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知道太后喜欢吃藕粉桂花糖糕,早早就起来准备了。为了做的和太后宫里一模一样,青樱让惢心做了一盘又一盘。
“不行,这个太甜了。”
“这个桂花味不够重。”
“惢心,还是不行,多放些牛乳进去。”
惢心一大早就被青樱叫起来忙到了现在,脸上全是汗水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
“那常在,你一大早弄的延禧宫乌烟瘴气的干什么?”阿箬出来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青樱就是这样,从来不把下人当人。
“我用小厨房做点心与你何干?”青樱头也不抬,继续吩咐惢心去重新做一份。
阿箬忍无可忍,伸手扇了青樱一巴掌。
“阿箬,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不打你,你眼里是没我这个人了吗?我是皇上的慎常在!”
青樱吊捎着眉毛嘟起嘴瞪着阿箬,“你是皇上的慎常在,我是皇上亲封的那常在。我们同为常在,你怎么能打我?”
阿箬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宫里谁不是皇上亲封的?说了那么多次你还敢叫我的闺名,你着实讨打。还不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嘟着嘴丑死了。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青樱眼里弥漫起泪水,阿箬居然这么羞辱她,只能带上不完美的点心灰溜溜地出去了。
青樱越想越不甘心,她必须得设个局给阿箬好好看看,目前最能解了这些困境的就是去讨太后的欢心。既得到了太后的庇护,又能与皇上重修旧好,还能打压阿箬等人的气焰,一箭三雕。
她可真是聪慧啊,等弘历哥哥封她做娴妃,她第一件事情便要把阿箬这个背主的奴才处于猫刑,以泄心头之恨。
想过阿箬的各种死法,青樱的心平静了不少,带着惢心前往慈宁宫求见太后。
李金桂见青樱求见,有些意外,她来干什么。想了想剧里的事件,这不是到了天衣无缝改名局吧。李金桂让青樱在外面等候,连忙让人去请弘历,她又不是青樱的父母,改嫔妃的名字这算什么?
见太后久久不召唤,惢心有些着急,太后娘娘这是不愿意见主儿吗。青樱面上却没有一丝波动,太后为难自己没事,只要太后看见自己不争不抢没有怨言,定会欣赏她。
看着时间弘历快到了,李金桂便放青樱进来了。
青樱真以为感动了太后,有些得意。行礼后便拿出藕粉桂花糖糕,“请太后尝尝,臣妾做了好久呢。”
“那常在,你今天来求见哀家,到底有什么事?”李金桂并不接茬。
青樱仿佛听不懂话,仍然举着糕点,“臣妾听闻太后素日喜爱吃藕粉桂花糖糕,太后就尝一尝吧。”
李金桂烦的不行,青樱这是干什么,就喜欢逼着人吃东西吗。难道是她猜错了,今天青樱来不是为了天衣无缝改名局,而是火腿鸡汤烫人事件2.0。
“你放下,起来回话。”李金桂被上一次的火腿鸡汤事件搞怕了,若是弘历进来看见这一幕,不会以为自己在找茬罚青樱吧。
青樱不仅没有放下手里端着的糕点,还凑近了一些,差点将糕点怼到了李金桂的脸上,李金桂连忙避开防止被青樱的护甲扎到眼睛。
“太后娘娘刚起来还未用早膳,应该是饿了吧,该吃一点藕粉桂花糖糕垫垫肚子。”
“青樱,你放肆!”
刚躲过护甲攻击,就见青樱突然飞起来,给李金桂吓了一跳。
弘历一进来就看见青樱拿着一盘不知道什么东西往李金桂脸上糊,护甲就快扎到李金桂眼睛上了,立刻飞起一脚将青樱踹开解救额娘。
“额娘没事吧。”
李金桂无语,本来没事被弘历这突然飞起的一脚吓到了,她儿子怎么就突然对宫妃动起手来了,不会变成电视剧里的超雄皇帝吧。
弘历见李金桂无事转过头去训斥青樱。
“你不安生在延禧宫待着,竟然又来吵闹皇额娘。若是损害了皇额娘的凤体,你该当何罪?”
青樱委屈极了,好半晌才爬起来。
“臣妾百口莫辩。”
惢心快急死了,谋害太后的罪名可不小,主儿怎么不解释解释。
“你百口莫辩,朕又何尝百思不得其解,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谋害太后?”
福珈看不过去,出面解释了来龙去脉。
得知青樱只是逼迫太后非要吃藕粉桂花糖糕的时候,弘历竟然觉得正常。青樱就是这种做事情不顾人死活的人呢。
“你这毛病趁早改改,哪有人喜欢别人吃东西的。你来求见皇额娘,就是为了逼皇额娘吃你的糕点?”
弘历说着说着自己都带上了一丝怀疑,怎么看都不合理啊,青樱真的没有下毒吧,不知道为什么弘历总觉得青樱能做出这种事情,要不要找一个太医来看看。
“臣妾是,是有一事求见太后。”青樱好半天才开口。
“你快说吧,问了半天也不开口,一个劲的逼迫哀家吃糕点。”李金桂不满的瞪着青樱。
“臣妾求太后赐名,青樱一名是臣妾幼年时所取,如今想来却不大合时宜。”
“怎么就不合时宜了?”
“樱花大多是粉色,而臣妾却是青樱,所以不合时宜。臣妾不只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还是爱新觉罗的儿媳。请太后为臣妾重赐取新名,许臣妾斩断旧过,祈取新福。”
“呵,你这名字由父母高堂所取,用了二十多年,怎么就突然一下变的不合时宜了?哀家非你高堂,怎能改你的名字,传出去叫世人如何看待哀家。
连嫔妃的名字都要强行更改,岂不是让人觉得哀家不慈。连父母给的名字都可以舍弃,实在是不孝,你父母知道你该怎么面对他们?你竟然如此看不上父母给的名字,青樱这个名字你也别叫了。”
李金桂实在是想不明白青樱为何这么做。本朝历来重孝道,所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失一丝一毫。剃头断发也不可轻易为之,更何况是父母给的名字。
再刻薄的婆婆也不会去改儿媳妇的名字,改名的特权只有上位者对下位者,主子对奴才做的,平白无故改人家的名字本身就是极大的羞辱。
钮祜禄氏太后与乌拉那拉氏皇后已成宿敌,二人不死不休,身为乌拉那拉氏的侄女就算是不想报仇也不该对着她摇尾乞怜,连半份血性都没有,简直不配为人。
“太后,臣妾,臣妾。。。您是臣妾的婆母,是臣妾的长辈,自然能为臣妾改名。”青樱连忙陈情,她都这么卑微了,太后为何不接受她的示好?
“哀家的儿媳只有皇后一人,那常在你不过是一妾妃,还不能称是哀家的儿媳。”李金桂看向弘历,“弘历,叫皇后过来,她这般没脸没皮,哀家也不必给她留面子。”
琅嬅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心里也有些看不起青樱,当真是半点骨气也无。
见琅嬅来了,李金桂对着青樱说:“皇后也是你的主子,为你取新名也是合时宜的。琅嬅,这那常在不想要父母给的名字,你给她取一个吧。”
青樱尖叫着出声:“太后,皇后怎么能为臣妾赐名呢?这不是要了臣妾的命吗?”
李金桂冷笑:“皇后是后宫之主,改一个妾妃的名字有什么不合适的,不都是皇后的臣子奴才。”
青樱又嗫嚅了几句百口莫辩,终究是为了体面没有了声音。
“那常在,你最盼望什么?”琅嬅询问。
“情深意重,两心相许。”青樱满腹怨气,富察琅嬅能懂她和弘历哥哥之间青梅竹马墙头马上的情谊吗。
富察琅嬅被噎了一下,也有些不耐烦,这青樱是当她死了吗?
“愿你得偿所愿,就叫如意吧。”
李金桂见名字赐下,不耐烦的要将众人赶出去。弘历讪讪称是,将如意叉走了。
弘历心里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妹妹青樱却就此远去了,那个歪着脖子宁折不弯的女子,那个骄傲非常不肯低头的女子再也看不见了。
如意亲手杀死了他们之间的情分,他以后不会再顾念这份青梅竹马之情。如意却不知道弘历心里所想,自觉可以与过去一笔勾销,从此和弘历恩恩爱爱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