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妩顺着他的力气抬头,却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
“侯爷这话质问得未免有些早了吧,妾身来的时候侯爷也看见了。”
“处处关心还有什么不够的?”
“妾身走的时候,柔儿可是好好的。”
谢明诚的死死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这才愠怒地松开了手。
而一旁的萧琼华却觉得不对劲,她从小在宫长大,各种各样争宠的法子见的还少吗?
她第一反应便是宋家姐妹俩给自己下套,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宋清妩的鼻子没有好脸色。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本公主害你妹妹了?”
“你们姐妹俩未免也太自不量力,若是本公主想,一根手指就足够碾死你们俩!”
这话若是放在公主和官家小姐之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华阳公主是圣上唯一的妹妹,自然有这样的权力。
可如今几人的身份都是谢明诚的妻室,萧琼华再这么说,就是丝毫都不把谢明诚放在眼中。
宋清妩自然知晓谢明诚的狭隘心思,果然已经看到了他的脸色不好。
萧琼华也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劲,又放柔了表情:“夫君先消消气的,到底还是得等到柔儿妹妹醒了再说。”
她的话音才落,从内室出来的花容就脸色苍白地跪在了谢明诚的面前。
“侯爷,我们夫人醒了,却知晓孩子没了以后伤心过度,哭晕过去好几次。”
谢明诚听了这话,也顾不上身边人的阻拦,大步就朝着内室走去。
宋清妩跟在他身后站起身,却被萧琼华挡住了去路。
萧琼华狭长的凤眼中满是防备。
“本公主提醒你一句,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是不是上次入宫还没被罚够?”
可宋清妩只是眼神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随后便撞开她的肩膀,自顾自地进了内室。
看着床榻上虚弱的宋清柔靠在谢明诚的怀中,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若不是场合不对,宋清妩都想给她拍手叫好了。
或许宋清柔与生俱来的天赋,这逢场作戏的模样简直和冯敏一模一样。
只是这几滴泪却足够让谢明诚心碎,他轻声哄着怀里的妙人儿,“柔儿别哭,本侯在这为你做主。”
“今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宋清柔透过泪眼,看见了一坐一站的宋清妩和萧琼华两人。
这两人都是她命中的克星。
如今一想到要跟她们两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宋清柔就觉得恶心。
她眼神一冷,偏头看向了若无其事的宋清妩。
“夫君,今日我原本还想给我们的孩儿绣上一件肚兜,却没想到了今日却得到了如此噩耗。”
“是姐姐...姐姐她...”
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宋清柔,宋清妩动作一顿。
看来她这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似乎不怕自己的威胁啊。
还不等宋清柔把话说完,一旁的萧琼华反而像是有了底气一般。
表情讥诮地开口:“真是没想到,明明是亲姐妹,夫人竟然如此心狠。”
“就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下得去手。”
宋清柔听着谢明诚让人把宋清妩带下去拷打的话,还没等松一口气,就看见她拿出了一条熟悉的手帕。
这是她曾经给谢明诚的定情手帕!怎么可能会在宋清妩的手里!
宋清柔的脊背一下有些僵住。
若是宋清妩知晓这条手帕的来历,那她就一定知晓更多关于自己的秘密!
倘若她抢先拿出了自己假孕的证据,恐怕这事在谢明诚这里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
眼看着宋清妩要说些什么,宋清柔连忙扯住了谢明诚的袖口。
谢明诚还以为她是害怕了,连忙轻声安抚:“柔儿别怕,有夫君在这,给你做主。”
可宋清柔还是小脸惨白地摇了摇头:“夫君误会了。”
“我的意思是姐姐今日是来想要帮我做肚兜的,是我怕姐姐辛苦,让她走了。”
“此事与姐姐无关。”
谢明诚紧紧皱起了眉头,萧琼华的脸色也微微变化。
“柔儿不必怕,有我在这,你只大胆地说!”
宋清柔咬紧了牙关,最后还是摇了头:“真的与姐姐无关。”
“是,是后来华姐姐带着糕点来,我才腹痛的!”
听到她对自己的控诉,萧琼华的脸色倏地变化。
“你胡说什么!”
“那糕点是本夫人为了夫君准备的!谁想到你这么不知礼数,自己吃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莫非还要算到本夫人头上吗?”
可谢明诚听了这话反而更加生气。
宋清柔哭的厉害:“妾身吃了后便开始小腹疼痛不止。”
“难不成华姐姐是想要害夫君吗?”
萧琼华差点被激得暴跳如雷,抓着剩下的糕点就要让下人吃下去以证自己的清白。
见这样的混乱的场面,可宋清妩尤嫌不够。
招手让巧玉附耳过来,让她去找谢静媛。
谢静媛在听下人来传信时,还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公主害了我兄长的孩儿?”
巧心的表情有些为难:“是呀,小姐还是过去瞧瞧吧,侯爷被气坏了。”
“只怕是要罚公主呢!”
一听到要惩罚萧琼华,谢静媛的眼神都亮了。
也顾不上自己的腿脚不便,让侍女扶着自己便赶了过去。
才一进门,就听见了内室传来的巨大争吵声。
“谢明诚!本公主下嫁到你们承安侯府不是来受委屈的!”
“你最好给本公主认清自己的身份!”
谢静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却整理好担忧的表情走了进去。
“兄长,这是怎么了?”
谢明诚原本就被萧琼华的话说的有些气血上涌。
如今一见到腿脚不便的谢静媛更是想起了萧琼华对谢家人做过的好事。
更加愤怒:“你从前把我妹妹害成这个样子,如今还想要害我的孩儿!”
“萧琼华,你是不是想让我整个侯府都毁在你手里!”
萧琼华有些震惊他竟然敢对自己怒吼,脾气也压不住了。
“好啊,既然你说这人是我害的,那便让御医好好查一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可听了这话,榻上的宋清柔却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