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臊得宋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红着脸扯了扯季求柘的衣角,“还在宫门口呢,收敛些……”
“那好吧,回去阿梨补偿我,还有,答应我的婚宴别忘了。”
“嗯,不会忘。”
说起这个,宋梨心里也激动起来。
他也是有私心的,季求柘是个有大出息的,如无意外,他日后会步步高升,他生得好,必定会遭到无数人的喜爱,只有办了婚宴,叫所有人都知道这人属于他,他才能放心。
第二日。
便是状元游街。
宋梨早早便去了自家酒楼临街的房间内等候。
长街上,百姓们已经挤挤攘攘地站满了街道两边。
等了快一个时辰,才见状元游街的仪仗队缓步而来。
季求柘打头阵。
他身着红色状元袍,头戴乌黑官帽,身骑大白骏马,面如冠玉,身形挺拔,打马而过时,被鲜花、手帕砸了满身。
他眉目含笑,轻轻将身上的东西拂落,然后视线往上游移,精准捕捉到了宋梨。
对视的那一刻,周遭嘈杂尽退,宋梨眼里再也容不下旁人了,满脑子只剩下了那一抹耀眼的红。
季求柘还在等着宋梨给他抛花呢,见他愣愣盯着自己瞧,有些疑惑,无声地吐出两个字:“阿梨?”
宋梨这才回神,忙将手中的花抛了下去。
抛偏了。
不过不打紧,季求柘姿态从容地一抓,便将这枝海棠花牢牢抓在手里,然后别在耳后。
簪花垂玉鬓,春色染红衣。
“哇——”
有人发出惊呼。
今年的状元郎显然比探花还要耀眼。
宋梨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想要将这一幕牢牢记在脑中。
直到那红衣青年踏马而去,徒留一地花花绿绿的鲜花、手帕,宋梨才收回目光,关了窗,回家等候。
琼林宴热闹非凡,季求柘却没多大兴致欣赏,只安静坐在位置上走出神想着自家阿梨。
期间,皇帝趁兴问了他几句,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众人又起哄叫三鼎甲借酒作诗,季求柘和另外两名男子并不推拒,他率先起身,饮一口酒,出口成诗,惊才绝艳。
皇帝很满意,当场允诺季求柘一个要求。
有大臣趁机做媒,想为前三甲定下婚约,趁机拉拢,很烂俗的套路,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皇帝不会同意,他很看好季求柘,把他推给谁皇帝都不会放心,还不如叫他安安心心做个纯臣。
至于季求柘本人,更是当场表明家中已有妻室,与夫郎十分恩爱,此生绝不纳妾,要与夫郎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请求皇帝赐给他和夫郎一场婚宴。
皇帝倒是对季求柘高看了一眼,当场允了这个承诺,还赐了一座宅邸用作二人的婚房。
季求柘开心了。
等宴席一结束,就兴冲冲回了家。
宋梨还和衣坐在榻边等候,季求柘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看到缩在榻边等着他的青年,怜惜地将人抱进怀里,打算安置去床上。
谁知这一动,怀中人被惊醒。
“阿柘……”
宋梨拽住季求柘的衣襟,白日里见过的心心念念的状元郎此刻就在眼前,着红衣,戴乌帽,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上柔情似水,与白日里张扬肆意的模样差别甚大。
“嗯……”
季求柘低低应着,对宋梨眼里流露出的痴迷很是满意。
他喉结滚动:“阿梨,我回来了。”
宋梨的视线便被他的喉结吸引去了注意力。
宋梨咽口水,视线上下扫视。
平日里多见他穿素色衣衫,何曾见过他穿如此浓艳的色彩,宋梨觉得他天生便适合这抹红。
他揪着季求柘的衣领,凑上去吻住那被红衣衬得无比艳红的唇,尝到了清冽的酒香,不甚清醒的意识也被熏得晕晕乎乎。
季求柘只好箍住他的身体防止他掉下去,配合着叫他亲了个满足。
才目光幽深道:“阿梨,帮沐浴如何?”
宋梨被迷得什么都听不清了,只胡乱答应:“好。”
等被脱光了和季求柘一同坐于浴桶中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究竟答应了什么。
“我……这……”
他挣扎着想要出去,却被季求柘牢牢圈住,后背似乎抵着什么东西,吓得他瞬间僵住身子,不敢动弹半分。
“阿梨。”
季求柘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说好的陪我沐浴,你可不能反悔……”
耳朵不受控制一颤,宋梨全身一软,没了再出去的勇气。
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帮谁沐浴,反正等被擦干身子放到床上,宋梨目光呆滞地看着看着床帐顶端,只觉得全身滚烫。
他就不该被红衣迷了心智,任季求柘予取予求,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学来的如此多花样,分明没做到最后,他所承受的却一点也不少。
“阿梨~”
季求柘又贴了过来,宋梨浑身一抖,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不,不要了……”
“噗呲——”
季求柘被逗乐了,他把人扒拉回自己怀里,安抚道:“好好好,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觉罢了,没想再做别的。”
宋梨这才不再挣扎,乖乖的任由季求柘抱着,他发觉自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方才被狠狠折腾了一通,结果现下又无比眷恋这个怀抱。
第二日一早。
宋梨和季求柘用完早膳,便得知宫里来了人要宣旨。
他们忙去前厅迎人。
得知圣上为他们赐了婚宴,还专门赐了宅邸,宋梨愣在原地久久都反应不过来。
来宣旨的公公笑着打趣:“宋夫郎好福气啊,昨夜季大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坦言此生绝不纳妾,要与夫郎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宋梨眨眨眼,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
直到季求柘捏了捏他的手心,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忙将准备好的一个大红封给公公递去,恭敬地将人送出府。
再回头,如梦方醒。
“阿柘……”宋梨定定望着季求柘精致的脸,眼眶泛红,颤声问:“你为何……那样说?”
“自是因为心之所向。”
季求柘捧住他的脸。
他的宝贝极度缺乏安全感,心里有着自己的小骄傲,不擅长表达,所以有了什么想法,很难让他快速知晓,然后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