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家也是打算南下,不知能否结伴而行?” 朱猛目光诚挚,地出口相询。
杨过见故友神态恳切,自是不会拒绝,当下点头笑说道:“朱兄愿意同行,自无不可之理。”
受他笑声感染,朱猛也是嬉笑开颜。
行进途中多加入一人,这氛围就变得热闹起来,话语自是又多上了许多。
行走间,裘千仞目光在朱猛身上打量,开口问道:“我观你一身血气蓬勃,一身功夫想来不差。贫僧虽年长一些,但却也相差不大,为何我当年行走江湖时,不曾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人物?”
朱猛闻得此言,朗然一笑,说道:“自古以来,便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各有各的道。”
“大家所在的交游圈子不相同,相互之间不曾有过接触,你未曾听过洒家名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杨过听着二人对话,接口笑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才对。”
“杨兄弟,你说的不差,我们这些人向来是独来独往,相交的也都是兴趣相投的朋友。” 朱猛顿了顿,笑眼之中闪过一丝不羁,“并不看重江湖中扬名立万的那一套。”
小龙女在一旁听着,心中对这种洒脱颇为认同,轻声说道:“人只要快乐地活着就好,又何须要去争那些虚名。”
“龙姑娘说得不错,何必要受那么多的拘束,影响自己快意恩仇!” 朱猛心中对小龙女的话深表赞同,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杨过说道:“朱兄,如今外敌入侵,虽赵宋的官家不值得效命,咱们也不图那些虚名,但平民百姓惨遭无妄之灾,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灯大师双手合十,看着杨过,眼神中满是赞许,说道:“杨居士,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大善之心,实在是罕见。”
他师徒二人游历大江北岸,已是亲眼见闻,心中自是对北地百姓的惨状感同身受。
“大师,北地汉人如今活得不如猪狗,若是再将战火烧到南方,到那时于我汉人而言,才是一场大灾难。” 杨过面色凝重,正色说道。
.......
这几人一路相伴而行,彼此间相谈叙话,话题从江湖轶事到世间万象,无所不及。
不知不觉间,时光悄然而逝,几日过后便渡过大江,踏入了襄阳地界。
一灯大师目光平和,轻声问道:“杨居士,你说我有故友在此处,不知你所指何人?”
杨过淡笑打趣:“大师故友众多,在天竺来的大师到来之前,大师有的是时间前去探访,又何必要如此着急。”
心中却想着,务必得尽快让裘千仞兄妹相会才好,自己也能早日了却这桩心事。至于一灯大师与几位故人相聚,倒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间。
“倒是贫僧着相了。” 一灯大师闻言,双手合十,释然轻笑。
小龙女美眸看向杨过,轻声说道:“过儿,既然回到了襄阳,那就先带慈恩和尚去见萼儿她娘吧!”
杨过暗自欣慰道,还是龙儿知我心意。旋即他转身对裘千仞说道:“慈恩大师,此行见着你家妹子,还望你到时莫要冲动才好。”
此时,杨过心中有些担忧,生怕裘千仞见着自家妹子的凄惨模样,到时情绪失控,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裘千仞闻言,不由心头一凛,只怕妹子如今的情况确实算不得多好。当下微微点头,说道:“杨居士放心,贫僧省得。”
“洒家似乎不方便同往啊?” 朱猛挠头问道。
小龙女侧目,看向朱猛,浅笑道:“那谷中可是见不着肉食的,和尚你还确定要去吗?”
几人闻言,不禁想着朱猛无肉可食的窘态,不由笑出声来。
朱猛一摸脑袋,咧开大嘴笑道:“杨施主,洒家可受不了那无肉可食的日子,便先动身去寻百草仙了,咱们到时再会。”
朱猛与几人简单道别后,便动身寻百草仙去了。
这四人一雕回到绝情谷后,谷中众人自是各自欢喜。陆无双、孟珙等几人快步上前见礼,一时间“乖儿子你回来啦!”“见过师叔!”“见过师伯”“拜见师父!”的喊叫声响起。
欧阳锋见着杨过身边的一灯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又笑道:“乖儿子,你知道爹在谷中寂寞,便把这老和尚寻来与我作伴了么?”
“欧阳居士,许久不见!” 一灯大师双手合十,语气平和地出声问候。
欧阳锋上下打量了一灯大师一番,啧啧称赞道:“段皇爷,许久不见,如今你这一身气息是更加内敛啦!”
“爹,大家还是进大厅叙话吧!我还要带着慈恩大师去见你徒孙的母亲呢!” 杨过笑声出口。
“你是裘千仞?怎么你也做和尚啦?” 欧阳锋仔细打量了 “慈恩大师” 一番,脱口惊呼。
“欧阳居士,如今这世上只有慈恩,已再无往日的裘千仞。” 裘千仞微微俯首,双手合十应道。
“你们这些人真是没意思的紧,只有老乞丐还算是个人物。” 欧阳锋嘟囔了一句,说完,转身便领着几个徒子徒孙走了。
一灯大师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杨居士,这欧阳居士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
“大师,义父他疯癫了十几年,早已是性情大变,虽说他依旧霸道,但这性格上却是豁达了不少。” 杨过缓缓说道。
一灯大师闻言,颔首示意,心中对欧阳锋的变化已是有几分了解。
“二...二哥,是你吗?你真的是二哥?”这时,被公孙绿萼推着而来的裘千尺,瘫坐在轮椅上,望着裘千仞,眼眶中泪花闪烁,声音激动地开口喊道。
裘千仞先前听杨过说他妹子手脚有疾时,心中便已有所准备,也曾想过各种可能的惨状。
但如今亲眼所见,自家妹子手脚尽数折断,那惨不忍睹的景象令他脑海中一片空白,满心都是震惊与悲痛,不由呆愣当场,许久不曾出声。
“绿萼见过舅舅!” 公孙绿萼乖巧地行礼道。
“嗯!嗯!舅舅?” 裘千仞被这一声舅舅惊醒,方才回过神来,目光柔和地看向公孙绿萼,说道:“你叫我舅舅?你便是我这妹子的女儿?没想到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裘千尺再次喊道:“二哥。” 她的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委屈与痛苦。
如今回过神来的裘千仞,见着妹子的惨状,心中的悲痛抑制不住,不由得泪流满面,痛哭出声:“妹子,妹子,你告诉二哥,是谁把你害得这般凄惨的?”
“公孙止,是公孙止那个恶贼。” 裘千尺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仇恨。
裘千仞闻言大惊失色:“是妹夫?他为何要这么做?”
裘千尺当即哭述着将个中的原委,讲给了裘千仞知道。
“砰!” 的一声巨响传来,裘千仞在听清个中原委后,含怒一掌拍在地板上,怒声吼道:“我定要杀了公孙止这个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