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第一次乘坐扶九,但敖伯玉还是惊讶这御风之术,太过恐怖,莫说一个敖伯玉,十个百个都难有此速。
有扶九在,一刻不到,就到了璇玑洞。
道童通报后,得见璇玑洞主,敖伯玉先是真诚拜谢,又奉上礼物,只见敖伯玉拿出一套炼丹所需的工具,有碾槽、舂桶、戥子、药斗、包药纸等。
这些东西,没一件是法器玄器,更别说仙器,完全就是普通物件,除去炼丹炉外,这些东西,也不需要用什么法器灵器。但就是这些东西,却将敖伯玉那些金玉明珠都耗费个干净,还连带鹿浅也出了一口血。
只因这些个物件,所用的材料都不凡,要么是金镶玉,要么是玉镶金,药斗是神铁转做凡物,戥子是仙精嵌了明珠。
个个做工精细,处处精雕细刻。
所谓送礼,就是要小件大送,这些个没用处,又贵的东西,事实上是最适合送礼用,尤其是送璇玑洞主这等家财万贯的。
好比花万金买个玄器送,别人只会觉着你瞧不起人,但若是你花万金送个没屁用的药筛,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璇玑师叔,我本该早日来拜谢,只是奈何犯了错,被师父罚我禁足,故没能来拜谢璇玑师叔赠药之恩,今日师父特许我下山,便来拜见。
知晓师叔是炼丹翘楚,便奉上一套炼丹弄药的器具,还请师叔不嫌我耍个混账,弄这些个虚头巴脑,一定收下。”
璇玑洞主听后,再看那些物件,端是喜欢,见他有心,也觉着丹药没送亏,受了他的礼。
敖伯玉的活干完,就到鹿浅了,鹿浅便言想要拿三株仙药与璇玑换一株,璇玑听后,乐呵呵的道:“不讲换,只说送,我等几个好友中,你那师父神通法术最厉害,却是城隍爷躲债,穷鬼一个,可怜你们师兄妹两人,今后但凡要用药,只管来取。”
“师叔,若是今日我一个人来,我就不与你客气,反正我也是厚脸皮厚惯了,可今日小师弟同我一起来,若是不用这仙药换,旁人还以为是我和小师弟合谋来哄你的仙药。
故若是师叔你不收,那仙药我指定是不要了,只等一会儿与彭师兄们吃个席,就回家了。”鹿浅按照敖伯玉先前与她说好的话道。
璇玑洞主听闻,果然是乐呵呵,这才允了,收下仙药,让彭丘生带鹿浅去取药,顺便招待二人。
拿了药,又入宴,席间鹿浅又问起那阴阳火的下落,只是彭丘生也不知晓何处有,只知道生长在阴阳交际之处,二人待了一个时辰,这才告辞离开。
之后二人分别,鹿浅回山,敖伯玉往西海去。
只是三日不到,敖伯玉就到了西海。
心中感慨万千,正是个:
去时苦磨三千日,归家乘风两三天。
立志修玄玄有果,一心求道道不偏。
扶九也能入水,敖伯玉就带着它直入海中。
龙宫门前,虾都头与蟹都头正带着兵将看门,突然就见门前出现一人一兽。
“那来的贼人,竟敢擅闯西海龙宫,报上名来。”
“我把你两个瞎了眼的蒜蓉粉丝虾和蟹味煲,认不出我了是吧?”
“三殿下?”那蟹味煲仔细瞧了瞧,喊道。
“这是我师父的神兽,且拿些好肉食与它,它脾性可不好,莫要碰它。”蒜蓉粉丝虾战战兢兢的应下。
待到敖伯玉离去,两人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这三殿下出海一趟,姿容更好了许多,尤其是那修为,当年出海时,还不如二人,此时归来,已不知胜过多少。
众人随着一声声传报,敖伯玉入殿时,龙王龙后与大哥二姐都到了。
“父王,母后,大哥,二姐,伯玉给你们行礼了。”
自上次敖摩昂去了一趟度荣山,带来敖伯玉已经成仙的消息,几人就欣喜不已。
“好好好,我儿莫要多礼,且过来讲话。”敖闰道。
走上前,敖闰一脸满意,龙后十分欣慰,敖函喜极而泣,敖摩昂点了点头。
“小弟,此番归家,可是学艺完成了?”敖函问道。
“非也,此番回家,一是看望你们,二是有事与父王说,只待一日,后日一早就走。”
“听大哥说,去那大夏有万万里路之远,这般远来,怎就呆一日,纵然学艺,也不在这十天半月,且在家多住上几天,二姐为你缝几套衣袍,做两双好鞋。”敖函有些心疼的说道。
“小妹莫要说这话,他能一心修行,这是好事,待到求得大道,千年万年都待的,有的是时日相处。”敖摩昂说道。
“我儿摩昂说的是,既能拜得名师大能,自要以学艺为重,不过如此路远,赶路消耗,法力有损,气力有亏,且在家多呆个三五日,养足了精神,再去赶路,也是好的。”龙后说道。
“母后勿忧,孩儿我这一趟回家,只用了三天,只因师父怜我归家路远,借了坐骑给我,那坐骑是上古异兽大风,故没费半点力气。”
一家人又说了许久的家常,又吃了家宴,晚间,父子三人坐在一起。
敖伯玉拿出那《移山填海》神通道:“父王,此神通名叫《移山填海》,九品的品阶,为上古乾坤宗两门盖世神通之一,我偶然间得来,此术不像大多数神通,不合命数,难以学之,只要不是福缘太薄的,都能学,只是难修,我已学会,就放在家中了。”
敖闰有些激动的接过画卷,而后又反应过来道:“按理来说此术你应当先献给你师父才是,你能拜在他门下,得他传了应龙先祖的玄功,这是天恩,礼当敬重孝顺他才是的。”
“父王宽心,我且是那不知礼的?只是师父当日也得了一门神通,而且言用不着这神通,我请师父拓印一份,师父说这等的神通,拓印就失去了道韵,故让我与那敖赝买断,学会了,送到家来。
只是那敖赝与我合计该送于我二师姐,我那二师姐却也不要,我这才拿回家来,若是来日那敖赝寻到龙宫,这画卷也有他一半的份额,便请父王做主,与他合计处置就是,他若来了龙宫,愿卖,自然重金买下,若是不愿,也莫强求,若是不来,权当捡个便宜。”
敖闰听后,不禁感慨道:“本以为我儿无人愿收为徒,却不想拜了个如此好的师父,修行、修性,都不曾缺得,为父甚是欣慰,甚是欣慰,我父子三人,且来饮这一杯。”
三人一杯饮尽,敖伯玉又拿出万里破浪舟,这小舟已经被敖伯玉当做临时的法宝囊。
只见小舟中哗啦啦倒出近数百株八九品的灵药,三十余株一二品的仙药。
惊得敖闰直呼:“小心,小心,莫要伤到宝贝。”
看着小山堆一样的宝药,敖闰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弟,你上次就送了我这么多灵药仙药,怎又拿来这么多。”敖摩昂惊讶道。
“我儿,你可莫要告诉为父,你将你师父的灵田偷空了。”敖闰道。
“父王,孩儿哪里是那种人,这些灵药仙药,都是我在遗迹中寻来的,此番来,主要就是送这两样东西,只是请父王与大哥一定不要声张,须知闷声才能发大财,且默默与母后大哥,慢慢服用,二姐那里,我已给她准备了一份,隔些时日,父王再以自己名义送些给几位伯父,但千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我儿,你将这么多仙药灵药都拿了回来,你自己呢?”
“父王放心,我又怎会苦了自己,我还有多呢,只是小舟不济,装不下了,这才带来这些,你们只管取用,待到下次归家,我再送来。”
“天大的造化,天大的造化呀。”敖闰大笑道。
“哦,对了,父王,我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那洛河水神与河伯,洛神多半不见外人,只送些灵药仙药也差了点意思,来日我自会去还她恩情,但那河伯却请父王差人,送些灵药给他,谢他当日指点之恩。”
“孩儿放心,为父记下了。”
父子三人又说了一阵闲话,敖闰突然道:“我儿,既已修得成仙,也该考虑一番娶亲之事了,心中可有中意者否?”
“.......,父王,我等修道之人,自是一心向道,娶什么亲呐。”
“这是胡话,若说你还未能成仙,需得调和龙虎,捉坎填离,为父自然不提,但既已成仙,自是要娶亲生子,为我龙族开枝散叶。”敖闰道。
“父王,哪怕成仙了,一样得保元阳,炼龙虎,配雄雌。”
“这是你师父说的?”
“虽说不是,但我觉着这是正道。”
“照你这么说,陛下与王母娘娘是歪门?我龙族千万年来,走的都是邪路?这娶妻与否,不影响修行,对于我龙族来说,甚至是有益处的。”敖闰苦口婆心的说道。
(西游原着第五回,七衣仙女到蟠桃园摘桃,被土地等仙吏拦下。仙女近前道:“我等奉王母懿旨,到此摘桃设宴。”
重点在“懿旨”两个字,皇太后或皇后的才称懿旨,王母自不可能是皇太后,所以吴老爷子的设定中,玉帝王母就是夫妻。)
“我不是这意思,我意思是,大哥还未娶亲,我这做弟弟的,哪能先娶?”
敖摩昂原本听得乐,没想到敖伯玉就一招祸水东引。
“唉,摩昂儿你也真是的,你说你,这般年岁了,还不娶亲,你弟弟的说的也是,你都未娶,他又如何娶?你那二妹又如何嫁人?凡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敖摩昂好说歹说,混了过去,敖闰话头一转,又朝敖伯玉来。
“我儿,为父去那乱石山碧波潭万圣龙王家中坐客时,曾见他那女儿出来奉茶,那小万圣花容月貌,有二十分人才,且年纪也与你相当。
若是你以前那脾性,我是万万不敢有这念头,但此番看来,我儿你配那小万圣是绰绰有余的,为父明日置个宴,请那万圣一家来赴宴,你与那小万圣认识一番如何?若是能互相看中,也是好姻缘。”敖闰道。
敖伯玉听得心惊,这哪是什么好姻缘,分明是段孽缘。
敖伯玉自然知晓原着中,玉龙三太子和万圣公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86版中,或许是为了给原着中没什么存在感的白龙马加点戏,所以改编了一段戴绿帽的剧情。
敖伯玉可不想和那盗舍利,又去灵霄殿前盗取王母娘娘九叶灵芝草的“盗神”扯上关系,连忙说道:“父王,您切莫乱点鸳鸯,孩儿这时间,真没那谈情说爱的心思。那小万圣莫说是二十分人才,就是她有满分的一百五十分,也与我没干系。”
“你这孩子,为父又不是让你明日就成婚,只是瞧一眼,怎就乱点鸳鸯,何况那老龙与我也算为友,互相走动,也是正常。
此事我已决定,你勿要再多说,所谓树小扶直易,树大扳直难,若是再过个几百年,似你大哥这般,我西海龙宫,怕是要绝后了。”敖闰佯怒道。
见敖闰如此,敖伯玉也不好败了他兴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没必要争吵。反正自己后日一早就走,管你什么万圣公主不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