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坚和李增他们置气了好几天,后来被高之愈带去马场玩了一圈,还去了歌舞厅,玩的开心了就好了。
七月底李增和高之愈踏上了北上求学之路。车站前,李增说回来有礼物要给南撷,本来生日就该给的,但阴差阳错没送上礼物。
南撷眼睛红红的,拉着李增的手,要他常常写信给自己。李增舍不得南撷,没忍住把南撷抱在怀里,南撷的眼泪打湿了李增的衣襟,就这样小情侣开始了异地之恋。
在和南撷在一起的第二天,李增就和父母发去电报,希望自己父母先和南家父母沟通一下他和南撷的事。先把事情定下来,等他回去再补一个订婚宴。
李家夫妻早有准备,一点也不意外,夫妻二人找南家夫妻谈论儿女婚事时,倒是南正怀吓了一跳,气的直跳脚,他是舍不得女儿这么早出嫁的,后来还是李家夫妻说只是先订婚,以后等南撷大了,在看孩子们意见。南正怀是满意李家人品的,女儿嫁去他们家也放心,俩家又离的近。后来看李家说先订婚,也尊重南撷的想法,南正怀就同意了。
民国十七年,李增上学的第一学期结束了,民国革命军占领京市,形成统一局面,民国政府定都淮市。
同年民国政府教育行政委员会颁布大学区制,决定先自江浙两省试行,教育行政委员会决定合并江浙境内专科以上的9所公立学校,并把“江淮大学”改称 中央国立大学,并重新整改,设8个学院34个系科。至此中央国立大学是全国院系最全、规模最大的一所综合性大学。
因为学校的重新整改,学生也增加很多,高之愈、李增和其他同学奔走于教员和学生间,想组织成立学生会。因为忙于学业、参加学校活动,第一年李增没能回杭州。
家家户户响起爆竹声时,南撷和父母回到乐清县柳市翁详镇的祖宅过的新年。俩人怀着相互的思念迎来了新的一年。
民国十七年4月起,民国北伐军分为三路,直指奉系张作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济南,张作被迫返回东北。
觊觎山东已久的倭国田中内阁借口保护山东倭侨,出兵干涉,由本土调集军队分别从天津、青岛登陆,沿津浦和胶济铁路逼侵济南,随即在商埠一带自行部署所谓警戒线,以纬四路为中心线,将经一路、纬三路之间划为东警备区,将经二路、经六路和纬六路、纬十路之间划为西警备区,在各交叉路口堆积沙包,设置路障,构筑掩体,不许民国军民进入,士兵进入临战状态。
与此同时,民国北伐军也迅速从东南西三面开进济南郊区。
为避免倭军挑衅,进入商埠的北伐军也与倭军阵地保持距离。5月1日晚,蒋氏从泰安抵达济南,在旧督办公署设立北伐军济南总部。同时,倭军开始蓄意挑衅,刺杀济南平民宋占光和李海清,并无理枪杀北伐军官兵十多人。
3日清晨,几个北伐军的士兵路过经四路小纬六路的交涉公署到对面基督教堂后的教会医院看病,与巡逻的倭寇军发生冲突,倭寇开枪造成北伐军士兵一死一伤,其余人都躲进教会医院。倭寇军人不时向医院开枪,还试图闯进交涉公署到楼上寻找射击制高点,被署内人员拒绝。
此楼开始被倭寇兵监视,电话被切断,出去买菜的人也被倭寇兵拦回,小楼里的人与外界失去联系,成了“孤岛”。傍晚六点,北伐军下令撤出商埠,但交涉署由于通讯联系中断没有接到通知,楼内十八人饿着肚子坚持办公到晚上九点后才休息。
可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急促的砸门声惊醒了刚刚入睡的人们,二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倭寇兵破门而入,硬说交涉署门口有两个被杀的倭寇士兵是署内人所为,要求交出凶手,并要强行搜查。精通日语的蔡公时挺身而出,据理力争,说明署内都是外交官,当然没有所谓凶手。
倭寇非但不听解释,还将蔡公时打翻在地,并将所有人捆绑起来肆意毒打,用刺刀在他们头部乱砍乱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蔡公时愤怒高喊,并大声呵斥,气急败坏的倭寇兵残忍地割下其耳、鼻、舌,并挖去其眼睛。最后倭寇将十八人分批拖到楼外,除勤务兵张汉儒剪断绳索侥幸逃脱外,其余十七人均惨遭杀害。
由于蒋氏一味妥协退让并下达不抵抗命令,大量我国的军人和人民遭到屠杀。
5月5日,得寸进尺的倭军不顾蒋氏的妥协退让,又增兵扩大了对济南的侵略,并以飞机、大炮对军人、老百姓狂轰滥炸。由于不抵抗命令8日,倭军迅速占领了北伐军兵营以及火车站、电报局等重要部门,并向圩子城和内城进攻,东西南北城墙均遭到倭军大炮的疯狂袭击。西门内外的顺城街、西城根街的房屋被倭寇浇上煤油焚烧,街上无数无辜的居民被打死打伤!西门外的东流水街、估衣市街、普利门、郝家巷及北门菜市庄等地都被倭寇涂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9日5时,济南代理卫戍司令苏宗辙亲临现场,指挥仅有的两个团合力反击,数次打退了倭军。10日晚,蒋氏就下令守军撤离。11日凌晨,北伐军残部全都撤离内城,倭军登上了济南的城墙,他们振臂高呼庆祝胜利,他们嘲笑民国政府无能,他们更加无所忌惮,肆意虐杀我们同胞,强奸妇女!
我们军民6123人被屠杀,1777人受伤。事件激起全国人民的极大愤慨,全国各地高校,各大工厂工人都上街游行!抗议倭国的无耻行为,呼吁抵制倭货,要他们撤出济南!李增和高之愈加入并参与组织了游行队伍,俩人都是愤慨不已。
李增在给南撷写的信中,写了戴叔伦的诗“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倭寇匹马还。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当时,南撷就能感觉到李增有了上阵杀敌的想法。
她给李增回信写了一首合欢诗里的几句诗组
“我情与子亲,譬如影追躯。
食共并根穗,饮共连理杯。
衣用双丝绢,寝共无缝绸。
居愿接膝坐,行愿携手趋。
子静我不动,子游我无留。
齐彼同心鸟,譬此比目鱼。
情至断金石,胶漆未为牢。
但愿长无别,合形作一躯。
生为并身物,死为同棺灰。
增哥哥,我知你心系家国,我亦如此。”
李增收到回信,热泪盈眶,内心无比炙热,他何德何能此生能遇到南撷,从此以后他多了一个和他一起并肩前行的知己爱人。
看哭成狗的李增,高之愈心想还是单身好,单身棒,单身呱呱叫。
李增,你个傻狗,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