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自魏嬿婉要和自己断了联系就有些一蹶不振,日日饮酒买醉。相处了那么久突然断了,还真有些舍不得,除了魏嬿婉也没有第二个那样漂亮的宫女愿意跟着自己了。
凌云彻一边喝酒一边怨天怨地,魏嬿婉爱慕虚荣就知道攀着皇后别摔下来,赵九霄天天那么老老实实站岗还不是和自己一样被困在这里装什么装,还有那个统领若不是有个好家世怎么能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全被家世连累了。
如意拿了帕子照往常的时间过来递给凌云彻,见凌云彻一身酒气,如意便想温暖一下凌云彻。
“这是怎么了,喝了这么多酒?”如意隔着门缝嘟着嘴娇俏的抬了抬眉毛。
“关你什么事啊,要你管呢?我喝了点酒,碍着你什么事了?”凌云彻听见如意的声音就烦,若不是这个女人自己也不会和嬿婉吵架。
“哟,脾气还不小。”如意并不生气,大男人有些脾气也正常,“你是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我是一条贱命,有什么顺心不顺心的!”凌云彻反呛如意,并不领情。
“看你这个样子不是为了前程,就是为了女人。”如意歪了歪头。
“呵呵,我能有什么前程?”凌云彻冷笑,“我一个下五旗出身的人能有什么前途可言,没有人看得起我的,所以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抛弃我,离开我。”
“出身下五旗怎么了,我还是出身满洲上三旗的乌拉那拉氏呢,还不是被人陷害关进了冷宫,困在这里见不得天日。”如意企图和凌云彻共情。
“你呢,被关在冷宫,是你没本事。”
如意听见这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又觉得这样不体面,强行忍住了表情。
“我呢,看着心爱的女子离我远去,为什么,因为她嫌我给不了她翻身的机会!就这样,冷宫这个地方你出不去,我也出不去。”凌云彻猛的又灌了一口酒。
“你怎么知道我出不去。”如意得意的瞥了一眼凌云彻,她这个皇上真爱总有翻身的一天。
“哈哈哈,你出的去,你出的去。”凌云彻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意看着凌云彻满脸的慈祥,继续温暖凌云彻,“凌云彻,如果有一个女人跟你同甘共苦,不得已才离开那才值得你痛苦。
如果有一个女人对你有所贪图,又嫌弃你的出身和前程,那换作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完,如意侧起头仰起了下颚,凌云彻看着如意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心,面前的女人越看越水灵,话说的也越来越动听。
凌云彻脸上一红,撇过脸去故意将话说的冷冰冰,“这种薄情冷心话也就你们女人说的出来了。”
如意没有错过那一抹红晕,看着凌云彻被自己成功温暖,如意更加得意了,“一种话呢是薄情寡性,一种话呢是忠言逆耳,你怎么连这个都分不清,还是去醒醒酒吧。”
躲在一边的魏嬿婉和春蝉看到了全程,魏嬿婉气的浑身哆嗦,春蝉冷哼一声上前就甩了凌云彻一个大嘴巴。
“你干什么,他一个大男人,你怎么能打他?”如意刚想回去,就看见凌云彻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扇了一巴掌。
凌云彻被打懵了,看见是春蝉,又想起自己刚刚和如意说过的那些话有些心虚,故而一言不发。
“闭嘴吧你,打他没打你,是吧?再多嘴连着你一块儿打。”春蝉转过去瞪着如意,“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诋毁人,平白无故给人扣上爱慕虚荣的帽子,你自己也是女人难道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吗?”
如意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不屑,这就是让凌云彻醉酒消愁的女人啊,也不是什么天仙长相,行为举止粗鲁不体面,当真是粗鄙不堪。
“你就是魏嬿婉吧,这般背弃自己的青梅竹马,这般贪慕权势富贵,当真是浪费了凌云彻对你的一片心。”
春蝉怒不可遏,当即调转枪头对准如意:“你是凌云彻什么人啊,这般为他鸣不平?他那一片真心谁能承受得起,既没本事又不上进,稍不顺心就对着别的女人大吐苦水,我还真看不上。”
“我。我和凌云彻是超越男女之情的朋友。”如意理直气壮。
“我呸,还超越男女之情,一个两个的脸皮都不要了。当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个烂男人送给你好了,我们嬿婉高攀不起。祝你长长久久的待在冷宫与凌云彻长相厮守,千万别被别人发现了你们俩纯洁的超~越~男~女~之~情!”
如意被春蝉阴阳怪气的语调气的不轻,又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仍然百口莫辩,她嘴巴张张合合才挤出来一句,“凌云彻,你看她啊!”
凌云彻被说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借着酒劲想教训一下春蝉,刚靠近春蝉就被魏嬿婉用石头打了。
“哎呦!谁啊!”凌云彻捂着头摔在地上。
魏嬿婉上前挡住春蝉,看凌云彻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凌云彻,我本以为你只是不求上进,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如意这才看出来面前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魏嬿婉,她的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如意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魏嬿婉的脸心底冒出深深的防备,好像是这个女人一出现自己守护的许多东西就会消失不见。
“魏嬿婉,你另寻高枝也就罢了,何苦叫人来为难凌云彻。”如意心里冒出了阵阵恶意,只要这个女人消失自己就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
魏嬿婉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打转,心里生出了一些厌恶。
“凌云彻,你我虽然自小相识,但我幼时便入宫,勉强能说是青梅竹马,是也不是。”
凌云彻站了起来看着魏嬿婉,很不情愿的说了一句“是”。
“你我有这份情分,可我母亲并不同意,我不仅没有离开你也没有逼你上进,而是自己想办法,想让母亲认可,是也不是?”魏嬿婉继续逼问。
“是。”凌云彻的语气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未向你讨要过什么贵重的礼物,除了那枚不值钱的戒指外,你也从未送过我什么。只有在我想换一份差事的时候向你借了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我也一早还给你了,是也不是?”
“是,可我确实没有什么钱。。。”凌云彻嗫嚅着开口。
魏嬿婉转向如意继续说:“那么就回到了这位娘娘刚刚说过的话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如此我可有想过攀附权贵,是否有嫌弃你贫困而与你分开另谋出路,又是否吊着你骑驴找马?”
“没有。。。”凌云彻低下头。
“那么我是真的不明白了,按这位这么说我应该是跟你同甘共苦,不得已才离开啊。这么就有所贪图了,你有什么可让我贪图的?”魏嬿婉眼里全是讽刺,“这位娘娘您不清楚我们之间的过往,还是免开金口吧。”
如意嘟起嘴反驳:“魏嬿婉,那你还不是靠着凌云彻给的那十两银子去了皇后宫里,一有了些前途就嫌弃了凌云彻!”
魏嬿婉看向凌云彻,“我们上一次吵架是因为什么,你也失忆了吗?”
凌云彻见魏嬿婉说如意瞬间变得不乐意起来,“我都说了我和如意之间清清白白,说到底这些都是你找的借口,你就是看不上我,想和我分开罢了!”
“别和他们废话了嬿婉,一对奸夫淫妇明明暗通款曲却装作正直高贵,自己不干净看谁都脏。一对只会在别人身上找理由的烂货。”
春蝉火冒三丈,从袖口拿出荷包掏出5两银子扔在凌云彻身上,“这五两银子,当是我替嬿婉谢过你的扶持之恩。我一个低微的宫女都能借嬿婉五两银子,你一个侍卫不过借了十两还都还了,把这种小事当成天大的恩情,真是让人恶心。”
凌云彻脸色煞白,只盯着魏嬿婉,“嬿婉,你变了,自从你去了皇后宫里你就变了。”
魏嬿婉从怀里拿出了那枚燕舞云间的戒指递给凌云彻,“我从来没有变,是你不了解我。我想要什么会靠自己去争取,从来不会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枚戒指还给你,我们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魏嬿婉拉着春蝉离开了冷宫,她的眼前逐渐变得清明,她真是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这种是非不分的人。
看着这枚戒指,凌云彻苦笑着坐在地上。
“凌云彻,你没事吧?”如意关心地看着凌云彻,“我早说了皇后一贯是喜欢装腔作势,她宫里的人大多也是这样,你早点看清她的真面目,对你也是好的。”
凌云彻摩挲着戒指,喃喃自语,“你说的对,早点看清确实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