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撷给的建议不止是伪装、易容,甚至连所用的一应工具最好都自己准备,这样不仅不会惹人注意,还降低了日后万一被发现,那帮特务局的会根据购买记录而找到他们。
但这可难坏了高之愈和李增,他们哪里会做什么易容道具啊。不得已高之愈只好带上关唯珺来找南撷,知道好友需要帮忙,南撷自是义不容辞。最主要这个办法还是自己提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南撷只和高之愈提了一个要求,易容和做工具的事不能让几人以外的其他人知晓,故此高之愈只带了李增还有关唯珺去医馆找她,南撷让关唯珺事前准备了些白棉布,又花高价买了一双胶鞋,关唯珺几人带着准备好的东西来到医馆。因怕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所以南撷今日提前一个时辰给医馆落了锁。
自上次一同乘船过后,李增已有3、4天没见过南撷了。看见自己,南撷和说分开时一样,不冷不热,泰然处之。再没有以前看到他时的高兴与期待,眼里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李增心里后悔不已,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有时他既羡慕双宿双飞的高之愈俩人;但是理智又告诉他,革命虽是日后国家大势,可这条路必定凶险万分,他只希望南撷能平安顺遂的度过一生。
可他忘了,这不该由他来替南撷做决定,他能做的就是告知真相,并尊重南撷的选择。
可李增还是固执的认为自己没做错,尤其是昨日,要不是关唯珺机敏,高之愈他俩差点就被抓了。
这更加坚定了,李增心里的想法,不能把南撷牵扯进来,可是现在呢?南撷还不是参与了进来。
高之愈说过,南撷是不认识他,还是不认识关唯珺,况且高之愈说过是南撷主动的找他谈的话,那么以后是否还会牵连到她呢?
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李增很困惑。
这会儿没人注意到李增在想什么,因为其他人都在忙着准备用具。
南撷在前厅药柜下面拿了一盒药丸,出了后门便来到街口的一家剪头房,敲响了陈家后门“陈爷爷,我是南撷,我让您准备的东西都好了么?”
陈老头正把今天剪下的头发挑好的按黑白两色收好,只等南撷来取。这会儿听见有人敲门,连忙拉开后门,就见南撷等在那了。
“南丫头啊,你等着,我把东西给你拿出来。”陈老头回到前厅捧出装好的布包递给南撷。
南撷一手结过布包,一手把来时拿的药盒递给陈老头,陈老头刚要说什么,南撷率先开口说到:“陈老伯,这是师父特意要我交与你的,前几次给你钱,您都是推脱着不要,这次给您带的都是你和大娘平日用的着的药丸,就不必在推脱了。要不然以后,师父定不好意思上您这来拿药引了。”
话说至此陈老头也只好收下药丸,南撷和老头道别后,又悄悄的回到了医馆。
看着鬼鬼祟祟跑回来的南撷,关唯珺连忙上前,“你去哪了?老半天不见你,我都担心坏了。”
看好友如此焦急,南撷忙拿出布包“你看看我拿回的什么好东西。”关唯珺接过南撷手里的布包放在院中的桌子上解开口子…
而后“嗷”一声惨叫,响彻院中。
听见关唯珺的叫声,高之俞和李增忙的围了过来,“怎么了?”
关唯珺嘚嘚瑟瑟的指了指桌子上的布包。
见布包里都是头发,高之愈忍不住询问:“这么多头发用来做什么?”
“做假发啊~可不得用头发么。”听南撷这么说高之愈又问:“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弄这么多头发,避免不了惹人怀疑啊!”
高之愈话必,南撷挥挥小手“安啦~安啦~我师父经常叫我去陈老伯那取头发做药引的,你自不必担心。”
“头发做药引?”关唯珺很惊讶。
“对啊,中药里有一种叫血余炭的,先收集健康的头发;将收集到的头发进行清洗,去除杂质。再经过碱水洗去油垢;清水漂净;晒干等工序;最后用文火加热煅烧4-5小时,而后处理一下就能用了。”
血余炭具有收敛止血、化瘀利尿的功效,主要用于治疗各种出血症状,如鼻出血、吐血、咯血、尿血等。此外,它还被用于治疗石淋和小便淋漓不尽等问题。血余炭的性味苦温,适用于煎服或研末后外用,特别是在治疗烫伤时可用。?
听南撷介绍完关唯珺嘴巴张的大大的,高之愈也翘起大拇指。
知道南撷心思细腻,但李增从不知道南撷考虑事情竟如此的周全缜密。突然间李增意识到,自己可能太小瞧南撷了,以前总把她当成小孩子看,现在看来南撷做事很成熟老练。
未免一会儿天黑了不好制作假发,南撷加快行动起来。首先用小泥炉烧了火,化了胶鞋,留胶备用。然后再用棉布缠在几人的头上裁剪出合适的大小。
拿下裁剪好的棉布套在南撷平时用于熟悉穴位的木人头上,在用胶涂在上面,趁着没干赶快把头发一层层的粘上去,最后修剪一下头发就可以了。
看着南撷娴熟的忙前忙后,几人除了打打下手,也只能在一边感叹了,南撷又让关唯珺挑了一些长短不一的白发,而后又做了几顶假发才算结束。
特意用笔在里面的白布上写了数字,1为李增、2为高之愈、3为关唯珺。
南撷又简单的教了几人怎么画缺牙的妆效,如何画出皱纹等等。
就这样,在南撷的帮助下,李增他们熟悉了伪装易容的初级步骤,剩下的就靠他们日常生活中摸索了。
也是靠着这门课程,他们才在日后与国民党的斗争中多次脱险。
送走高之愈和李增,关唯珺陪着南撷收拾东西,看着南撷关唯珺没忍住出声询问“南撷,你和李增真就分了?我看他今天看你的眼神,还有时时刻刻注意你的状态,还和以前一样。南撷,李增他…”
没等关唯珺说完,南撷开口说到:“唯珺,就现在而言分开对我俩是最好的,他有太多顾虑,对我他又有太多不放心。既然知道他心中所求,我定然想让他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
听好友这么说,关唯珺很激动以为俩人就此能够重归于好,“既然这样,你们在一起又不耽误什么,为什么不能迁就一下省的都难受的要命,却又固执的生挺?”
南撷听了关唯珺的话觉得好笑的紧,“唯珺,如果高之愈不信任你,并不愿与你说实话,且擅自的替你做了决定,你当如何?”
听了南撷的问题,关唯珺不再出言相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