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打算今天一口气把家里需要做的东西都做出来,明天再整理一天就可以了,后天要开始上工,还不知道都需要干些什么呢,还是不要留家里的活儿比较好。
反正材料都够,家里前后门一关,谁也不知道她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接下来白诺又挑了一根胡桃木开始做晾晒架。
与此同时,刚到县政府大院单身宿舍没多久的方艋推开了安藴单身宿舍的大门。
“我说你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媳妇呢,这才几点啊你就跑来了?”
安藴无语的看着进自己宿舍跟回他自己家的高大身影。
来人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九,身材高挑精壮,肩宽腰窄,是那种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倒三角身形。
留着一头寸头,眼型细长桃花眼,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唇瓣略薄,唇型性感好看,按理说,有着这样外表的男人,气质该是沉熟稳重,又或者是冷酷高傲的。
然而年轻男人那一身气质痞里痞气中又带着点凶悍的匪气,再加上以前白皙的肤色这几年也被晒成了刚硬的古铜色,活脱脱破坏了年幼时原本有的矜贵小公子模样。
安藴有几年都没见过自己的这个发小铁哥们了,这要是前段时间相遇的时候不来个自我介绍,他估计走在大街上都认不出来。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方艋一点没客气,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眉头微挑,抬起手腕点了点腕上的手表:“我说安大秘书,这都早上七点半了,您老还搁这儿悠闲的吃早饭呢,我跟你说,那丫头的事儿要是摆不明白,杀过来的可就是我大哥了。到时候别说哥们没救你。”
方艋说完,又想起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呢,那小破丫头才十六岁,你看我像畜生吗?”
“你也才十八,这不正好吗!还有啊……什么叫跟我似的?说得好像我有个小媳妇似的!你给我变出来的。”安藴气得直咬牙,外人还总说他气质儒雅温和,万事面不改色。
那是他们不知道他还有个挨千刀的发小哥们,圣人看见这臭小子都得跳脚。
“不对啊,这小知青跟你大哥有什么关系,卧槽,不会是你……”
“你想挨揍就直说,我一会出了门立马就给我大哥打电话。”方艋无语的撇了撇嘴角,这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就这家伙还县政府的宝?
福兴县县政府是不是没救了!
方艋突然想到昨晚去找他的另外一个人,轻叹一口气,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怎么那老头也跟那小破丫头有关系啊,这是逼着他非管不可了。
“赶紧的吧,不然不用等我大哥来,你叔姥爷就先杀来了。”
“咋还有我叔姥爷的事儿?”安藴这下子是真的惊了。
他叔姥爷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废品收购站看大门呢吗,说啥都不肯回京都,怎么还能认识个来下乡的小知青,而且那知青……好像是沪市的。
说起那个小老头,安藴就头疼,那绝对是他家活祖宗,任性的一批,根本管不了,除非他妈来坐地上哭,只不过……
他妈能会把他揍到坐地上哭,自己都不会干这么丢人的事儿。
方艋难得怜爱的看向安藴,轻叹一口气,这口气叹的安藴心直慌。
“不是,那小知青到底谁啊。昨天刚出事你电话就过来了,我颠颠的跑过去捞人,还直接对上了阁会的卓尔,那老家伙可不好对付,你是知道的。现在这么一搞,所有计划都要提前了,我一会还得回办公室哄我老师那只老狐狸去,我心累你知道吗?”
方艋想到那个小破丫头眉头紧锁:“我也不知道,我大哥只给了一个信儿,说要让我当亲妹妹照顾,不然他揍我。昨天你叔姥爷又突然传了口信儿给我让我去捞人,我现在也还没见到人呢。”
“……所以这都是你的活儿,你转个身就丢给我了。”安藴气得握紧拳头,这要不是因为从小文武都没干过,他肯定冲上去了。
方艋嫌弃的眉头微皱,看着安藴:“你现在在县政府的那个小狐狸称号是花多少钱买下来的?我要是能正大光明的管这事儿,还来找你费这个劲干嘛。我现在就是一下乡知青,我能管啥?”
“……”安藴突然就没话了,无语的看着对面那个甩手无赖。
虽然分开这么多年,但关系一直没变过,但对于这小子当初十三岁就去了部队之后的事情,安藴知道的少之又少,更加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又成了下乡知青。
只不过,身为从小在政权中心长大的安藴,十分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这边会准备好的,也会尽快行动,到时候无论是卓尔还是邓家都没心思在去找那个小知青的麻烦了。”
方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最近他也该回七水大队了,怎么说也是大哥和余爷爷交代的人,他咋也得回去认认脸。
“行,那我走了,有事往七水大队递话,我最近应该都在村里。另外别去找你叔姥爷,大街上碰见就当不认识,自己安安稳稳当你的这个办公室秘书。”
安藴看着难得多了点良心开始叮咛自己的好友,忍不住笑了笑。
这小子明明才十八,比自己还小三岁呢,以前整天在大院里面招猫逗狗,爬树砸玻璃的,整个大院就没有一个没被他祸祸过的,现在倒是一副沉稳的模样了。
这兵当的也挺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成了知青,但总归比以前看着顺眼了不少。
“行了,你哥我还用得着你叮嘱,放心吧,你自己在大队才应该多注意,那地不能下也别勉强,缺钱就吱声。”
方艋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转身一边开门一边摆了摆手:“知道了,玉面狐狸!”
“……草,老子给你说,你把这个外号忘了,忘了听见没!”
可惜,等他追出去的时候连个背影都看不见了,只能自己憋屈着气得原地咬牙。
而另外一边的白诺,看着做好的二层晾晒架,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上了一层防腐的不饱和树脂涂料,放在了左边的墙根下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