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后的微光透过朦胧的雾气洒向大地,唤醒沉睡中的世界。在这片宁静而神秘的草地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一串串璀璨的珍珠,附着在草叶上,熠熠生辉。
突然间,一片草叶轻摇,一只小巧玲珑的瓢虫从叶片上滑落下来,跟着滴落的露珠一齐没入草丛中。须臾,一道小巧的橘黄色身影迎着朝阳振翅起飞。随着瓢虫的离去,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阳光越过深坑照在光头汉子的脸上,下面的岩石层已然冰冷,汉子这才慢慢转醒。
“露娜,几点了?”
刚埋完屎的露娜竖起了自己的尾巴,看了眼尾巴的影子:“差不多巳时两三刻,你好像很久没拉屎了,是不是天天吃肉上火了?”
量杰这才搓了一把脸,从眼角抠出两块眼屎:“是有点热气,到了武川整点素菜吃。”
不远处一片草丛晃动,量杰好奇地上前观察。只见两只兔子大小的棕褐色小动物正在摔跤,尖头、小耳、长尾、小短腿加上细长的爪子,周围还有三只看客。
五只侏獴看到量杰没有害怕,竟还围了上来,不停试探。
量杰没有客气,一个一个全都捏起来:“早上就吃清淡点好了,还没吃过这玩意儿呢。”
每只赏了一个脑瓜崩,洗剥干净。
“以后少凑热闹,知道了吧,下辈子注意点。”
大清早懒得架火,直接用喷火器烤得焦糊,一人一猫简单预防一下胆囊结石就又上路了。
草原景色早已看腻了,量杰直接狂奔起来。一直跑到未时,才能看到些许树木。再行二三十里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东西各有一条小路,也没有路牌,不知通向何方。
路边两棵大树之间有一间茶肆,树下停着一些马匹和马车。当下正值一天最热的时候,三三两两的人在茶棚里喝茶解暑,有普通人,也有气息强大的修炼者。
照顾茶肆的好像是一对父子,量杰找了个空位坐下。
“老板,来壶茶,泡苦一点,就像我……不是,我要好好去去火气。”
“得嘞,客官稍等。”
很快就上来了一壶红茶,量杰倒到茶碗里,茶色透亮,茶香馥郁,再仔细一看,与别人的茶别无二致。
“都是一样的茶,你怎么嘱咐都没用的。”倒是同桌的汉子搭腔了。
此人一身灰白劲装,看着像个江湖人士,身上却没有什么气势,不是返璞归真的大佬就是普通人。
量杰正想问路:“哈哈哈哈,是在下执拗了。不知道兄台贵姓?”
“海沙帮海富贵,兄台呢?”
“散诡量杰。”
“兄台看着就像修行中人,果然!失敬失敬!不知兄台打哪里来,往哪里去?”
“刚从疾风堡过来,打算去山城呢。”
“疾风堡?在下孤陋寡闻了,不过山城距此还有千里之遥,兄台可要在武川城里歇歇脚?”
对于量杰现在的脚力,千里并不算远,跑起来也就半日的时间,今天上午跑了都差不多有千里了。
许久没进城了,量杰也想享受享受人间烟火:“正有此意……”
不等量杰问路,海富贵一拍桌子:“太好了,晚些坐我的马车吧,我正要回武川城呢。”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量杰隐隐感觉不太对劲,不过并没在意。
过了申时,日头没那么毒了,饮茶的众人也都陆续启程了,有往东的,有往西的,有往北的,就是没见往南去的。
量杰也坐上了海富贵的马车。
车夫赶着马,前后还各有两个骑马的随从一路护佑。
两人在车上就聊了起来。
“海兄,怎么不见往南走的。”
海富贵脸上露出了一点嫌弃的深神情道:“听闻南方贫瘠,人烟稀少,很少会有人往那边去的,倒是偶有南方来这边讨生活的。”
从南边来的应该有一些是疾风堡的人,为什么海富贵作为本地人会没听过疾风堡呢?
海富贵见量杰眉头微皱,不禁问道:“量兄,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只是方才在茶肆里你说……”量杰原本想假装没事发生,转念一想自己是能干翻狼王的人,跟普通人遮遮掩掩个什么劲,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海富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原来如此。实不相瞒,我乃海沙帮少帮主……”
两人一路闲聊,天色渐暗,车内掌起了一盏油灯,两人的身影映在前后的帘布上,随着灯焰胡乱晃动……
哗啦!
扑通!
突然响起一阵水声。
量杰掀开帘布探出头去。
前面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水上一艘艘华丽的花船飘荡着,还有些挂灯笼小船四处游走,斑斓的灯火倒映其中,煞是好看。
河上一座宽阔的木桥,对岸是一道灯火通明的高大城墙,墙头龙飞凤舞地雕着武川两个大字。
海富贵先解释起了水声:“这清水河里的鱼虾鲜美无比且取之不尽,时常有鱼跃出水面,等到了府上,量兄可要好好尝尝。”
“那这些花船……”量杰有些迫不及待( ?w ?)
“那些酸腐才子的风流之地,不过上面都只剩下些庸脂俗粉,漂亮的都被赎走了。量兄若想,不如去我府上,随意挑选。”
“这,怎么好意思呢。”量杰始终盯着那些花船,还是很想上去体验一番。
海富贵嘴角微挑:“我与量兄一见如故,千万不要客气,等下到了府上就当回到自己家一样就好,包你流连忘返。”
马车咕噜噜上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