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晟今晚参加了一个饭局,回去的路上正好途经瑞丰路。
“好的,梁总。”陈叔欣然应允。
李特助眼眸微垂,五度坊,那不是甜品店吗?
梁总什么时候爱吃甜品了,难道是给别人买的,是时小姐吗,应该是了,除了她,也没见梁总给那个女孩送过东西。
到了瑞丰路,陈叔靠边停下。
“梁总,您喝了酒,不如我替您去买吧。”陈特助轻声道。
\"不用。\"
梁晟下车,径直走进了甜品店,进门后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
对面的人接过店员递过的袋子,转身时也看见了梁晟,率先开口,“梁总,真巧,在这也能碰见。”
两人虽然前不久不欢而散,但再次见面,彼此的体面还是维持得当。
“是有点巧。”梁晟的目光落向周行止手边的甜品袋,停顿片刻后移开。
“那我先走了。”
梁晟颔首,“回见。”
*
官苑八号。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周行止送来的甜品,时穗的垂眸扫了一眼,淡淡喝了口水。
她知道周行止为什么要送她甜品,无非是想感谢她,愿意去找梁晟帮他求情。
但这东西还不如不送,没一个是她爱吃的,而且还买了她最讨厌的拿破仑,那玩意儿饼干不像饼干,蛋糕不像蛋糕,她一吃就会有想吐的感觉。
时穗以前还和周行止抱怨过拿破仑有多难吃,但他还是买了,可见她的话对他来说,如同过眼云烟,一点记忆也没留下。
门口的密码锁传来响动,时穗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梁晟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给你买了点甜品。”
梁晟将袋子放到时穗面前的茶几上,注意到一旁的甜品袋时动作微顿,漆黑的眸底越发深邃。
时穗注意到袋子上的Logo也是五度坊的,便打开看了眼,“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爱吃五度坊的甜品啊。”
“我不知道,随便买的。”
时穗狐疑的看他一眼,舒芙蕾、巴巴路亚、蓝莓千层蛋糕,都是她喜欢吃的,没一个踩雷,真的只是随便买的?
时穗瞥了眼茶几上的甜品袋,又看向自己怀中的甜品袋,两相对比,谁更用心,昭然若显。
“原来是随便买点,难怪没一个是我爱吃的。”时穗故意说了反话。
但却口嫌体正,动作优雅的拆了一份甜品吃了起来。
梁晟看她这模样,嗤了一声,“不是说不爱吃?”
“你都买了,不吃多浪费。”
时穗咽下一口蛋糕,忽然记起自己周行止拜托她的事,不由停下了动作,侧身看向一旁懒散靠在沙发上的人。
“梁晟,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梁晟淡淡扫她一眼,言简意赅:“说。”
时穗清了清嗓子,轻声开口:“就是你们泽林的那个启翔计划,你看能不能给个机会给周行止?”
梁晟黑眸骤然一抬,沉声道:“为什么帮他说话?”
时穗神情一怔,清澈的双眸直盯着他,“哪有为什么,企业之间互帮互助,不都是这样的吗?”
润源虽说与泽林关系最为亲密,但与乐海的交情也不差,不过是帮忙说上一句,又不是什么难事,今天你有事求我,来日我找你帮忙,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这道理还是时庭杨教时穗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强者之间都是互帮互助的,孤军奋战那叫吃力不讨好,要懂得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
就算是帮不了,那也得出份绵薄之力,免得落人口舌。
所以周行止找时穗帮忙时,她才一口应下,但事成不成功她可从来没跟人保证过,左右是看梁晟的意思,她就是个传话的。
梁晟眉梢微抬,“只是这样?”
四目相对,时穗坦然无比,“不然呢?”
梁晟目光在桌上的甜品袋上扫过,笃定般的说道:“周行止今天找过你,另一份甜品也是他送的。”
时穗沉默不语,也算是变相的承认。
梁晟狭长的眼眸深深的望着她,低醇嗓音悦耳:“时穗,我在五渡坊买甜品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周行止给你买甜品。”
时穗低垂着眸,面上没什么表情,原来他们碰上了,难怪梁晟知道甜品是周行止送的。
“不过,那时他手里提的甜品是双份的。”梁晟目光不经意在茶几上扫过,嘴角微勾,“怎么东西到了你这缩水了?”
“时穗,要不要猜猜,还有一份他是送给谁的呢?”
时穗手指微微蜷缩,眼神漠然,还能送给谁,无非是给姜月买的,她就说怎么买的没一个是她爱吃的,原来是按照姜月口味买的。
时穗心情顿时不爽,想要让她帮忙,还对她这么敷衍。
她倏的起身,朝主卧走去。
“就这么走了,不再帮乐海多说几句?”
时穗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梁晟,“我的话都说完了,愿不愿意帮都随你。”
“我自然是不愿意帮的,是个人都来求情,我的项目还做不做了。”
梁晟眼尾轻微上挑,循循善诱:“不过你要是愿意多为乐海说几句,说不定会我改变主意。”
这算是一种明目张胆的试探,梁晟想知道周行止在时穗心中到底占了多大份量,是否愿意在明知道自己所收到的礼物不过是顺带的,依旧愿意去帮助那人。
时穗面色冷静的看向梁晟,红唇微启:“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要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我会如实转述周行止。”
“还有...”时穗脸色冷了几分,“明早让阿姨把这些东西都清理掉。”
时穗口中的阿姨是官苑八号招的钟点工,每天定时定点过来打扫卫生,如果有需求的话,可以让她做饭,不过两人一般都在外面解决了。
梁晟眸光微顿,幽幽说道:“全部?”
“当然不是。”时穗俯身把梁晟买的那些抱入怀中,轻抬下颌,“把那些清理掉。甜品吃多了的话,会长胖的。”
时穗自认为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步履悠闲的回了房间。
梁晟深邃的黑眸漫不经心的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片刻后嗤笑了一声,“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这种弱不禁风的关系,还好意思跑到他面前来炫耀,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