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隔几天就会用《忧虑筛子》追踪汤姆·里德尔的成长轨迹。
当他追踪到第五年时,有一天见到了一个来自除邓布利多之外的另一位教授的记忆。
这段记忆不同于之前单纯记录汤姆成长的那些,它清楚地显示出汤姆对黑魔法的兴趣以及他的研究。
“我看到的记忆里,斯拉格霍恩教授被问到魂器时,说‘那是被禁止的魔法’,然后什么也没教。不过,他看起来有些虚假,像是在演戏。邓布利多也许认为这是假记忆,实际上斯拉格霍恩肯定向汤姆透露了什么。”
“也就是说,记忆被篡改了。斯拉格霍恩这个爱面子的家伙的确有可能会这么做。”
“情报来源是粗心的斯拉格霍恩吗?真是多此一举……”听到这个名字,西弗勒斯脸色变得难看,旁边的莱姆斯也露出同样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俩对此都有些不满。
“斯拉格霍恩教授就是在我爸之前……也就是六年前在霍格沃茨教魔药学的那位,对吧?”
“没错,我们当时也是他的学生。他不仅对魔药学很精通,对黑魔法、禁忌魔法和魔法道具也很了解。斯拉格霍恩喜欢把优秀或出身高贵的学生当作自己的‘收藏品’。他总在塑造自己‘受优秀学生爱戴的杰出教授’的形象,而汤姆·里德尔显然就是他的一位心爱学生,毕竟成绩优异、相貌出众,再加上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实在耀眼。”
“他就是被这种手段利用了吧。要是心爱的学生对他说‘只有教授您知道这些’或‘只有您能回答这个问题’,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说,即使是被禁止的知识。”
“嗯……所以是个会偏袒学生的教授咯。”哈利自言自语道,莱姆斯听了则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作为学院院长,他倒是不偏袒斯莱特林,但对学生个人却很有倾向。他会邀请自己喜欢的学生参加茶会,还会慷慨地送稀有的草药或物品,而不喜欢的学生,连名字都不愿记住。我觉得他不是坏人,但也算不上好人,甚至因为没有恶意反而更难对付。”
“关于斯拉格霍恩的评价就到此为止吧。”西弗勒斯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
“关键是斯拉格霍恩究竟教了什么,伏地魔制作了多少个魂器。目前我们知道的只有日记本和挂坠盒,但显然不止这两个。考虑到彼得·佩蒂格鲁曾潜入霍格沃茨寻找它们,至少还有一个魂器是确定存在的。”
哈利和莱姆斯也停止闲聊,陷入沉思。
“如果只剩一个魂器,伏地魔肯定会更加拼命地夺回它,所以可能不止三个,或许是五个、七个……甚至九个?如果他每杀一个人就制造一个魂器……不,那就太多了。”
“把灵魂分裂这么多次不太可能吧……但究竟能分多少次呢。如果能直接问斯拉格霍恩教授他告诉汤姆什么,关于魂器的事情就简单了。”
“就是这个!”听到哈利的自言自语,莱姆斯打了个响指,兴奋地前倾身子。哈利还没弄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而西弗勒斯立刻领会了莱姆斯的意思。
“斯拉格霍恩在哪,邓布利多应该知道。申请外出的话,周末可以去找他。哈利,把周六和周日的时间空出来。”
“什么意思?”
“你刚才自己说的啊,我们要去找斯拉格霍恩问清真相。既然他会制造假记忆来隐瞒事实,说明他一定后悔告诉了汤姆关于魂器的事,甚至可能认为自己促成了汤姆变成伏地魔。我们就从这里下手。”
“可是,正面问他,他会说实话吗……?”
连邓布利多都被假记忆糊弄过去,哈利实在不觉得登门拜访能得到诚实回答。但西弗勒斯显然胸有成竹。
“虽然不愿意利用莉莉的事,但你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只要你请求,他不会拒绝见你。何况他很喜欢莉莉,更不用说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你只要跟他谈话,让他放松警惕。剩下的事由我来,用破心术读取记忆。别忘了带上隐形衣。”
哈利这才明白,这场计划是通过自己激起斯拉格霍恩的愧疚和后悔,然后趁机让隐身的西弗勒斯读取他的记忆。
“明白了!爸爸用破心术的话,一击必中!”
三人并不在意是否会因此伤害斯拉格霍恩的情感,或者用这种手段是否不光彩。经过六年霍格沃茨的磨炼,哈利已成长为能在必要时运用“哈利·波特”身份的强大少年。
第二天星期日,哈利跟随西弗勒斯一起去拜访斯拉霍恩。斯拉霍恩多次拒绝了食死徒的招揽,但也因为不想加入邓布利多一方而保持距离,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自从离开霍格沃茨后,斯拉霍恩搬到麻瓜世界居住,隐居在各地之间来回迁移。西弗勒斯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了这些信息。虽然保持距离,但斯拉霍恩仍与身为前同事和上司的邓布利多保持一定的联系。
斯拉霍恩居住的村庄巴德利·巴巴顿村非常冷清,也许是为了避人耳目。尽管哈利带着邓布利多的介绍信,但他未提前通知就突然造访,斯拉霍恩起初显得戒备。然而,当斯拉霍恩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是“哈利·波特”时,立刻改变了态度,开始兴奋地准备茶水。看着斯拉霍恩如此功利的态度,哈利心里感到有些无奈,但考虑到对方的反应对完成任务有利,便将不满压下。
“那么,波特先生,你专程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斯拉霍恩问道。
“我听说我母亲莉莉·伊万斯曾是您俱乐部的一员。我对父母的事情所知不多,尤其是他们在学校时的经历。我是由姨父姨妈抚养长大的,他们是麻瓜,几乎从不谈论我的父母……”哈利说到这里,低下头,显得悲伤而无助。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斯拉霍恩,看到对方满脸同情。这个引起同情的策略,是由哈利主演、莱姆斯出谋、西弗勒斯监制的,显然非常有效。当哈利直视斯拉霍恩时,斯拉霍恩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动摇,这一细节没有逃过西弗勒斯的眼睛。
“进入霍格沃茨后,第一次听到老师们提起我的父母,我真的很高兴。如果能从斯拉霍恩教授那里听到更多关于我母亲的事,我会非常感激。”哈利继续说道,并抬起头看着斯拉霍恩。斯拉霍恩一边捋着像海豹胡须般的胡子,一边频频点头。
“哦,关于莉莉的事情,我当然记得很清楚。”斯拉霍恩回应道。
虽然哈利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了解斯拉霍恩与汤姆·里德尔之间的对话内容,但听到母亲的故事对他来说也有意外的收获。关于莉莉的童年,他从外祖父母和佩妮姨妈那里听过一些,作为同学的经历则是从西弗勒斯、莱姆斯和小天狼星那里得知的,但教授视角的回忆却很少听过。至于詹姆斯的调皮事迹,他早已听得够多了。
傍晚时分,哈利告别了斯拉霍恩,理由是霍格沃茨派来接他的时间到了。斯拉霍恩将哈利送到门口后回屋,哈利走到街角,确认周围无人后,才开口问道:“爸爸,怎么样?”
左侧传来了回应:“成功了。斯拉霍恩确实难对付,他是闭心术高手,几次险些察觉到我使用开心术,但谈到百合花时,我终于得手了。”西弗勒斯说着,从隐形衣中现身。
“详细情况回到霍格沃茨再说吧。来,握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幻影移形。”
“嗯。”
回到霍格沃茨后,哈利和西弗勒斯立刻与莱姆斯会合,讨论斯拉霍恩透露的真相。根据汤姆与斯拉霍恩的对话推测,他们一致认为分灵器的数量大概是七个。
“无论数量如何,这件事必须告诉邓布利多。哈利,你负责转告他。”
“就说是我从斯拉霍恩教授那里直接听来的吧?”
“对,就这么说。我只是陪你去而已,免得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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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霍格沃茨城堡周围的树林逐渐染上红黄相间的斑驳色彩。一个傍晚,半弯白月挂在夕空中,意外的访客敲响了魔药学教授办公室的门。
“请进。”西弗勒斯说道。
来人是显得有些紧张的唐克斯。
“今天不是找莱姆斯,而是有事找我吗?真少见。”西弗勒斯道。事实上,从学期初起,他便在猜测唐克斯什么时候会来,因此并不太惊讶。他示意唐克斯走进来,并指了指一把椅子。
“喝点什么?茶、咖啡,或者草药茶?”
“不用了,谢谢。”唐克斯答道,语气罕见地严肃,往日的活泼表情消失不见。她几次开口又犹豫地闭上,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直视西弗勒斯的眼睛。
“斯内普教授,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唐克斯的头发因紧张而频繁变换颜色。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请教我制作狼毒药剂的方法。”
西弗勒斯保持冷静,问道:“可以,但理由呢?”
唐克斯脸微微泛红,但眼神坚毅:“我想守护一个人,他的一生都想守护。如果这是他所需要的,我也想亲自为他做。”
“原来如此。无论他是谁,你都不在乎吗?”
“是的,因为这并不会改变我爱上的那个他。”
两人心知肚明,唐克斯指的是谁。她坚决地点点头,表情不再犹豫。
“我不想只是保守他的秘密,还想帮他,尽我所能,陪伴他。”
“你的决心我理解了。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开始。”
“太感谢您了!”
唐克斯终于露出了笑容。西弗勒斯微微一笑,心中默默对友人说道:
“莱姆斯,接下来就看你的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