垂眸心虚搓手指。
她对沈璟的担心不多,更多的是怕沈璟死了。
“咳,既然你怕我为你担心,那你以后少受伤,就不会让我担惊受怕了,还有要努力的活着。”
沈璟笑的眉眼弯了弯,“安玉,小时候父王在我身边,母妃却不在人世,我总觉得我心里缺点什么,但始终想不明白,后来父王失踪。”
他停顿一下,望一眼季安玉贴在额头的碎发,伸手将碎发撩到季安玉耳边。
“我毕生的希望就是找到父王,没想到遇到了你,自从你闯入我的生活,我心里缺的那块好似被填补了一样。”
季安玉不敢直视沈璟炽热的目光,盯着床褥点头。
沈璟直起身子,“安玉,其实我一直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那时候没有人知道我是忠王府世子,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和你一起生活,平凡又简单。”
“哎,你怎么突然说起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季安玉双手心虚绞在一起,“你的身份注定过不了普普通通的生活,你在乡下待着,那些刺客迟早发现你。”
沈璟浅笑,“是啊,可有你陪着我,虽然我时常被刺客刺杀,但有你在,我的生活不至于难过。”
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季安玉胡思乱想,沈璟难道动了真心?
可她盼着去父留子啊,她垂下的头更低了,生怕沈璟看出她包藏的私心。
“那个沈璟,那你之前为何帮我做媒?”
“那会我的确想放你离开,我不想连累你,可天公作美,兜兜转转,皇上竟为我们赐婚。”
沈璟蓦然想起他做的那个梦,嘴边的笑淡了一点。
梦中与季安玉成亲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沈璟从梦中醒来后,大抵是那个梦太真实了,他缓了许久,才回到现实生活里。
他凝视眼前的姑娘,突然想开了,不管那个梦是真是假,季安玉与他成亲是事实,皇上赐婚,改不了。
“安玉,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啊?”季安玉猛然抬头,一眼就看到没有遮挡的胸口。
她捂住眼睛扭头,而后一点一点爬到床边。
“这不合适吧,毕竟没有成婚。”
沈璟狂狷一笑,一把拉回季安玉。
“是你自己说你我是夫妻,你还亲自许下诺言,我给你看伤,你和我睡觉,方才你豪迈掀开我被子的气势去哪里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证据?”季安玉熟练的耍赖。
沈璟把季安玉固定住,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莫要再挣扎,一会我伤口裂开了。”
季安玉瞬间静下来,她瞥一眼沈璟的肩膀,脑海中的心虚和愧疚散去。
她闭上眼睛说服自己是来和沈璟培养感情的,不能临阵脱逃。
再说沈璟本来就短命,她帮沈璟延续血脉,也算是对得起沈璟了。
虽然她不知道沈璟最终因什么原因而死,但她记得前世沈璟已经骨瘦如柴,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着,走两步路就要吐血,眼看就要死了。
当时太医说沈璟活不到两个月,太后忧心忡忡,时常去给沈璟祈福。
可惜她死的比沈璟早。
沈璟见季安玉情绪不稳,伸出食指点一下季安玉。
“想什么这么入神?呼吸都变了。”
季安玉睁开眼眸,她侧身看沈璟俊美的双眸。
“阿璟,你生的真好看。”那怕后来骨瘦如柴,弱不禁风,依旧遮盖不住英俊的骨相。
这是她的真心话,比真金还真。
沈璟愣了一下,忍不住翘起嘴角,肉眼可见的暗爽。
“我不在乎这副皮囊,但……你喜欢就好。”沈璟害羞别开脸,平躺望向床顶。
季安玉扣住沈璟手心,眉开眼笑侧身靠近沈璟。
沈璟眼眸一动,嘴边的笑无法压下去。
“阿璟,等我们成婚后,我们要个孩子吧,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沈璟瞳孔剧烈震动,盯着床顶半响没说话,片刻,他咽下口水,夹带嘶哑的声音道。
“太快了吧。”
“不快!一点都不快!”季安玉激动把头靠在沈璟枕头上,“你老大不小,别的男人像你这把年纪,孩子都生出来了,我们得抓把劲!”
沈璟呼吸急促,余光瞟见季安玉仿佛几乎贴在他头旁边。
他只要侧过身与季安玉面对面,两人鼻尖就间隔一掌,如此近的距离,沈璟气息更加混乱。
“阿璟,你就答应我吧,难道你不行?”季安玉小声嘻笑,“我知道你是个雏,心里没几分把握,你尽力而为就好了,能不能怀孕顺其自然。”
沈璟立马稳住心神,他咬牙切齿道,“你这话还不如不说。”
“嘿嘿,阿璟,你放心好了,哑言说了,等我们成婚后,他给我开几副药,我喝了那些药,很快就能怀孕,实在不行,你也喝几副药,左右是苦一下嘴,苦尽甘来嘛,很快你就能享受儿孙绕膝的快乐。”
沈璟霎时气笑,“不许喝哑言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我的孩儿不需要通过吃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