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穗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缩,轻扯了下嘴角,“你对她倒是挺好的,处处为她着想。”
周行眼尾上扬,嘴角噙着一抹笑,“因为我喜欢她啊,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对她好。”
他双手交握置于桌前,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侃侃而谈:我知道你不喜欢姜月,可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这个忙。”
看着对面容貌俊朗的男人,时穗忽然觉得有些无趣,百无聊赖的看他,“周行,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马上就要跟人结婚了,你会怎么样?”
周行神情微顿,几秒后立刻面带笑容道:“我会祝你幸福。”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时穗内心波澜不惊,毕竟类似的经历当初已经经历过一回。
那年大一的暑假,在朋友口中听到周行止表白姜月被拒的消息后,她便动了心思,可表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周行止委婉拒绝了,并且不留余地。
时穗现在都能回忆起周行止拒绝她时说的每一句,他说:“穗穗,在我心里,你除了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以外,我还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希望我们能未来能永远保持这种关系不变。”
收回思绪,时穗低垂下眼眸,喝了口茶水缓解喉间的干涩,收敛起所有情绪,白皙如玉的手掌轻搭在珠宝礼盒上,看着周行止莞尔一笑,“这算是你求我?”
周行止眉头微蹙,像是在纠结什么,片刻后才给出肯定的答案,“对,算我求你。”
时穗轻笑,伸手拿起周行止给她的珠宝礼盒,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眼睫弯弯,笑容明媚,郑重宣告:“周行止,你放心,我绝对会让宋阿姨对姜月留下深刻印象。”
周行止有些恍惚的看着时穗的笑脸,薄唇微张,有些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等他开口,时穗就提着礼盒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包间。
看着时穗离去的背影,周行止轻轻摇头,还是这么娇纵,也不知道以后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时穗娇纵任性,给她一点甜头,她就能顺着杆子爬你头上去作威作福,并且受不了一点委屈。
你要是给她气受,不赔礼道歉几个来回她是不会再搭理你的,这罪周行止以前也不是没受过。
对时穗,周行止只能给出一个评价,只可远观。
要是真跟人谈恋爱,那就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供着,自找麻烦。
再者他心里已经有人了,所以当初察觉到时穗对他有那心思时,在人开口之前就给委婉拒绝了。
*
时穗提着礼盒健步如飞,在拐角处差点跟人撞上,往后退了两步,头也没抬的说道:“不好意思。”
说完便打算越过这个人,却在这时听到熟悉的嗓音。
“撞到人就这么走了?”
时穗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犹如深潭般深不见底,不知怎么的心下一慌,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梁晟往前走了几步,狭长的眼眸深深的望着她,眉梢轻挑,“我怎么不能在这?”
时穗眼眸微转,嘴角上扬,“你当然能在这,但我要走了,麻烦让让。”
这话说的礼仪周全,但这态度却是敷衍至极,梁晟自然也是察觉到了。
梁晟挡住时穗的去路,垂眸打量着她,见她衣服穿的跟早上的不一样,脸上也画了精致的妆容,眼睛微眯了一下,抬眸朝她身后的走廊望了一眼,见空无一人才收回目光。
“一个人来的?”
时穗冷哼一声,故意呛他,“不然我该半个人来?”
梁晟低笑,“半个人来我怕你吓着我。”
时穗撇了下嘴,打算绕道而走,却发现自己走哪边,梁晟就会跟着往哪边堵,并且乐此不疲,都当总裁的人了,居然还会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时穗也不惯着他,抬脚直接就想往他身上踹,不带一丝犹豫,却被梁晟轻松躲过,自己还被桎梏住双手,压制在墙面上,动弹不得。
手上提着的袋子落到地上,发出一道细微的声响,梁晟垂眸扫了一眼,没怎么在意。
两人身体靠的极近,近到梁晟炽热的呼气都能微拂过她的脸庞,鼻间萦绕着一股雪松清香,而且这姿势太过暧昧了,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时穗察觉到这一点,耳根迅速飙红,“梁晟,你是有毛病吗?松开我。”
梁晟嘴角轻轻上扬,慢条斯理的说道:“脾气还挺大,一生气就踹人,还专往不该踹的地方踹。”
时穗清澈的眸子气冲冲的盯着他,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你不松手,待会儿还踹你。”
说实话时穗当时就是随便找了个角度踹出去,哪里知道会是那个地方。
时穗低着头,嗓音低软:“你弄疼我了。”
时穗皮肤娇嫩,被梁晟桎梏住的手腕隐约泛着红痕,梁晟眉头轻皱,手开始泄力。
“梁晟,你在对穗穗做什么?”
梁晟掀开眼帘,朝来人看去,只见周行止一脸愤怒的从对面的走廊走来,收回目光看向时穗,语气低沉:“你跟他一起来这吃饭?”
时穗用挑衅的眼神看看他,“不行吗?”
周行止从包间出来没走几步就见到梁晟压着时穗,开始的震惊转变成愤怒,靠近两人后抬手就想将梁晟掀开。
梁晟松开时穗,往后一撤轻松躲开周行止的动作,面色冷冽。
周行止将时穗护在身后,一副护短的样子,“梁晟,你发什么疯?你跟我的恩怨有本事冲我来,扯到穗穗身上你算是个男人?”
梁晟双手插兜,嗤笑了一声,“周行止,脑子有问题那就去医院看看,不要再我面前显摆你的智商。”
周行止冷笑,“梁少这是不敢认?但我的眼睛可不会出错。”
时穗站在周行止身后,目光怔愣的看着他的侧脸,眼里有着浓厚的情绪。
梁晟虽然在跟周行止讲话,但注意力却一直在时穗身上,自然也注意到她此时的眼神,心里一阵不爽,态度更加恶劣起来,“我跟时穗的事轮的到你管,一边待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