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是浓情的时候,这丝被一捂,浑身的燥热散不出去,男人的吻丝毫没停下来,只觉被子外传来声音恍惚又悠远,“公主?您睡着了吗?”
清儿装睡不语,小脑袋贴着男人的胸膛,猛烈的心跳如乱蹦的小兔子。
“奴婢打扰公主殿下了。”
紫烟的脚步声离床越来越近,清儿捏紧的小手被男人轻轻展开十指相扣,声音喑哑地吩咐道:“让她走。”
清儿掀开被子一角,透过轻纱帷幔透过一团朦胧的光。紫烟提着灯,小步往床榻走来,她随口说了句:“下去吧,本宫不用侍候。”
这句虽说得轻声细语,暗中却隐含了不满的情绪。
紫烟停了脚步,惶恐道:“奴婢紫烟打扰公主殿下休息了,宫内有刺客潜逃,禁军追查刺客已经搜到了玄清宫,紫烟是替禁军统领探望一下公主的安危。”
清儿在床上坐起身,为的是给纱帐外的紫烟看个轮廓,悠悠低语道:“本宫无恙,替本宫转告统领大人便是。”
“是,紫烟这就退下了,公主也事再唤我。”
“嗯……”
俩人缠绵时被打断,此时梁翊辰还缠着她的腰,这让清儿的声音绵软又无力,门外的宫女听了总有种说不清道明感觉,纷纷低头行礼。
可是习武之人的耳力比寻常人敏锐,为首的统领早已冠带成家,自然是过来人。他听到里间传来公主娇柔的声线不禁一愣,顿生了疑心。
他迅速打了个手势,对身后的禁军命令道:“分出一队人!火速围住寝宫所有窗户。快!”
紫烟脸色大变,没好气地说:“统领大人,您什么意思?公主的寝宫也是说围就围的吗?!”
统领不以为然,抱拳一礼对着门口朗声传话:“公主殿下,卑职奉命追查刺客打扰了您歇息,公主既然已经醒了,是否觉察寝宫有动静?卑职担心公主殿下已经被人劫持,故而求您一见,您若不许,卑职就只好冒犯搜宫了。”
说完,他捏着剑柄咯咯作响,眼看着就要闯门进去。
紫烟大怒,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你当我们玄清宫是什么随便的地方?公主寝宫岂能容你持刀进去?”
统领恨得咬牙,伸手就要推开紫烟,“本将刚才说了,若是刺客真的挟持了公主,你我都得掉脑袋!禁军得令搜查刺客岂是你能拦的?”
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清儿瞪了怀里的男人一眼,意思是:这怎么回事?那统领为何还不走?
梁翊辰抿唇不语眼神在说:这点事你还摆不平?
此时紫烟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清儿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本宫无恙,回去速报父皇知晓。”
不一会儿,清儿披着华丽的披风从里间盈盈走来,神情温怒却掩不住眼角的妩媚动人,发鬓没有插珠钗,领口还露出一片睡袍衣襟,宽松而慵懒。
领着禁军前来搜查的统领看到她的脸不由一惊,“卑职拜见公主殿下。”
清儿浅浅笑道:“真把本宫吓得不轻,还以为父皇出什么事了呢。没有刺客偷偷躲藏玄清宫吧?”
紫云紫烟欠身说道:“回公主殿下,没有搜到刺客。”
统领一时好奇,眼神忍不住往里间飘去。清儿挥了挥手,挪过身子恰巧挡住了他的视线,淡淡说道:“既然统领大人说有刺客出没玄清宫,紫云多留个心眼儿,若发现可疑人等,尽快报与统领大人知晓。”
紫云应了。见统领仍站在宫门前,脸就沉了下来,“没听到公主说玄清宫无刺客藏进来吗?还在这里做什么?否则,玄清宫定要奏明圣上,治尔等夜闯公主寝宫,惊扰公主之罪!”
统领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刚才公主的声音清冷淡淡怎会是含娇带媚呢?也许是自己听岔了吧。
公主无恙,他也无意留在这里挨白眼,只得领着人走了,“沿宫细细往外搜查!”
“是,统领。”
关了寝宫的门,清儿才转过身对紫云紫烟吩咐道:“好吵,寝宫周围值夜的人都撤掉吧,别再打扰本宫休息。”
紫云紫烟点点头,清儿放心地回到里间。
一只纤纤玉手撩开帷幔时,少女的体香忽地沁鼻,长发如墨垂到了男人胸口上,朦胧的光隔着纱帐照过来,此时那双清亮的眼睛妩媚至极!
清儿撩开睡袍裙摆,迈出纤长的腿支在男人身旁,她随意凑近他的样子真撩人呀!
“翊辰,别装睡了,他们撤了。”
梁翊辰挪不开视线,暗叹清儿不再是初见时的小姑娘,早已出落得窈窕纤长,美人就在眼前,他又如何能把持得住?
“唔……”
他猛地勾住清儿的后脑,狠狠地亲了她好几口才罢休,然后不屑地说:“我道是谁呢,外面说话的统领果然是肖中将啊。”
清儿学着他的语气说道:“也是呢,认识的人就算发现堂堂镇南梁王藏在公主寝宫,可也不好让你没脸。不过这个肖中将太秉公职守了,竟然连公主的寝宫也要闯进来搜一搜?!这简直太没礼数了!”
梁翊辰反而贼兮兮地笑了,笑得清儿有些不知所措。
?
他卖关子说道:“非也非也。”
清儿一时好奇,“怎么了?”
梁翊辰一本正经说道:“肖中将以前是我的手下,他这人比黑鹭还耿直!一点不会变通,一旦生了疑心,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恐怕现在还在玄清宫外巡查呢。”
清儿不解,“疑心?他那时已经疑心刺客藏在我寝宫,所以才要突然闯进来抓个措手不及?这样想来也算是个恪守的将士呢……”
梁翊辰邪邪一笑,“我的好清儿真是冰清玉洁,都不知道肖中将为何生了疑心。本王真不知该如何做了。这宫里的宫女和紫云紫烟尚且不知,可肖中将早已成家还听不出男女之事吗?”
“……”
笑声让清儿转过身掩饰尴尬,她解着披风丝带,扭头看梁翊辰还慵懒地躺在床上,眼神贪婪地盯着她,像狼王盯着肉兔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