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多事的家属”!在家的周淑敏,挂完胜男爸爸的电话,生气的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说道:“屁事太多,今天是想坏了我的好事,没门”!。
她看了一眼挂在客厅中间挂钟8点01分。没想到和这多事的家属还说了三分钟的时间,真是奇了怪了。
怨气满腹的周淑敏,轻轻的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看着中午刚抱回正在熟睡的婴儿。
小宝贝儿,你的爷爷和奶奶还要和你见面呢,你是不是不想见他们呀?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见他们的,我到时候给你找一个更好的爷爷和奶奶,可以吗?
看着婴儿闭着的眼睛,一张一吸的嘴,均匀的呼吸着,周淑敏的气一下又消了,心里笑了起来,小宝贝儿,你真是我的摇钱树啊,我才不愿意让你的爷爷和奶奶见你,他们见到你肯定不愿意让你走的哟。
看着睡得十分香甜的小生命,坐在床前轻轻抚摸孩子周淑敏有一种负罪感,每次她把抱回来的婴儿都这样轻抚,给予孩子无法得到的母爱,做为一种补偿,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利用职权,无中生有,臆念病情,欺骗家属,抱走孩子,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在割断亲情啊,是他们深陷到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这一点,作为一个母亲,一个近50岁的女人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
以往抱回家的孩子都是在家里待不了多长时间的,而今天这个孩子目前是在她家待的时间恐怕是最长的。
说到这个小孩,还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虽然把营养针给打了但就是不怎么听话,几次别人-来电话的时候他就哭出声来。自己还特别在意这个,专门把手机音量调到震动,但很神奇,当你听到震铃声孩子就哭,真是邪了门。是不是孩子能听到震动声,且对震动声很敏感?
想到这,周淑敏的手轻轻的从孩子身上离开,她在客厅拿来手机,用这一部手机拨打另一部,通了,手机震动了,周淑敏故意将震动的手机放在孩子的床上响了好一阵子,孩子仍呼呼大睡,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奇怪,今天手机在茶几几次震动孩子都哭出声,吓得周淑敏不敢接电话,现在放在你床上你都睡得如此香甜,莫不是茶机共振传到这里?
反正早着哩,自己也没事干。周淑敏便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试着拨通,然后站在孩子床边根本听不到。她又轻轻俯下身子趴在床上把耳朵贴在床上啥也听不到。真是奇怪!
周淑敏挂了电话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出了房间。
搞不明白,周淑敏自言自语着,她刚坐在沙发上,一个激灵,该不会是爷爷奶奶的电话他能感应到?
想到这,周淑敏马上拿起另一部手机翻开查未接来电,8个未接,除了一个外,孩子的爷爷是3个,奶奶是4个。
我的乖乖,周淑敏细想着这些来电的情形,没错,基本都是来电的同时孩子在哭,而且这个孩子的哭声贼有劲贼大贼大。
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家人的相互感知?冥冥之中亲情感应?
想到这,周淑敏头顶掠过一丝不祥的冷气,难道老天爷在阻止我今晚这场交易?还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在为难我的出手?难道我做的这做孽的事要被人知?
周淑敏想到这,无意识站了起来,她向周围看了看,自己租这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名义上是图上班近,真正的目的还不是为自己实施这不可告人的计划方便吗?现在丈夫和儿子不在身边,在这个仅50多平米的房间,孤独的周淑敏第一次感到害怕和孤单。自己这是何苦?
就这样在自责中周淑敏洗漱完了,她把手机放在头跟前,准备和衣而睡,休息一会儿,因为后半夜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孩子好像又哭了,她起身去了房间,孩子并没有哭,仍在熟睡中。做为二十多年的经验,凭她的医术,只要给孩子足够的营养,让他感到舒服,他是不会哭闹的,看着熟睡的孩子她放心的轻轻的出了房间。
周淑敏正准备休息,又担心万一抱婴儿的人来了,她没准备好咋办?想到这她从写字台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绿颜色的旅行包,好长时间都没有用了,落了不少灰尘,应该擦洗擦洗了。就是这个50公分的长30多公分的宽的旅行包,便是周淑敏捞取外快的工具。
她把旅行包拿到卫生间擦了个干净,然后整整齐齐的放在客厅,又看了看放在包里带拉链的襁褓,放心的坐在沙发上。
该问问是什么情况了。
周淑敏拿起手机拨了起来:“喂,老南,现到哪了?多长时间能到“?
说着话她看到挂钟的时间指向12点38分。
“大概1个半小时,放心”,那头传来一个河南口音的女人声:“周姐你那准备好了”?
“”东西带着没?
“你放心,按你说的带着哩”,
“快到飞龙小区门口时给我打电话”。
“好嘞,到时候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周淑敏挂完电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一阵的高兴,今天晚上又有收入了。真是老天助我哟。
她清楚的记得7月16日,上次抱走男婴的简丹给她说再找一个男婴,刚好今天就有机会了,但今天周淑敏老感觉哪里似乎没做好,但实在找不到漏洞处,只是心里不踏实。
这个婴儿对对周淑敏来说,是一个在他家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孩子,更是一个不安分的孩子,以前从来没有一个新生的婴儿,在周淑敏的家里间接性哭过,而今天抱回来的这个孩子,一路上都好好的,回到家断断续续哭了大半天。
家里虽然没有检测的仪器,但是在医院已经给做了全面的体检,各项体能指标非常正常, 周淑敏,按照自己的分析,给孩子打了镇静的药物,现在你看他不是休息的非常的安静吗?
周淑敏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那绿色的旅行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恐惧。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违法的,是违背人性的,但那诱人的利益却让她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深渊。
每一次从医院把婴儿偷偷抱回家,她的内心都会受到一次煎熬,但她却无法抗拒金钱的诱惑。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生存,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然而,她内心深处的良知却在不断地谴责和不安。
她想起自己今天把这个婴儿抱回时的恐惧和不安。
当婴儿顺利产生后,她让护士给婴儿做了全面体检,各项生命指数正常,她心里暗喜,看来答应的事要兑现了,这次答应的事还是有点拖的时间长了。今天晚上就让孩子出手,和平时一样,免得夜长梦多。
“周姨,是男孩是女孩?”
满头大汗的来荣虚弱的声音传来。
正在忙活的周淑敏惊了一下,她忙说:“恭喜你生了个公子,你儿子做体检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来蓉听了周淑敏的话,放心的笑了笑,满意的笑了笑,我终于生了个儿子
而为他接生的朱淑敏正在心里嘀咕着,一会儿就告诉来荣说孩子有问题,不健康,不能要
周淑敏忙活完以后,走到婴儿前,把婴儿抱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屁股:“还挺沉,让我看看”,她左眺眺右看看,突然说了一声,“这个孩子好像呼吸有点不均匀,该不会是先天性的吧”?
其他的护士医生都在忙活自己的活,也没在意她说的这句话。
周淑敏有意识的把孩子放进了婴儿箱,站在那想了一会儿,有了自己的想法。
过了大概有40分钟的样子,她走到来蓉的床前,俯在他耳前小声说,“孩子体检结果出来了,指标不太正常,有待观察,存活率可能不太高,你要有心理准备”。
正在迷迷糊糊中的来荣听了周一的这话,一下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周淑敏的衣服,挣扎着说,“周姨,你要想办法让我的孩子活下来啊”
周淑敏一把捂住来荣的嘴,向四周看了一下小声说,“你先别吭声,你先别吭声,我们正在再做一步进一步的检查,只是怀疑,只是怀疑啊,不要吱声,不要吱声,我们肯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啊,不要激动,注意身体”
听了周淑敏的话,兰如点着头赶上他的两行,眼泪从梁斌家流了下来
周淑敏把其他三个孩子的情况大体了解了一些,又在手术室转了一圈,又开始故伎重演。
周淑敏面色凝重,神情严肃的,出了手术室,看见站在门外的来荣的公婆,向她招了招手,来荣的公婆和儿子急忙走近,被周淑敏叫进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的谈话情况,前面文章已经提及过,这里不再赘述。
自从周淑敏和赵胜男的妈妈和赵胜男谈过话以后,她的感觉是这家人肯定不要这个孩子了,因为一般通过她出来当面说的孩子不健康,病情有多严重?基本所有的家属都相信她的话,也毫不怀疑的按她的说法去做了,没有人愿意要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成为家里的负担,直接让医院安排处理,对外编个另外说辞。
周书敏还是相信自己的说辞的,她坚信,家属通过自己的一番表述和动员之后,基本上都有放弃的想法。
中午下班以前,周淑敏以孩子呼吸不太正常,去另个科室给做个体检为由,堂而皇之的当着大家的面抱走了孩子,在妇产科室,主任怀疑婴儿不正常抱去检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因为热心肠的周主任,一直都是对每一个认为不健康的孩子,有高度的责任心,正是大家对周淑敏的信任和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从而使她蒙骗了所有科室里的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周淑敏并没有把孩子抱到影像室去,也没有换工作服,抱着孩子趁别人不注意直接上了自己的车把孩子拉回了自己的家里。
现在看着入睡的小孩,周淑敏一阵狂喜,这不是一个小生命,在她的眼里,这就是金光闪闪的一对金子,花花绿绿的钞票呀
与此同时,在赵胜男的爸爸妈妈的出租房里,赵胜兰的爸爸和妈妈,把孙女安顿睡好以后,两个人又小声开始讨论孩子的事情了。
“你说这真是度日如年啊,我看现在是度时如年啊,孙女回来一忙活还觉得时间过得快,现在休息了,现在才十点半,我恨不得时间马上到明天早晨,让我看看我的孙子。
唉,今天真是白高兴一场,来荣前几天去医院的时候,还和小区的人开玩笑说,不管是男孩女孩,只要生了孙子,我还要请他们吃喜糖的,现在看起来这都是个笑话”。胜男爸爸自嘲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知道我们上辈子做的什么孽,在孙子这里得到报应,我们都是祖祖辈辈老老实实的人啊,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为什么老天爷就这样对我们不公平呢”?胜男妈妈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哭了起来。
看到妻子哭了起来,丈夫拍着她人的肩膀说“别哭了,别哭了,你一哭,搞得人心乱的,都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事了”。
“我一想到来荣中午她哭的情景,我就不由得流眼泪,儿是娘的心头肉啊,一个孩子多不容易啊,十月怀胎,一旦生下来,那就是个小生命啊,难道老天爷真的让胜男这一辈绝后吗”?胜男妈妈越说越伤心。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一会把孩子吵醒了,这次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他们还年轻,刚30,还有的是机会,而且机会多多”。
“看你说实话了吧?我知道你骨子里一直就重男轻女”,生了妈妈擦了擦鼻涕说,“你嘴上说的轻巧,你知道我们当母亲的要受多长时间的痛苦吗“?
“这不是把咱们逼的没办法吗?如果这个孩子健康,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天晚上在这里,你就不是这种状态,你肯定都笑上了天了”。
“你说这句话我也不反对,如果今天周主任不给我说这些事的话,那我们一家现在是多高兴啊?如果周主任和咱不熟也不会告诉咱实情的,毕竟我也给她送过不少东西”
“我问你,现在这情况,你打算怎么办”?丈夫非常严肃的问了起来。
“你下午不是说了吗?我们明天见了孩子的面是个什么情况?再决定吧,从感情方面来讲,任何人都舍不得这个孩子啊,但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咱俩在这说了,如果真的身体有问题,那等我们一家任何人都不好过,拖累我们每个人的,降低我们每个人的生活质量,扰乱我们每个人的正常生活”。
“是这么个理,我巴不得这个孩子是个健全的人,如果按周主任说的,他以后真真正正的需要大量的钱来支撑的话,长痛还不如短痛,我们就下下狠心,割舍这段亲情吧”。
“于情于理,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孩子”。
“谁都一样,你说呢?你看中午来蓉在病房哭的那种状态,多可怜,多伤人”。
“好了,不说了,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早晨我还要送孩子上学。”
“好,不说了,现在都快12点了,明天见见周主任,看她咋说”。
胜男爸爸口上说不说这事,但是在他的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件事。
关了灯,上了床,辗转难眠,思来想去
从11:40上床,到晚上的两点二十,他就出去在外面抽了四根烟,因为他不知道明天将面对的是怎么样一个局面。
与此同时,在家的周淑敏正在实施着她的计划。
她提着客厅的绿色旅行包,走出家门,在小区门外,把旅行包往车后备箱一放,启动她那辆马自达小轿车开走了。
周淑敏终于等到了1点20分,再过10分钟他就下班了,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觉得条件都具备了,她把他能想到的,该做的,所有的病历和档案什么都写的一清二楚,就是为实施计划而掩人耳目。
她拿起手机:“你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