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刀劈开眼前人,梁翊辰朝竹林另一头看了眼。
刹那,心中升起了警觉,就像野兽最本能的反应,他搂起小姑娘旋身一转,偏过头,一把短匕“噗”地扎进了地上。
“谁?”黑衣人竟先喝道。
稀薄的雾散去,林深之处有一抹裙衫晃动,一身穿黑衣斗篷的人骑黑马疾驰。
身姿飘逸像风中展翅的黑天鹅,转瞬间就奔到了眼前,身后随之跟来一波持刀的黑衣人。
“又是她!”
清儿也扭头瞧去,那斗篷人骑在马上,头被兜帽罩着露出优美的脖子,一双幽蓝的眼睛盯了她片刻,樱唇忽然诡异一笑,扬鞭就朝她卷而来。
清儿一蒙,她是冲我来的?!
挥刀一劈,软鞭瞬间被砍成两截掉落。紧接着,“嗖”一声劲气冲来。梁翊辰抄起小姑娘闪身避开,一支短匕扎进了竹竿中。
他瞟了眼,劲气未消的匕首还在轻颤,暗叹此人武艺不差,提声怒喊:“滚开!还是这招!不能换点新鲜的?”
“小姑娘留下,放你走。”那斗篷女开了口,声音清冷如山泉。
“就凭你?做梦!”梁翊辰冷言讥讽,低头看向清儿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我不认识那个黑斗篷啊!
黑衣人急了,朝斗篷女呵斥:“跟说好的不一样!”
“还轮不到你说话!”
斗篷女朝身后人使了个眼色,一挥手,黑衣人士气大增,瞬间包抄了二人。
梁翊辰背脊绷直,身形护紧了小姑娘实在不好展开身法,心里暗骂黑鹭怎么还不来!
“不留人就留尸。”
一道白光锋刃直冲向小姑娘的面门!来势汹汹!
“锵——”
一刀劈开!刀刃交锋中火星淬亮。
这时,竹林不远处传来马蹄嘚嘚声响,眼瞧着一辆玄色马车疾驰奔来!
一道黑影从车辕上直冲进黑衣人的包抄,黑鹭挥剑劈人大喊:“主子!属下来迟!咱们的人还在后面!”
梁翊辰懒得理他,目光一凛,刀子狠狠刺进眼前黑衣人的脖子,大吼道:“赶车去!还不快把人引开!伤了清儿全都给本将死!”
不等清儿反应,一把将她推到了车前。
“快进去,不要出来!”
“唔……”
她忍不住看他,梁翊辰以一敌八不见丝毫败象,林清瑶放了心。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她猛地回头,一手持刀的黑衣人胸口被射中一箭扑通倒地。
是谁?放箭救了她?
林清瑶吓得连滚带爬钻进了车厢,躲在马车里尚在后怕,黑鹭赶车就跑,车厢壁上被乱刀飞砍,直咚咚作响。
蜂拥扑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梁翊辰根本无心恋战,挥刀劈开几人,眼睛一直瞄着车尾。而埋伏在竹林中的人听得分明,抽了刀就等着马车驶入伏击圈。
混乱中,一支冷箭飞速擦过斗篷女的脸颊,直扎进身后的竹竿劈成了两半,斗篷女浑身一震,猛地勒住了马,左右张望:“谁?”
那人手指松开,又一支箭带着劲风狠狠地从她脸颊掠过,扎进了地上,清朗的声音顺着风飘忽地传来:“放了他,你还能活命。”
斗篷女和梁翊辰同时望向那个神秘人。
晨雾散尽,暖风轻拂。
远处小坡的岩石旁,闪身而出一个黑衣蒙面人。他锦衣箭袖,背负着箭囊,露在外面的眼睛里一副看戏的兴味。忽地懒洋洋走了几步,手挽长弓,破空一箭,直射向骑马的斗篷女。
一道箭气冲来!
斗篷女挺身一闪,身形曼妙飘摇,全然一股傲然的气息,讥讽道:“只敢放冷箭算什么?!”又一手挥下命令道:“杀了他!”
话音未落,那神秘男子一箭射出,挥刀的黑衣人应声倒下。
一股劲风突然冲来,神秘男子又是一箭,射向她马蹄旁的空地上似在警告她。
呵呵,梁翊辰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那神秘男子也似笑了笑,低声喝道:“你们走!”
梁翊辰顾不得其他,扔了刀,头也不回地轻功掠向马车,而后飞快坐了进去。
神秘男子射出的箭像长了眼睛似的,为梁翊辰击开了一条血路,将周围埋伏的人射杀,直到那辆玄色马车渐渐驶进村庄,坡上的神秘男子这才住了手。
他懒洋洋地将弓背回背上,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那斗篷女一眼。
“你究竟是何人?敢来坏我的事?!”
眼下再也追不上梁翊辰,自己带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士气大落,斗篷女勒住马愤怒地喝道:〝你与梁少将是何关系?!”
她沿岸寻找两天,终于逮着机会抓走小姑娘大事可成,却突然被莫名之人阻碍,藏在斗篷里的身体憋闷得发抖。
“你这女人,夺人暖香又是何意?难不成你爱慕梁少将?嫉妒人家的小姑娘?彼此彼此!”神秘男子满嘴讥讽之意。
他瞟了一眼围在斗篷女身旁几个抽刀相向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纵身一掠消失在坡上,身法缥缈不定。
斗篷女强韧着怒气,眼中含的狠绝与不甘之气。
“白护卫,此处不宜久留!”一黑衣人低声道。
望着神秘男子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人气质有些眼熟,恨声说道:“身法可看得出来历?箭上可有标记?”
一黑衣人拾起箭杆看了看,吓得一颤,惊呼道:“明王府!”
白护卫一把夺过那支箭,手指狠狠地扶过箭羽,用力一按,箭杆断成了两截,幽蓝的眼中掠过不安,冷声道:“明王府?坏我好事!”
扔了箭,她光速抽出佩剑轻功腾身飞起,华丽地凌空旋身后,只见一道银光闪现横扫而过,鲜血喷溅,周围所有黑衣人应声倒地,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