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梅才第一个按捺不住性子,神色慌乱地插嘴道:“亲家母啊,您这番言语实在太伤人了,这会严重损害咱们两家人之间的和睦情谊呐!常言道,亲事不成情意在嘛!况且,咱们家可不单单只有大美这一个闺女呀!”
朱翠芳见状,赶忙附和着说道:“没错没错!实际上,我早就想跟您提及此事了。咱家的招弟那可真是出类拔萃啊!她打小学习成绩优异,家务活做得井井有条,农活更是一把好手,而且还时常帮忙照看弟弟呢!我心里头一直琢磨着要到您家里走一趟,把这事儿给说一说。如今林城变成这般模样,让招弟嫁过去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我坚信凭借着招弟的悉心照料,林城必定能够早日恢复健康。”
就在这时,文峰匆匆赶来,恰好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这些话语。对于招弟嫁到自家这件事,他自然是满心欢喜,对这位儿媳甚是喜爱。然而,他绝不允许别人如此轻易地欺负招弟。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质问道:“夏梅才,你在外边可不是这样评价招弟的哟!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她只是你们家的苦力、牛马吗?怎地此刻却成了你们口中最为能干的孩子啦?”
两口子听了文峰的话后,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紧接着又变得苍白起来,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一样。林花更是紧紧地逼问道:“这门亲事难道是你们想换就能随便换掉的吗?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家林城放在眼里啊!还有,你们家招弟她会同意吗?”
就在这时,夏清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蛋走了进来。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恭敬和谦逊。走到林花面前时,她微微弯下腰,将那碗糖水蛋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并说道:“林婶,您看您们都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了,一定口渴得很吧。快尝尝这碗糖水蛋,润润喉咙也好呀。”说完,她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林花的回应。
然而,朱翠芳却并没有理会夏清秋递过来的糖水蛋,而是继续打起了自己的苦情牌。只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招弟可是我最心疼、最宝贝的孩子啊!你姐姐昨晚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也该懂事了,要学会为这个家分担一些忧虑才行。咱们家和林家本来就有着娃娃亲的约定,俗话说得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啊,你就乖乖地嫁到林家去,好好地照顾你林城哥吧。这样一来,既能完成两家的婚约,又能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安心呐……”说到最后,朱翠芳已是泣不成声,那模样看起来真是让人无比同情。
夏清秋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爸、妈,如今女儿已然长大成人,深知家庭责任重大。家中若有所需,女儿定会谨遵父母之命。然而......村里众人皆知此乃姐姐与林城哥的婚约,现今却换成了我,恐怕会引得他人闲言碎语。况且姐姐尚未出嫁,而我却先行嫁作他人妇,这般情形似乎有些不妥吧!莫非爸妈未曾打算为我筹备一场婚礼吗?”
朱翠芳心中气得牙痒痒的,怎可能为她筹备婚礼呢?要她嫁给一个残疾之人,自己都觉得颜面无光,竟还妄想得到一场婚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于是,她面露不悦之色,回应道:“招弟啊,你林城哥眼下状况如此,急需有人悉心照料。咱们皆是一家人,又何须在意那些繁琐礼节呢?咱家目前的境况你也是清楚的,你弟弟日后仍需上学读书,往后这个家还得仰仗你们姐妹俩多多扶持啊!”
夏清秋紧咬嘴唇,眼眶泛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双手紧紧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努力装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娇柔地哭诉道:“爸、妈,你们要是不给我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就让我这么不明不白地嫁过去,那岂不是要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再说了,林城哥如今已然残废,我若是真的嫁过去了,日后又怎能帮衬得了咱们娘家呢?事已至此,爸妈就权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好了,还是让我代替姐姐嫁到林家去吧!”
一旁的朱翠芳一听这话,顿时急得跳脚,扯起嗓子尖叫起来:“那怎么可以!你弟弟尚未成年,若没有你的帮衬,他以后可该如何娶妻成家啊!”
夏清秋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而决绝,毫不退缩地回应道:“妈,既是如此,那就让姐姐嫁过去好生照料林城哥吧!毕竟我嫁过去后一无所有,还要肩负起扶持娘家的重担,这种事情传扬出去,怕是任谁都不会信的。妈,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儿,要么我风风光光地嫁入文家,从此与娘家再无瓜葛;要么就让姐姐亲自去嫁人!”说完,她别过头去,不再看母亲一眼,仿佛心意已决,不容更改。
林花气呼呼地站着,眼神坚定而愤怒,死死地盯着朱翠芳。她无法忍受眼前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看到夏清秋那可怜兮兮、备受委屈的模样,心中更是充满了疼惜与不平。
“朱翠芳啊!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所有的好处都被你家给捞尽了?难道你还妄想让我们家养着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甚至连他娶妻生子这样的大事也要我们来包办吗?哼!你们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当着我的面就要换掉儿媳妇,莫非真当我们一家都是傻子任人欺负不成?”林花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告诉你们,要是二丫真嫁到我们家里来了,从此以后,她跟你们夏家就没有任何瓜葛!绝对不允许再有任何往来!你们别痴心妄想再从我们这儿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难不成你们以为可以吃定我们家,把我们家当成冤大头,想要断了我们的香火,侵吞我们的家业吗?真是白日做梦做得太美啦!”林花怒不可遏,双手叉腰,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