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推着笨重的土车,顶着炮火缓缓推进。
而土车后面,则是跟着些火枪和弓箭手,待到两军之间,只剩四五十米的时候,土车就不再前进。
而是由土车后面的火枪和弓箭手,对松浦家发起远程打击。
而松浦俊逸见此,也不好直接发动反击,毕竟两翼刚刚接战,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于是也下令己方远程部队,向敌人发起反击。
这下倒好,战场呈现一个非常诡异的状态。
李烈带着三千人护卫右翼,战斗却是最为激烈,左翼虽然次一点,但也是多有死伤。
反观人数最多的中军,却是躲在掩体后面,隔着几十米互相对射,连刀枪都没能见血。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情况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首先就是李烈所在的右翼。
因为岛津氏联军伤亡太大,却是始终无法突破敌阵,所以他们也和中军取得联系,从主攻变成了佯攻。
而中军由于战斗激烈程度最低,所以他们也抽调了一部分兵力来到左翼,使其变成主攻。
而带队的将领,正是大友家合称为丰后三老的臼杵鉴速,吉冈长增,吉弘鉴理三人。
此三人各有所长,为大友家开拓壮大立下汗马功劳,可谓是大友义鉴的得力干将。
此番派出这几人,也说明了大友义鉴破敌的决心。
至于中军,则是学着松浦家,就地挖掘泥土,把那些土车连成一片,构筑出了一条简易防线,以此避免中军兵力削减,被松浦家找到突破之机。
这下可好,渡边次郎这家伙本来就没什么本事,并没有察觉到敌方攻势的变化,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因为他率领的兵马本就不多,所以在联军改变主攻方向之后,很快就败下阵来。
就连他自己,也被吉冈长增斩杀,而松浦家左翼,也随之被攻破。
左翼被攻破,年轻的松浦俊逸立刻慌乱起来,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好在这时候,松浦凌义站了出来,他主动向松浦俊逸请命,希望带领本部人马增援左翼阻拦敌军。
松浦俊逸此时,根本没有什么主见,于是立刻答应下来,让松浦凌义带着他的本部人马去阻拦敌军。
可正所谓兵败如山倒,由于渡边次郎被斩,所以他那千余人马被杀的被杀,崩溃的崩溃。
而松浦凌义麾下士兵又太少,虽然勉强挡住的敌人,但情况却是极其不妙,随时都有被再次冲破的危险。
此时的松浦俊逸早已经乱了分寸,一边派人通知李烈,想让他拿个主意,一边询问其他家臣和亲卫,好一副病急乱投医的样子。
而李烈这边,在得知左翼被攻破的时候,也是眉头一皱,听信使说的,明显是敌军改变了主攻方向。
然而,敌人大规模兵力调动这么明显的事儿,松浦俊逸作为主将竟然没有发现。
松浦俊逸也就算了,毕竟还年轻有情可原,可那渡边次郎一大把年纪了,居然也没发现问题,及时请求增员。
还被敌人给阵斩了,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而更为关键的是,李烈从这信使口中得知,松浦俊逸居然让松浦凌义带着本部不到一千的人马去增援左翼,他气得是直捂额头。
于是他立刻让那信使回去,告诉松浦俊逸,让他多再调八百人马给松浦凌义,免得他因为兵力不足败下阵来。
于此同时,李烈看了看右翼敌人的攻势,他果断让锅岛直茂,带着他那五百辅兵前去增援中军。
其实他倒不是认为锅岛直茂这五百辅兵能有多少战斗力,主要是看中了锅岛直茂自身的本领。
让他带兵过去支援,主要是给松浦俊逸送去一个外置大脑,免得到时候这家伙再搞出一些骚操作,弄得个全军覆没。
然而李烈的想法倒是很好,可惜这信使一来一回之间耽误了太多时间,松浦凌义那边已经因为兵力不足败下阵来。
狼狈的逃回了中军,准备保护松浦俊逸撤离。
等锅岛直茂赶去支援的时候,正好见到松浦凌义,带着残兵在指挥台下拼死抵抗。
见此锅岛直茂立刻带兵上前帮忙,因为有了这支,训练了好几个月的辅兵,与松浦俊逸的亲卫相助,总算是控制住了局面,勉强将敌人挡住了。
可早在之前,大友家刚见松浦家左翼被攻破,就率军发起了总攻,准备策应左路人马直捣黄龙击溃松浦家中军。
一时间,松浦家中军阵型吃紧,不敢分出太多兵力增援左翼。
而此时,左翼成建制的军队,就锅岛直茂这么一支,加上松浦俊逸的亲兵和松浦凌义的败兵,虽然守住了左翼,但却十分勉强。
就在这危急时刻,锅岛直茂突然灵光一闪,他将指挥权交给松浦凌义之后,立刻跑上高台向松浦俊逸提出建议。
“家主勿优,此时敌军左翼攻势极其凶猛,故而但我推测,定是敌军从中军抽调人马增援左翼!”
“若是此时,我军能集中力量从中路突破,定能反败为胜击溃敌军!”
松浦俊逸闻言双眼大睁,只觉突然豁然开朗,随即便同意了锅岛直茂的请求,立刻下令全面反击,对中路发起猛攻。
李烈那边看到中军向前推进,立刻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于是也就不再摸鱼。
下令军队火力全开,把火炮火枪还有焙烙玉全都用上,配合中军一起推进。
因为此时李烈也察觉到了,这次似乎有点儿玩脱了。
他本来计划,借助大友和岛津氏的手,干掉松浦俊逸,到时候他等到两军久战疲惫之时,再率军力挽狂澜,收拢败兵击退联军。
而他也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这松浦家的话事人。
可是他没想到,这松浦俊逸和渡边次郎都是蠢货。
在他率军抗住了主攻,兵力相差已经不大的情况下,却是连个防守战都打不好,被人轻易就攻破了防线,险些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