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凯明和赵晴从老房子搬走,家里就只剩下舒明康和严老太了。舒明康白天要接送两个孩子上下学,要干农活,要做饭等一帮年轻人下班,根本没有时间待在老房子,只有晚上睡觉才会回去。
因为赵晴生了女儿,严老太想再要一个孙子的期望破灭,她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舒正阳身上,本就溺爱舒正阳的她现在更是肆无忌惮的偏爱。
最近单位效益不好,舒凯哲越来越闲,工资也越来越低,听说单位要裁员,很可能有失业的风险。情绪低迷的他迷上了喝酒。下班早,不是约着朋友喝酒就是一个人在家独醉,不管任何人劝说都没用。
这天,不到下班时间的舒凯哲回到家,他二话不说就拿起一瓶酒独自喝起来,舒明康眼看要到放学时间了,连忙劝说道:“凯哲,孩子们快放学来家了,不要让他们看到你这个样子,如果真的醉了,回房休息,不要在这里坐着。”
舒凯哲“哦”了一声,歪歪倒倒回到房间。
舒明康看他这样,直摇头,他真是搞不明白,原本还算沉稳懂事的舒凯哲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但他已顾不得这么多,关上门接舒念依和舒正阳去了。
回到家,舒明康像往常一样进厨房为一家人的晚饭忙碌着,舒念依带着弟弟舒正阳在楼下玩耍。
舒凯哲单位的员工宿舍和上班的地方是挨在一起的,办公室在宿舍的前面,办公室和宿舍中间是一个院坝,平时孩子们都是在这里玩耍。
临近寒冬的天,日长短,才五六点就已经天黑了。
突然,舒念依听到“嘭”的一声,回头看,是弟弟舒正阳摔了一跤,膝盖狠狠地撞在地板上,鲜血直流,弟弟舒正阳看着自己膝盖处流出的血,张大嘴巴“哇哇哇……”哭起来。
舒念依急忙跑过去,将弟弟扶了起来,她看到舒正阳的伤口吓人,立刻带着他去找爷爷,舒明康正在做饭,听到孙女的呼喊,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
舒明康查看了舒正阳的伤势后,决定带他去医院包扎,舒念依想跟着一起去,但舒明康让她留下看家,因为厨房里还有没炒完的菜,舒明康交代舒念依关火,抱着舒正阳向医院跑去。
在医院里,医生给舒正阳清洗了伤口,并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舒明康询问医生是否需要打破伤风针,医生建议最好打一针以防感染。
舒明康付了医药费后,带着舒正阳回家,到楼下正好遇到下班回来的时苡柔,时苡柔看到舒正阳膝盖处的包扎,焦急的问:“爸,阳阳怎么了?”
“玩耍的时候磕着了,膝盖有伤口,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医生说伤得不重,没多大事。”
舒正阳看到妈妈,委屈的要妈妈抱,时苡柔接过舒正阳,心疼的亲了亲,说道:“我们阳阳已经是大男孩,最勇敢了,这点小伤不怕的。”
舒明康看时苡柔抱走了舒正阳,又返回医院开一些消肿止痛的药。
回到家,扑面而来的酒气让时苡柔气不打一处来,这段时间舒凯哲爱喝酒她是知道的,想着或许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所以她也很少管,但是今天儿子都受伤了,他竟然还舍不得丢下酒碗。
时苡柔把舒正阳抱到凳子上坐好,怒气冲冲的走到餐桌旁,可是没发现舒凯哲的身影,只见舒念依在厨房里忙着。
舒念依知道时苡柔在找父亲舒凯哲,说道:“爸爸下班回来一直在房间没出来,可能睡着了。”
时苡柔打开房门,房间里更是酒气熏天,她连忙打开所有窗户透气,看着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舒凯哲,时苡柔心烦的瞪了一眼,便走出房间,她是一秒都不想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待。
这时,屋外响起激烈的敲门声,时苡柔刚打开门,迎面扑来的就是严老太得责骂:“我的乖孙怎么受伤了?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如果不是我听别人说,你们是要一直瞒着我是不是?”严老太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客厅抱起舒正阳,仔仔细细把舒正阳全身上下看了一遍。
时苡柔本就一肚子火,听到婆婆的责骂,瞬间爆发了,“妈,阳阳是在外面玩的时候摔伤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什么事情都怪到我头上。”
“不是你没看好,难道还是我乖孙自己摔伤的不成?”严老太不依不饶,“我告诉你,要是我乖孙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婆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舒明康赶紧过来劝阻,“好了,别吵了,阳阳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皮外伤?这还叫没什么大碍?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严老太瞪了时苡柔一眼,“再说了,凯哲天天喝酒,你这个当老婆的也不管管,像什么样子!”
舒念依看奶奶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妈妈,她护在时苡柔面前,颤颤巍巍的说道:“奶奶,是我带弟弟下楼玩的时候,弟弟不小心摔着了,不关妈妈的事,你不要骂妈妈了。”
严老太本就不喜欢舒念依,一听是舒念依带舒正阳摔跤的,她伸手狠狠一推,舒念依倒在了地上,她委屈的憋着眼里的泪水,她知道,如果现在哭,奶奶只会更生气。
“妈,阳阳是自己玩摔跤的,你怎么可以推依依呢?她又没有错。”时苡柔扶起倒在地上的舒念依,眼睛怒视着严老太,“我知道你不喜欢依依,但你也不能这么过分,依依也还只是一个孩子。”
“怎么这么吵啊?”客厅的动静太大,吵醒了房间里的舒凯哲,他此时正揉着眼睛歪歪斜斜的站在他们房间门口。
“凯哲呀,你可算是来了,你看你媳妇,现在可不得了,都敢顶撞我了。”严老太撒泼打滚的对着舒凯哲,“阳阳被她们母女俩带受伤了,我连说都说不得。”
“阳阳受伤了?”舒凯哲像是突然醒酒了一样,健步如飞的来到舒正阳身边,看着他膝盖处包扎的地方,怒气冲上了头,““你是怎么看孩子的?孩子都被你带伤了,还敢顶撞我妈!”
舒凯哲抬起手就给了时苡柔一巴掌,时苡柔一惊,用手摸了摸脸,哭嚷道,“你打我?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每天辛辛苦苦上班,回来还要带孩子,你呢?舒凯哲,孩子受伤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你下班那么早,如果你不是忙着喝酒,如果你好好带孩子,阳阳他会受伤吗?”
舒凯哲自知理亏,但在母亲面前,他还是硬撑着,“你少在这儿强词夺理!”舒凯哲吼道。
时苡柔失望地看着舒凯哲,“我强词夺理?舒凯哲,你和你妈懂不懂什么叫强词夺理?你看看你女儿,她才不到八岁,就被她奶奶也就是你妈狠狠推倒在地,我作为母亲难道不该护着自己的孩子吗?”
舒凯哲看着坐在地上的舒念依,她正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恐惧,舒凯哲想着自己刚刚竟然在孩子面前动手,顿时有些愧疚。
“凯哲,就是她,就是她把阳阳摔着的,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严老太义正言辞的指着舒念依。
“妈,依依又不是故意的,她每天放学都带着弟弟玩耍,她也不想这样的。”时苡柔害怕舒凯哲把气撒到舒念依身上,连忙解释。
“我看她就是故意,她嫉妒阳阳,所以她……”严老太越说越过分。
“妈!”时苡柔听着自己婆婆把女儿说得那么难堪,立马反驳,“你自己重男轻女就算了,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女儿,她不像你这么不讲道理……”
“啪”的一声阻断了时苡柔的控诉,舒凯哲再一次将手打在了时苡柔的脸上,时苡柔再一次用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怒目圆睁的的看着舒凯哲,“舒凯哲,你不是男人,你只敢对自己的媳妇动手!”说完,时苡柔跑出了家门,刚好遇到买东西回来的舒明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