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道:“是火山黑晶?”
医仙道:“没错,没有这位药引,别说解毒,这就是一碗要命的毒药,只会让她体内气息血脉更加混乱,最后爆体而亡。”
柳先生道:“那师尊可有办法?”
医仙道:“小爷我是谁啊,既然能想到用火山黑晶还做药引,自然能想到替代品,但是就是效果可能会差一些。”
柳先生道:“那要怎么做呢?”
医仙道:“火山黑晶是世间至阳之物,但是现在等不及了,只能用丹砂替代,取丹砂10钱,化水。”
等到丹砂倒入其中,三种药真的开始融合,只是速度及慢,医仙皱起眉头,片刻后,再次化气为焰,单手托住瓷碗,碗中的液体果然开始加速融合,另一只手在上方融合药物,除了朱砂,乳白色的天山雪莲和绿色的液体都极为浓稠,随着医仙的动作,乳白色的汁液开始缓慢的吞没绿液体,整个过程,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医仙一直没有动过,极为小心的控制掌中火焰的温度,等到融合完毕,医仙已是额头微汗,又过了一炷香的实际,等到碗中液体变得几乎透明,阳光下还折射出七色的光芒,医仙才撤掌。
柳先生有些兴奋的道:“师尊,这解药可是炼制成了。”
医仙道:“半成品罢了,这七色雪莲,炼制到如清水般透彻,才是可能完全解得了这彼岸花开的毒。”
柳先生道:“半成品?那殿下的毒……”
医仙刚要开口,就听外面一直弹奏的琴音戛然而止,竟是琴弦断了。
医仙道:“把我的琴拿出去给他,要不是我在京城偶然得到九霄环佩,这丫头今日这一关她恐怕也难过。”
柳先生奉命捧琴出去,楚渊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琴,这把琴已经陪了自己二十几年了,是家传之物,怎会在弹奏追思的时候琴弦断了。
东方陌下意思要上前查看,但是还是止住了。
柳先生道:“家师说,如果这位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试试此琴。”
楚渊还没接话,殿内就传来医仙的声音道:“我没说,我说的是把我的琴借你,让你开开眼什么是好琴,你那把真应该劈了烧火。”
见楚渊脸色发黑,柳先生忙道:“这位公子不要介意,我师尊就是小孩心性,并无恶意。”
屋内再次传来医仙的声音:“给我滚回来干活了,别磨磨唧唧的。”
柳先生放下琴,无声的向楚渊行礼赔罪。
楚渊虽然生气,但是一见此琴就有些爱不释手,道:“竟是九霄环佩。”之前还在太学的时候,他和东方陌还有南宫逸,曾经一起见过这边琴,后来东方陌登基,他被困在宫里,东方陌为了讨他欢心,也曾让人把琴送进宫,但是当时他看到只觉得是耻辱,所有东方陌才又还了回去,兜兜转转,今天他竟然有机会亲手弹一次。
此琴不同于其他琴,不但音色清亮,而且琴弦和琴身都十分坚固,不像是一位文人雅士使用的乐器,更像是一把江湖中的武器。
楚渊照着曲谱用九霄环佩弹奏出来,竟比自己的琴还要顺手两分。
片刻之后,柳先生再次出来道:“这位公子麻烦您半柱香后用十成功力弹奏此曲,一旦开始万万不能停下,不然不光是殿下,连同我师尊都会被毒素侵蚀,一命呜呼,请公子万万不可停下。”
楚渊向来是谦谦公子,答应的事情死都不会违背,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撑到最后。”
殿内,医仙也已经调息完毕,对白芷道:“一会我会把这碗药灌进去,并为她祛毒,等到最后时候,用你们白氏十一针封住她的穴道。”
柳先生道:“还是不能完全祛除吗?”
医仙道:“能祛毒到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我也从未解过此毒。”
说罢医仙把碗中的汤药灌进东方玥的口中,然后一掌抵住东方玥后背,因为解药没办法发挥最大的效用,医仙只能用内力帮东方玥化开解药,并引导药效走遍全身,但是毕竟是被动行为,加上体内四处乱窜的内息,可谓是困难重重,幸好此时外面琴声响起,是楚渊在弹奏。
此曲不同于清心音,之前楚渊一直没有加入内力,这次用十成内力弹奏,连自己都被震撼住了,如果说清心音是一条小溪,清澈沁人心脾,那此曲就是如汪洋大海,让人通体舒畅,好似打通了周身穴位,丹田之气源源不断,有如江河。
医仙也借由此曲让他的内力引导东方玥的内息追本溯源,引回丹田,东方玥的内息开始自发的保护身体的五脏六腑,祛除毒素,而医仙就可以引导体内的解药在四肢百骸流转,清除体内毒素。
但是虽然听起来很容易,但是医仙的功力不过洗髓境,解药也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所以解毒过程十分缓慢,一个时辰之后,医仙都有些坚持不住了,外面的楚渊更是大汗淋漓,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弹琴可以消耗如此之多的内力,一遍曲子,就要消耗一成内力,现在他内力已经不足五成,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而且之后他还要出宫,这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再次耗尽功力,他好不容易找的机会岂不是就其断送了,曲毕,楚渊没有继续。
仅仅片刻,医仙就感觉到东方玥体内的内息有些失控,毕竟这不是她自己的内息,是被人生生贯入体内的,重来不曾引导调息过,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为她所用。
柳先生看医仙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好,赶忙出去道:“公子!公子!琴音万万不可停下,此时正是关键时刻!”
楚渊心中纠结,理智让他不要管这些,立刻离开,但是心中的信念却不允许他这样做。见他不动,柳先生刚要催促,就听殿内噗的一生,竟是医仙吐出一口鲜血,柳先生失声道:“师尊!”忙向屋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