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自入定中悠然醒转,缓缓收了功法,继而导气归元。
小龙女轻轻睁开美眸,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开口:“过儿,我感觉内力仿若泉涌,增长了许多。”
杨过微微闭目,凝神感受自身气息,片刻后点头说道:“不错,我也觉得内力增长甚多。”
“这功法着实是精妙绝伦,先前那些不能行气的穴窍,如今都已贯通。体内的真气也更加雄浑厚实。”
杨过一边说着,一边挥动衣袖,感受内力的涌动。
小龙女微一点头,泛起春风拂面般的轻笑道:“咱们不过是初涉这功法,这体内的气息就发生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
“咱们之前修炼的武功跟那些前辈高人相比,果真是有着云泥之别。”
杨过听妻子这般说法,目光不由望向洞外,心中又想起了独孤求败。
想着独孤前辈那草木皆可为剑的超凡境界,只怕靠的便是如渊似海、雄厚无匹的内力吧!
如今我有幸得到前人遗留的高深功法,内力蓄积也将愈发磅礴。
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达到,甚至是超越他的境界。
“过儿,咱们这门功夫已是略有小成,不如先行研习一番其他两门功法?” 小龙女眼中闪烁期望的神采,心中对前人高深的功法愈发心驰神往。
“行,那咱们便先研习一番!” 杨过自是不会拒绝妻子的要求,望着小龙女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二人在那石壁之前,细细研读了一番 “小无相功” 的行功路线与心法口诀过后,小龙女出声感叹道:“过儿,这功法倒是与至尊纯阳功的行功方式有几分相似之处,虽不尽相同,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杨过沉凝道:“这小无相功的妙用,在于其无形无相,无迹可求。”
“运转之时,内力流转与外显之象,与模拟的武功浑然天成,仿若天衣无缝,让旁人难以察觉端倪,就算是本门的修炼者,也极难洞悉其中奥秘。”
“这功法能模拟天下诸派武功,又是威力绝伦,甚至可超逾原有功法。只须知晓他派武功招式,以小无相功为依凭,即可展露其威力,威势较原版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过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石壁上的文字。
小龙女美目流转,轻声说道:“过儿,这小无相功与那套‘天山折梅手’到是相得益彰啊!”
“不错,这灵鹫宫的武学的确是精妙非凡啊!难怪那位虚竹子前辈会说修炼本门武功对天资悟性要求极高。” 杨过出声附和,接着又说道:“若是天资不够,这三门功夫任意一门,只怕都难以炼到精深。”
“过儿,你说咱们能将这三门功法融合在一处吗?” 小龙女闻言,虽是向往却也不敢比肩前人,心中忐忑。
杨过轻轻握住妻子冰凉的柔夷,温声宽慰:“龙儿,咱们正值适合修炼这功夫的大好年纪。若是一年不行,咱们便花上十年,总是能成的。”
“嗯,这功夫虽是高深,但前人能练成,咱们也是可以的。” 小龙女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暖,顿时心中安定了许多,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龙儿,咱们再看看这‘北冥神功’有何奇妙之处。” 杨过道。
细看一番 “北冥神功” 的开篇经义之后,杨过不禁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他的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接着又道: “修炼这北冥神功之前,竟要先散去自身原本的内力?”
小龙女接口道:“或是在修炼过程中散去不纯的杂气,这功法入门的散气篇竟有如此要求。”
“你看这里,这里说散气篇的这一步,是为开拓经脉、洗精伐髓,也是为吸纳和融合他人内力奠定基础。”
“龙儿,我修炼‘九阴真经’时曾有洗精伐髓的效果,你那时可有这般效果?” 杨过问道。
“有的,当时一身都是又腥又臭,黑乎乎的杂物。” 小龙女点头示意,接着又轻声开口道:“过儿,只怕虚竹子前辈所言的年龄限制,在修炼这‘北冥神功’时同样有效。”
“为何这样说?” 杨过问道。
“人的年纪越大,体内的杂质越多,想要拓通经脉,将杂质排出体外就越是困难。” 小龙女轻声解释道:“毕竟大多数人,不像咱们这般经历过洗精伐髓。”
杨过叹息一声:“只是要散去全部功力,重新修出这北冥真气,确实是让人为难啊!”
“龙儿,你说咱们会不会是弄错了这三门功法修炼的顺序。”
“过儿,这‘北冥神功’比起那两门功法,行功路线与步骤都要繁杂许多。照理说,修习武功应该是先易后难才对啊!”
“不如咱们去找你义父他们两个帮忙参详。” 小龙女灵机一动,想到了求助他人。
“也好,多一人参详,也能多一份……” 杨过的话尚未及说完。
欧阳锋那沙哑的声音,便远远地传了过来:“哈哈!乖儿子,你找爹何事?”
话音犹自萦绕在二人耳畔,便见欧阳锋与洪七公二人已联袂而至。
“小娃娃,你欲参详何事?” 洪七公带着几分好奇,出声附和道。
杨过与小龙女夫妇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将他们在修炼 “北冥神功” 中所遇到的疑问,说与这二人知晓。
欧阳锋微微一怔,佯嗔怒道:“乖儿子,爹不是早与你说过,要先仔细参详透彻,而后再行修炼吗?你二人怎地如此急躁,不按顺序修炼呢?”
洪七公则是抚掌大笑:“老毒物,莫要这般严苛。就算是先修炼‘北冥神功’,他二人也同样需得散去内力。”
“爹,这散气篇中明言,散功的目的实则是为了提纯真气。” 杨过不慌不忙地解释。
“这倒是咱们疏忽了,未曾将这功法的精妙之处全然吃透啊!” 洪七公出声感叹,脸上露出一丝懊恼。
小龙女轻声说道:“我观这化气篇所述,北冥神功用的乃是中丹田,以膻中穴为中枢,借此吸纳并运化内力,进而转成北冥真气。”
她顿了一顿,在心中斟酌言辞,接着道:“我心中倒是有个想法,只是尚有些拿捏不准,想请教二位。”
欧阳锋面色稍缓,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龙丫头,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言,我与老叫花也好参详一番。”
杨过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等待她道出心中所思。
“这至尊纯阳功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我与过儿已然修炼入门。”
小龙女娓娓道来,“我二人本就有九阴真气相佐,内力也算精纯。左右是要提纯内力,倒不如直接跳过散功篇,将真气逐步转化为‘北冥真气’。”
三人听后,目光中带着疑惑,一齐看向小龙女。
“咱们先前的内力存储,用的是下丹田,而这‘北冥神功’用的却是中丹田。我在想,能否直接调动体内气息,在运行周天后,将其转化为‘北冥真气’,再纳入膻中穴。”
“若是此法可行,那在修炼之时,便可跳过这散气篇,直接修炼后面的化气篇。”
一时间,三人皆陷入了沉思,各自在心中权衡,如此行功修炼能否可行。
杨过心中想的是,眼下虽暂无大敌,但自己即将远行波斯,寻找 “摩尼教”,讨要明教的传承。
若此时将一身功力尽数散去,那西行路上的变数怕是难以预料。
而若龙儿的法子可行,虽说功力短期内或许会有所折损,但自己身怀诸多手段,尚存有自保之力。
况且对方不知自己能吸人内力,在危急关头时,还能克敌制胜。这般想着,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此时,洪七公清了清嗓子,出声说道:“龙丫头啊!你这法子听起来倒是不错,但也需得验证一番才行。”
说话间,他又将目光看向杨过,接着说道:“小娃娃,你夫妻二人,总归还是要挑选一人来验证这法子的效果。”
“这三门功法,我与老毒物如今一大把年纪,早已经脉定型,自是不可能再散功重修,只能选择这小无相功。”
“虽说能凭借经验给你们建议,但具体要如何去做,将这功法融会贯通,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去摸索。”
“老叫花所言极是,这三门功法中,我二人能修炼的也只有这‘小无相功’了。” 欧阳锋此时已然仔细通读了石壁上的心法,若有所思后出声附和道。
接着,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又说道:“不过这北冥神功着实精妙,若是能删减一些繁杂之处,或许能让寻常人有机会修炼。”
“老毒物,你心中究竟想怎么个删减法?” 洪七公见欧阳锋竟有删减功法另成一套的想法,不禁开口问道。
欧阳锋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振振有词地回应:“将这北冥神功中的化气篇跟我的移穴换脉之术相互结合,如此一来,便能成为一门可以吸人内力化为己用的功法。”
洪七公连连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吸人内力之举终归不是正途,这灵鹫宫的功法包纳万象,你这般肆意改动,只怕这新功法会衍生后患啊!”
“老叫花,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欧阳锋闻言,勃然大怒。
洪七公只是淡然一笑,说道:“老毒物,你截取人家的上乘功法,再强行糅杂在一处,这中间的隐患只怕是不可避免吧!”
杨过见这两人火药味渐浓,生怕二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连忙出声阻止:“爹,你跟洪老前辈比试擒龙功,最终到底是谁赢了?”
欧阳锋闻言,神色稍缓,说道:“乖儿子,爹赢了三次,他赢了两次。”
“老毒物,你真是不要脸啊!明明是各赢了两次,怎的又是你赢了三次?” 洪七公出言讥讽,反驳道。
杨过眼见这二人即将再度爆发争吵,当即出口转移话题:“这石洞中所藏的绝学可不止擒龙功这一门,你们二位不妨再挑一套去修炼,到时再重新比试!”
“老叫花,你敢不敢答应?” 欧阳锋闻言,精神陡然一振,满是挑衅地紧盯着洪七公。
“老毒物,这回该我来挑选啦!” 洪七公仰头爽朗一笑。
“好!你挑就你挑!” 欧阳锋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过儿,他们两个这般比试较量,只怕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啊!” 小龙女看着眼前的情景,出声感慨道。
“老毒物,这回就挑天山折梅手好了!” 洪七公略作思索后,选中要比试的功法。
随即,二人来到石壁前,驻足凝视,在心中默默记下行功路线及武功招数。
待他二人离去之后,石洞之中只剩下杨过夫妇二人。
杨过满心关切,并不愿意让妻子冒险行功,看向小龙女,轻声说道:“龙儿,这‘北冥神功’便由我来验证吧!”
小龙女轻轻摇头,神色坚定地作答:“过儿,这方法是我提出来的,自然是由我来验证。” 她心中想的却是,不能事事依赖过儿的照顾,也需为他分担一二。
“龙儿......” 杨过仍想劝阻。
不等杨过说完,小龙女便出声打断道:“过儿,你难道不听我的话了吗?”
“我......” 杨过面露难色,一时语塞。
小龙女再度开口,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过儿,咱们修炼的是道家一脉的功法,这真气转化不会有危险。”
杨过知自家妻子秉性,她既然做下决定,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只得柔声说道:“龙儿,若是运功之时遭遇阻碍,千万莫要逞强!不可罔顾自身安危。”
“我知道的,你在一旁看护便是。” 小龙女微微点头称是。
随后,她盘膝而坐,调动体内真气,在体内运行大周天,真气逐渐向着膻中穴汇聚,将之转换成北冥真气。
她这一坐,便悄然过去了两日。
杨过在一旁看着妻子那清冷绝美的脸庞,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惴惴不安;可又知运功中途绝不能打断,焦急无奈之下,只得在石洞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