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献音蹙眉,“不是。”
“不是你为什么不肯?”
郁献音盯着平板看,“没有感情做那种事不会觉得膈应吗?”
许听雾也不知道,换位思考一下,她自己是膈应的,“我觉得吧,有感觉就证明没事,但可能是生理现象。”
郁献音垂下眼帘,那晚她是有感觉的,难道是生理现象?
见她不说话,许听雾转移话题,“你结婚这么久了,还没回过家?”
郁献音摇头,“没。”
她没回过郁家,郁正凯和柳烟也没主动联系过她,他们把她忘了……
许听雾深深叹口气,“你真是你妈亲生的吗?她怎么这样对你?”
想到柳烟对她的态度,郁献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世界上多的是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多我一个不多。”
看她破罐破摔的样子,许听雾眼底闪过心疼,“去做亲子鉴定吧。”
郁献音浓密卷翘的眼睫轻颤,半晌才开口,“我有想过,我害怕答案。”
无论是哪种结果,她都害怕。
如果她不是郁家的孩子,他们这样对待她也情有可原,毕竟不是亲生。
如果她是郁家的孩子,他们这样对待她是为什么?单纯不喜欢她?
两种结果都令她害怕。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笃笃——”
郁献音和许听雾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入目是祁珩那张清隽俊逸的脸。
祁珩幽深的目光落在郁献音身上,盯着她看了几秒,“我拿睡衣。”
郁献音“哦”了一声。
很快,祁珩从衣帽间拿好睡衣,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来,转身凝向郁献音,“阿音,你出来一下。”
郁献音怔住。
半晌过去,见她没反应,许听雾用手肘轻轻撞她,“快去啊。”
郁献音蓦然回神,出房间跟在祁珩后面,“怎么了?”
哪知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她也猛地停下来,由于惯性,她身体重心不稳地往前倒,下意识抓他的衣服。
祁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一股淡雅的香气涌入鼻息,他敛眸凝着眼前的女孩,“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
“你……”郁献音话到嘴边却不知要说什么,她往后退两步。
知道她脸皮薄,祁珩不再开她玩笑,“她要住到什么时候?”
见他转移话题,郁献音悄悄松了口气,想说住两天,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不知道。”
祁珩:“……”
心生烦躁,祁珩此时此刻真想变成许听雾,那样就能抱着她睡了。
许久都没听到他回应,郁献音抬眼看,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躁意,她因为许听雾来和她睡而不开心?
“还有事吗?”
祁珩那双漆黑的眼眸犹如深不可测的海,眼底的情绪复杂,腔调低哑磁性,“别让我等太久。”
郁献音猛然一僵,反复琢磨这句话,最终得出的答案是他想……
不多时,郁献音回到主卧,一进来便看到许听雾不怀好意的眼神。
许听雾语出惊人,“接吻了?”
郁献音脑海中莫名浮现祁珩刚才说的话,“别让我等太久”,然后又想起那晚的一幕幕,脸不禁发烫。
“没有。”
许听雾没见过这样的郁献音,她追陆雁廷时脸皮厚得很,从不会脸红。
“没有你脸红什么?”
“哪有脸红?”郁献音浑身不自在,避开许听雾的眼神。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许听雾往嘴里丢了一片薯片。
郁献音只是觉得脸有些烫,她真要去照镜子不就着了许听雾的道了吗?
-
转眼到了月底。
这天中午吃饭,曾蕊和郑晓曼相视一眼,两人一起走到郁献音面前坐下,“献音,怎么不见杨老师?”
杨老师是郁献音的饭搭子,两人刚开始不熟,后来每次吃饭都一起吃,今天她请假了,只有郁献音自己。
“她请假了。”
曾蕊了然地点头,“后天不是陆雁廷生日吗?你想好送什么礼物了?”
郁献音用筷子扒了扒碗里的饭,看向曾蕊的眼神意味深长,“曾老师怎么知道后天是陆雁廷生日?”
曾蕊一愣,马上解释,“每年国庆你都发愁要给陆雁廷准备什么礼物,都连续两年了,想不记得都难。”
“原来我来艺启已经两年了。”郁献音似是在喃喃自语。
郑晓曼点头,“对啊,你想好今年送什么礼物给陆雁廷了吗?”
郁献音不是傻子,明白这两人突然来找她是什么意思,她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我应该送他什么?”
曾蕊和郑晓曼就等着她这句话,郑晓曼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把手机正对着郁献音,“这个。”
郁献音眸色一冷,手机屏幕上是一套黑色情趣睡衣,她敛去眸中的情绪,在追求中送情趣睡衣?
她眼带疑惑,“陆雁廷是男的,我送女士情趣睡衣给他?”
“哎呀,我的意思是把你自己送给陆雁廷,穿上这套情趣睡衣。”
郁献音轻挑细眉,直言不违,“我就是礼物?你想让我难堪?”
话音未落,郑晓曼和曾瑞皆是一愣,“怎么是难堪呢,你追他那么久,他没同意也没怨恨你。”
“这就是对你有好感,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抵不住女人这样的,更何况你长得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
说得倒好听,郁献音心想,但凡没点脑子的就着了她们的道了。
“我给你发链接。”
说着,曾蕊就掏出手机。
郁献音神色寡淡,眼皮都没抬,面不改色道:“抱歉,不用了。”
“为什么?”
郑晓曼和曾蕊异口同声。
“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什么?”
曾蕊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就不喜欢陆雁廷了?不追了吗?”
“不追了。”
郁献音以为话题就此结束。
谁知曾蕊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能把他微信推给我吗?”
“抱歉,你自己去要。”
曾蕊扬起的嘴角僵住,红唇一张,郑晓曼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郁献音站起来,端着餐盘离开。
她刚走几步,身后传来曾蕊尖酸刻薄的声音,“切,还说不追了,问一个微信都不给,在意得要死。”
“你小声点,别被她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曾蕊瞪着郁献音,脑海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明天月底员工聚餐,张副总不是觊觎郁献音很久了吗?我打算送张副总一份大礼,他肯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