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止睁开眼,漆黑目光直直看向面前的人,目光坦然,“就那样。”
两人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好好说话了,如果这次不是姜月示好,周行止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该不该在家里住下,如今人放下姿态哄他,他多日烦躁的心情变得愉悦很多。
姜月柔柔一笑,目光温润似水,“你一个人在外面待着,怎么可能会好呢,我知道之前是自己任性,没有理解到你的难处。这段时间我过的也不是很好。”
她停顿了下,有些羞赧的低下头,轻声道:“行止,我们和好吧,别在吵架了,我不想跟你分开。”
宋婉打完电话下楼,就见姜月在向儿子示好求和,脚步一顿,倏地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这场谈话。
周行止扭头看了过来,无甚关心的问道:“查出来了?”
宋婉步履悠闲的在沙发的主位坐下,抬眼看向儿子,正色道:“查出来了,那个记者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姜月温声开口:“查出来就好,那妈您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呢?”她顿了下,“不然就让他们向大众道个歉吧,要不然弄的太过分,到时候连累的还是我们周家。”
宋婉黑眸打量她许久,见人神情自然,轻吐出一口气,冷声说道:“没有这么简单,那个记者说这件事是有人指使他做的,而且,这人我们都认识。”
“我们都认识,谁啊?”姜月一脸好奇的问道。
宋婉叹了口气,眼底神色凝重,“是时穗。”
“不可能。”周行止下意识的开口。
见他如此笃定,姜月猛然抬眼看了过来,手指蜷缩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行止,肯定不是时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也别太担心。”
周行止解释,“我没有担心,我和时穗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她不可能会在背后搞这种名堂。要么这件事是记者做得,要么,就是他背后还有人,而且还是个跟时穗有恩怨的人。”
姜月扯唇一笑,扬声道:“既然牵扯到了穗穗,不然这事我们就别追究了,就当没发生过算了。”
宋婉神色冷淡,不容反驳般的说道:“那怎么行,周家不可能吃下这个暗亏,这次泄露的是周家的私事,那下次呢?”
姜月顿了下,给出一个建议,“那就让那个记者承担这个责任吧,万一查到最后...背后推手真的是时穗,那我们又不能得罪梁家,不还是得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您彻查此事的消息传了出去,到那时,万一梁晟出手,那我们周家......”
姜月没有把话说全,剩下的全部让宋婉自己脑补。
宋婉听着她的话,冷笑了声,“阿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笃定了这事是时穗在背后做的。你是手里有什么证据?连行止都说背后可能另有其人,你非要在这里撺掇我找记者担责,你这么做,难道背后散播谣言的人是你?”
闻言,周行止也是用怀疑的目光看了过来,这段时间,姜月一直想要举行婚礼,甚至因为他不同意,能跟他闹起来,跟他吵架,确实有这么做的可能性,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姜月那么柔弱,平时只有被别人算计的份,哪里会有心计算计别人,而且还涉及到了他。
周行止敛眸,沉声道:“妈,阿月单纯,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她没有那个心计。”
呵,她还没开口就护上了,还真的是看的重,看来这火添的还是不够热。
宋婉眼眸微转,清声道:“我就那么一说,又不是在指认她,阿月是我们自家人,我当然不会怀疑她。”
她抬眸,目光在两人面上逡巡,语气平静,“想要弄清楚这事也很简单,直接去找穗穗,我们当面说个清楚。”
周行止轻吐出一口气,向后背的沙发上一靠,没什么反应。
姜月嘴角微抿,迟疑的说道:“妈,这样做...不太好吧。”
宋婉轻抬眉梢,笑道:“有什么不好的,穗穗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是弄清误会而已,很合适。”
姜月声音低了许多,“但时穗现在跟梁晟住一起,难道我们要找到梁家去跟她对峙吗?这样是不是闹的太难看了。”
周行止眼眸微暗,沉声道:“找个地方约她见面就行,不用到梁家去,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不和长辈们住一起。”
姜月偏过脸盯着他,手指狠狠攥紧手边的沙发垫子,眼底闪过一丝埋怨,当初领证不久后,她就提议搬出去,或者直接就住在她的公寓里,但周行止不同意,说这样是在跟宋婉叫板,会使她的处境更难。
结果时穗就跟梁晟搬出去了,而且他还知道,他知道时穗的所有事,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也不关心她在家里过的怎么样,他根本就比不过梁晟,他最关心的只有自己。
宋婉勾唇,“用不着这么麻烦,刚才助理跟我汇报完,我就给穗穗打了电话,现在也应该过来了。”
宋婉居然这么狠,她该怎么办。
姜月垂下眼睫,遮掩住眼底的心虚,她强撑着扯出笑脸,“您真的是有先见之明。”
宋婉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没办法,我做事向来追求效率,能当天解决事绝对不会拖到第二天。”
十多分钟后,时穗到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宋姨今天叫你来,就是当面把这事解释清楚,免得你身上沾染上别人泼的脏水,当然,这原本是我们周家的事,本来该我们亲自上门的,但怕打扰到你和梁总,就只好让你亲自过来一趟了,没有耽误你的时间吧。”宋婉语气温柔的解释。
时穗明媚一笑,“宋姨,我今天休假,刚好有时间。”
时穗接到宋婉的电话就赶过来了,但电话里宋婉说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说了个大概,直到刚才时穗才弄清事情的整个经过。
姜月温柔一笑,“穗穗,这件事没有彻底闹大,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跟你扯上了关系,你可以放心。”
时穗轻笑,“帽子当扣我头上了,我可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