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也觉得为难,文林城的档案也是刚刚才被封锁的,反正上面下达命令,就是暂时不给他办理结婚,连忙解释,“这位同志,文林城同志是执行任务受伤,他的档案目前被他领导调走,他属于机密人员,所以我们也做不了他的主,但是你可以回去叫他给部队写申请,你放心,结婚是好事,部队领导肯定会同意的,所以我们现在暂时也不能给你办理,我请你们理解。”
林花还想与领导理论,就被夏清秋劝阻到,“娘,咱们也别为难领导,咱们回去让林城哥给部队写申请,咱们一切都按照程序来,在这里为难这位领导也得不到答案。”
林花心中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着,原本期待满满的一桩大喜事,竟然就这样无疾而终,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得了?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听从儿媳的意见。领导啊,我们现在就去写申请,然后依照正常流程来走。希望到时候您可千万别再故意刁难我们,不让我们顺利办理手续啊!
听到这话,领导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连连点头应道:“那肯定不会啦,那肯定不会啦!虽说这次没能成功,但我还是要向你们表示祝贺呀!从这件事情就能看得出来,您家这位儿媳妇真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呢!”
得到领导这番夸赞之后,林花顿时心花怒放,仿佛受到赞扬的不是儿媳而是她本人一般,满心欢喜地回应道:“多谢领导夸奖!”
婆媳二人有说有笑地朝着供销社走去,尽管还未拿到结婚证,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们筹备婚礼的热情与决心。毕竟在农村地区,很多人家都是只摆酒席庆祝一番,取不取得证件都无所谓,已经是事实婚姻。对于她们来说,结婚是一件神圣的事,必须要有证件。
婆媳俩从供销社买了两背篓结婚的物品,林花还特意给夏清秋买了一套红色的裙子,也是为了结婚添份喜庆,夏清秋本来说什么都不要想把钱留下来给文林城治病,可是林花却说,结婚是大喜事,无论如何都要买一套新装。
夏大美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到村口,正巧看到夏清秋和林花一起背着背篓回来,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情。她斜着眼,用充满嘲讽与不屑的目光快速地扫过两人,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嘟囔着:“哼!真不知道有啥好得意的,嫁给一个残废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像这种没出息的女人,也就只配一辈子窝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真是一点儿见识都没有!”说完这些话后,夏大美骄傲地甩动起自己那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然后扭动着丰满的臀部,趾高气昂地离去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宛如天籁般的声音传入了夏清秋的耳中:“夏夏呀,你千万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哦。咱们家文林城同志将来肯定会非常出色,前途无量呢,到时候钱财自然滚滚而来啦。所以啊,那些风言风语都是胡说八道,你可千万不能轻信哟。”
听到这话,夏清秋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回应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而且,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嘛。”同时,她也不忘安抚身旁略显担忧的林花,温柔地说道:“娘,您也别理会夏大美的胡言乱语,她纯粹就是嫉妒我们过得幸福美满,才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来。其实她就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放心,娘才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林花很满意夏清秋,这孩子真是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娘,一定把你们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我就看她夏大美的婚礼有多风光,都和别人搞破鞋了,连个婚期都没有,真是丢人现眼,别说她了,咱们回去。”
文峰出去种地,家里就只剩下文林城,文林城坐在院子背光的地方透气,听见开门声和两人走路的脚步声,他就知道这声音,肯定是他娘回来了,他还以为小姑娘受不了委屈走了,没想到还跟他娘一起回来,两人有说有笑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
文林城假装听不见,闭上眼睛在那里假寐,夏清秋一进院子就看见文林城坐在阴凉处,急忙背着背篓走进客厅,然后再出来,坐在文林城的另一边,拿着扇子给他扇扇,林花看见夏清秋如此心疼他儿子,也是满含笑意,总算遇到一个好媳妇,心疼他儿子的。
这一路赶回来,林花都觉得口渴,想必儿媳妇肯定也口渴,却第一时间给他儿子扇风,这是怕热的他儿子,也是怕蚊子咬到他儿子。
林花放下背篓端着一杯水出来,“二丫,先喝点水吧!你这孩子赶了一路不热不渴吗?回来第一时间就给这臭小子扇扇,这臭小子将来要是对你不好,我第一个饶不过他。”
夏清秋接过水杯,“谢谢娘!”
文林城在一旁,将他们之间的每一句对话都尽收耳底,尤其是当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耳畔时——“娘!”这声呼喊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直击他的心房。刹那间,一股热浪涌上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而另一边的夏清秋,则始终关注着文林城的一举一动。她敏锐地察觉到文林城脸色异样,不仅脸红如晚霞,连耳朵也变得红彤彤的,甚至连脖颈处都微微泛起红晕。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她急忙伸出手,轻轻拍打文林城的肩膀,焦急地说道:“林城哥,娘,您快瞧瞧呀!林城哥不知怎的,脸和耳朵都这般通红,莫不是太热了?还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呢?瞧这模样,就连脖子都开始泛红了呢。”
听到这话,林花赶忙走上前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文林城的额头,感受着那异常的温度。接着,她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作对比,眉头紧蹙道:“嗯,的确发烫得厉害。这孩子该不会是不小心着凉了吧?不行,我得赶紧把他叫醒,让他回房歇息才好。”说罢,林花便准备动手摇晃文林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