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涂上伤口有些疼,你忍着些。”
沈璟认真地刮出瓶子里的药膏,小心翼翼涂抹到季安玉身上。
“嘶……好痛。”季安玉顿时脑子清醒不少。
沈璟将干净的帕子折叠起来给季安玉咬住。
“都说良药苦口,这药膏也是一样的道理,明日你的伤口就会好很多。”
季安玉痛得头上冒汗。
过了一会,沈璟上完药,见季安玉衣裳有些湿,便把自己的衣服给季安玉穿上。
“待会我把你的衣裳拿去烤一下,干了再给你穿上。”
“好。”季安玉顾不上男女大防,只盼着自己能顺利度过今晚。
屋外忽然传来一道呵斥的女声。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家?”唐眠握紧手上的弓箭。
忠王府的暗卫等人瞬间拔刀相向,警惕地盯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姑娘。
季安玉赶紧抓住沈璟的手,“阿璟,这个房子是徐予晏和猎户买下的,属于徐予晏的私宅。”
“我知道了,你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出去和她说。”
沈璟温柔地给季安玉盖好被子。
“你身上有伤,早点睡觉有助于伤口愈合。”
“嗯。”季安玉满眼信任地看一眼沈璟,闭上眼睛睡觉。
沈璟扭头看向屋外神情陡然变得锋利,气场大开出去见人。
门一被打开,众人纷纷扭头看沈璟,只待沈璟一声令下,他们便冲上去。
竹刹握住剑柄,站在沈璟面前保护。
“公子,这姑娘突然来访,不知是何人,囔囔着这里是她家,要把我们赶走。”
沈璟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打量陌生的姑娘。
“这个宅子是我朋友徐予晏和猎户买下,姑娘你认错家了吧?”
唐眠第一次见如此英俊不凡的男子,看呆了一会才回过神,听到男子的话,立马炸开臭脾气。
“什么!我爹居然背着我把宅子卖了?岂有此理,我不同意!”
唐眠傲娇撅嘴,她上下扫视沈璟,忽然心思冒出来。
“这宅子是我外祖父留给我娘之物,后来我娘又留给我,它算是我的东西,我爹没有资格把它卖了,所以这笔买卖不作数!”
青勿冷哼一声,“信口雌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那你倒是拿出来证据啊。”
唐眠咬唇,“我哪里知道宅子被卖掉了,谁会天天把房契带在身上,总之,你们人那么多,遇上豺狼也不怕,所以你们赶紧下山离开。”
沈璟余光瞥一眼身后的屋子,房契之事得问徐予晏,可徐予晏已经醉得睡死。
“姑娘,我夫人受了伤,不宜立即下山,而我那朋友他喝醉了酒,不如等他醒来,你再与他讨要宅子。”
唐眠轻笑,“你们少给我找借口了,公子,我看你相貌不错,占了我家的宅子还理直气壮。”
沈璟皱眉,此女实在难缠,看着都烦人。
要是换作从前,他早就命人打晕了事。
“姑娘,可是想要银钱?你想要多少钱?说吧。”
唐眠瞪眼,“公子,你瞧不起谁啊,给我钱就想打发我走?当我是乞丐啊。”
沈璟压下心底的不耐烦道,“我瞧姑娘看起来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姑娘想如何?”
唐眠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看来公子挺心疼你夫人的,不如让我进屋看看你家夫人长什么样?”
她倒要看看如此气宇轩昂的男子娶了什么样的娘子。
“你们想留在这里过夜,也不是不可以,我今夜就住在屋里,外加目睹一下你夫人,这是我的条件,公子,你看如何?”
沈璟脸色沉下,好似看死人一样盯唐眠。
“我家夫人也是你这等泼妇想看就看的吗?”青勿不悦双手插腰。
“说什么进屋看我家夫人,还要在屋里过夜,我看你是瞧中我家公子了吧。”
“放肆!”唐眠拔起弓箭,“公子,你养的下人也太不懂事了吧,都住在我家里,还对我这个主人大放阙词。”
突然,屋里传出轻柔的声音。
“姑娘说话算话。”
“我自然说话算话!”唐眠得意道。
沈璟猛地回头,见季安玉开门站在门中间。
“安玉,你怎么起来了?外面一切有我,快回去躺下休息。”沈璟急忙走到季安玉身边,恨不得将季安玉抱回去。
“阿璟。”季安玉虚弱靠在沈璟身前,小声道。
“那姑娘提的要求不算过分,让她一步又何妨?卫颂霖正抓你错处呢,再说她出现得太凑巧,让她进屋,我们看看她有何目的。”
“好。”沈璟心疼地抱起季安玉,睨一眼唐眠,“进来吧。”
话毕,递给竹刹一个眼神后,转身回屋。
唐眠喜上眉梢进屋。
青勿不满欲要跟着进,却被竹刹拽回。
“你干嘛?小姐受伤呢,我得盯紧世子爷,省得世子爷被那个女人抢了去。”
竹刹轻瞥青勿,“啧!你咋这么没有眼力见呢,你跟进去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在外面候着待命。”
青勿惊讶微微张嘴,随后欢喜道,“我就知道世子爷不会轻易被她的话蒙骗。”
唐眠进屋后四处打量,屋里的陈设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爹真是的,把宅子卖了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弄得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
她看到屋里的野鸡,偷偷咽下口水。
“这只野鸡,我能吃吗?你们是不是吃饱了?”
沈璟将季安玉安置好,不爽睨唐眠。
“我夫人受伤正需要休息,麻烦姑娘莫要吵闹。”
“我没有吵闹啊。”唐眠委屈歪头。
“我只说了两三句话而已,这就吵闹了?你们也太小心眼了,我看你那夫人不就是从山上滑摔了吗?小伤啦,我们以前经常滑摔也没事,娇气。”
沈璟咬紧后槽牙,作势要动手。
季安玉连忙抓住沈璟的手,“阿璟,你就坐在我旁边陪我。”
沈璟压下怒气,低头瞧一下季安玉,反手握住季安玉。
“好,我陪你。”
季安玉眼含柔情地对沈璟笑了笑,侧头望向唐眠。
“我夫君太担心我了,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莫要怪他,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呢?”
一声夫君顺平了沈璟身上的怒火,沈璟心情极佳的给季安玉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