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止眉头微皱,不怎么相信时穗说的话。
姜月则是从他怀里抬起了头,擦了擦眼泪,声线颤巍巍的,好似被时穗欺负惨了,心里很是惧怕她。
“穗穗,我都承认红酒是我自己泼的了,你何必在编造其他理由污蔑我,高三我和你并不相熟,你要上台表演,我怎么会把你关进储物间。”
时穗轻笑,“不想承认?那很好。可是我有证据啊,如果我直接公布出来,你不怕吗?”
姜月漆黑的瞳孔颤动了下,但又很快镇定下来,觉得时穗是在诈她,如果真的有证据,那事发的时候她怎么不拿出来,偏偏这个时候拿出来说事。
时穗扬眉,语调轻快:“不信?上次同学聚会后,我收到了某个人私发给我的消息,说她当年亲眼看见你锁上了门,并拍摄了视频。当然,那视频现在就在我手上。”
她面色陡然冷了下来,“说这些只是想警告你,如果在想拿你那些粉丝来威胁我,我不介意让你的粉丝数量彻底归零。”
姜月的身形晃了下,周行止抬手赶紧扶住她肩,一脸不悦的看向时穗,“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威胁阿月,就不能宽容一点吗。时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什么变得面目全非了。”
周行止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心痛,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姜月的事情太过忽略时穗这个朋友了,一直让她处在焦虑的情绪......
才会导致她因为得不到他,一步步走向偏激,最终变成如今只会欺负他身边女人的样子,可是,他是真的不喜欢时穗,总不能为了那份友谊就这么凑合的跟她在一起了,那样的话,姜月该怎么办。
而且他生平最讨厌妥协,要是换做别人做这种事,他早就把人整到尘埃里去了,哪里能容忍人还在自己面前蹦跶。
也就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时穗,总是能让他在关键时刻有于心不忍。
“面目全非...”时穗低声呢喃了这四个字,潋滟的红唇勾起,“周行止,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瞎了,我的容貌就算放在娱乐圈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就面目全非了。”
周行止指出她的错误点,“我说的是内心。”
时穗笑容更甚,“那可能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才会觉得我变了。或是,你的心已经偏到没边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觉得不对。”
周行止抬眼,眉眼之间笼罩着一股阴郁之气,“你不用再给自己的行为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今天既然我亲眼看到你欺负阿月了,那你必须道歉,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时穗不以为意的看他,“不道歉就让我走不出这个门?你可真敢说啊。”她眼眸冷了几分,“不过,我们可以先试一试。”
侍应生走之前将红酒瓶摆放在桌角的边缘,是时穗抬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她动作迅速的拿起红酒重新将面前的酒杯倒满,之后骤然朝周行止泼了过去。
时穗重重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气势凌人的态度立刻体现出来。
“周行止,我现在觉得你跟姜月两个人真的是世上绝配,都一样的那么让人恶心。”
说完这句话,时穗拿起包就要往门外走。
周行止愣在原地带看着他,神色恍惚,他刚才没有看错吧,他居然从时穗眼睛里看到了对他的厌恶?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是喜欢自己很多年么,无论他怎么拒绝,她都没有放弃过,就算是跟梁晟结婚了,心里也是一直有他。
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厌恶他...
对的,肯定不会,一切都是因为他想太多了,时穗就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等过几天气消了,她又会像是从年那样缠着他,他只要晾着她就好,一定是之前为了泽林项目的事,他低声下气的求过她,才会助长了时穗的脾气。
今天肯定要挫挫她的锐气,否则她不是一直得没完没了。
姜月见时穗要走,周行止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忙扯了扯的他的衣摆,眼底闪过一抹急迫。
刚才才放完狠话说要人走不出这个门,在发呆下去,人都快走出餐厅了,能不能不要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周行止回神,目光在周围搜寻,之后猛的一凛,快步向前,抬手重新将时穗打开的包间门关上。
时穗愣了下,侧眸看向旁边的人,声线冰冷,“这就是你不让我走出去的手段?真的是够没品。”
周行止已经顾不上她在说什么了,直接伸手拽住时穗的手腕,拉着人就往姜月身旁走去。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庆幸,庆幸这个包间足够大,大到时穗没法在他发呆的空隙之间逃跑。
到了落地窗旁的餐桌他才停下脚步,但是捏着时穗手腕的手依旧是没松,担心人会趁机逃跑。
“道歉。”周行止冷着声音说道,那看着时穗的目光跟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熊孩子一模一样。
时穗冷笑,“周行止,我不认凭我们两现在的关系,你有资格命令我。”
周行止眉头紧蹙,“光凭我是你哥这一点,我就有资格让你向阿月道歉,因为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同样也是你的嫂子。”
“去死吧,你这个自恋狂。”
因为一直抽不回自己的手,时穗索性不抽了,直接抬脚朝着周行止的脚尖踩去,她今天特意穿的细高跟,踩人贼痛。
本来是想着搭配身上裙子的,没想到正好便宜了周行止。
时穗踩的很用力,身体的一半重量都压到了右脚,效果立现。
周行止的脸色瞬间变的涨红,完全是因为想要维持自己高冷的形象才没有痛苦出声,只是脚一直在往后躲。
可鞋跟太细,细到在他脚上扎根,完全躲不过去,周行止无奈松手,一直挺直的背脊微弯了几分。
重获自由,时穗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冷哼了一声,就抬脚朝门口走去。
要是周行止在敢拦她,她不介意在踩他另外的一只脚,正好给他平衡一下痛感,免得人又说她恶毒。
周行止目光寒冷的盯着时穗的背影,低声威胁,“时穗,你敢走出这扇大门,我真的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