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为了避免尴尬,它将自己隐藏在草丛中。
之前它还因为幽兰殇肯为茶依依遭人暗算的事情,彻查真相、追究到底,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有所改观。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是如以往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话说,白雪柔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吗?
小咪透过草丛的缝隙,看向不远处相对而站的两人。
明明距离如此之近,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对方,却好似有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们相隔而开,谁都不肯再向前迈出一步。
它暗暗感叹:看来宿主以后的感情之路会相当坎坷。
茶依依湿润的杏眸中,隐含着不肯退让的决绝之意,为她娇憨软糯的脸庞,增添一丝别样的风情。
幽兰殇第一次见对方露出这样的神情,除去心头某些微乱的惊慌,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心动与心悸。
“幽兰殇,我很感谢你在我被鞭打成重伤时,对我不遗余力地相救,可一码归一码,不能说因为你救过我,就要求我放过害我之人,是不是?”
恩与仇向来不能相提并论。
何况,于她有恩的是幽兰殇,跟她结仇的却是白雪柔,她怎能忍气吞声不计较呢!
她茶依依,不是那种一味委屈自己当圣母的蠢货!
若说白雪柔曾对她有过恩情,后来又跟她结了仇,她兴许还会看在曾经恩情的份上不与之计较。
可自打她穿进这本书开始,白雪柔对她做的事情全是针对和伤害。
凭什么要她原谅!凭什么要她让步!
她偏不答应!
幽兰殇从没在女孩的眼中见过这么浓烈的戾气,像是压抑已久的委屈和不平,终于冲破压制在心间的那道封印。
一发不可收拾。
男人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无端的心疼起站在他眼前、故作坚强的女孩。
也许是他提出的要求太过分,才将平时喜欢‘撒娇卖萌’的女孩逼到这种地步。
毕竟,谁都不愿轻易放过谋害自己性命的人。
若是换做成他,别说是放下了,他定会让得罪他的人十倍、百倍的奉还。
他正想开口安慰女孩时,白雪柔舍身为他挡暗器的画面,猛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对方身中剧毒、虚弱咳血的无力模样,让他心口一滞。
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有说出来。
他的眼眸里暗流涌动、情绪翻滚得厉害,最后全部被吸进漆黑的瞳孔中,再无任何波动。
“夫人,这件事很复杂,不仅仅是你和柔儿两人之间的事,鞭打你的女修者已死,是柔儿动手杀的。”
茶依依的脸上没有意外,她大概也知道那个女修者活不了太久。
这种被人当刀使的出头鸟,怎么可能落得善终。
就算白雪柔不杀她,最后落到幽兰殇手里,只会死得更惨。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白雪柔杀了那个鞭打我的女修者,我就应该原谅她吗?”
这是什么牵强的理由。
归根结底,那个女修者只是一个倒霉的替死鬼罢了,白雪柔才是幕后凶手。
若不是她收买女修者、安排好一切的话,她也不会平白遭遇不测。
“不是。”
男人出声否认了她的猜测。
茶依依挑起眉尾,杏眼中的惊讶很明显。
不是这个原因吗?
那还能因为什么?
幽兰殇的眸中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俊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夫人,柔儿是用化尸水杀的女修者。”
化尸水?
那不是天澜大陆禁止使用的毒药吗!
这个白雪柔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她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的吗?
茶依依勾唇浅笑。
也是,白雪柔可是幽家父子的掌心宝,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我记得天澜大陆的律法明文规定,不论是修者还是凡人,胆敢使用化尸水杀人的,最后必要承受与死者一样的死亡方式。”
茶依依的话带着几分轻讽与调侃,她相信幽家父子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白雪柔身上。
男人安静了几秒,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幽凉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呵~
果然如她所想。
可如果幽兰殇一定要追究的话,幽凉川其实也奈何不了他,不是吗?
那他为什么不想追究呢?
说白了,不就是心里还有白雪柔的地位、不愿看到她落得不好的境地吗?
说来说去,他跟幽凉川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心护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而已。
茶依依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她收敛脸上所有的神色。
“幽兰殇,你要保护白雪柔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我只跟你说一句,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这句话,茶依依转身离去,将背影留给眉目阴沉的男人。
可她还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想去哪儿?”
她不想再跟幽兰殇有所纠缠,脚步未停、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出去透透气!”
身后终于没有再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却有步履急切地脚步声快速向她靠近。
茶依依细眉蹙起,正想转过身朝男人大吼,让他不要没完没了地缠着她。
却冷不防被男人不由分说打横抱起,并沉着脸一言不发抱着她朝她的房间大步走去。
“幽兰殇!你放我下来!我想一个人待着!”
茶依依手脚并用地挣扎,见男人根本不为所动,又狠下心一拳一拳砸向对方的肩膀和胸膛。
“你在房里也可以一个人待着。”
幽兰殇冷冷的说道。
女孩骤然停止挣扎的举动,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抱着他的男人。
“所以,你不让我去外面透气,非把我抓回房里,是担心我把白雪柔做的事说出去吗?”
幽兰殇眸光微闪,薄唇抿了抿。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跑去外面我会担心。”
茶依依毫不留情的讽刺道,“担心我?我看你是担心白雪柔才对!”
男人眼中的情绪变化万千,嘴角却轻轻上扬,尽管笑得有些勉强。
“我只担心夫人。”
“你是担心我,还是想囚禁我?不会不允许我出门了吧?”
“你身子弱,这段时间就在房里好好养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