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月红着眼睛翻了陆笙一个白眼，吸着鼻子，说：“我可以把这几张相片拿走吗？”
陆笙点头，“本就是拿给你的，不过你把照片藏好，别被人看见。”
江恩月点头，“嗯，我知道的。”
陆笙只要了两碗意面和两杯果汁，“吃饭吧！吃完了就赶紧回去，我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
江恩月眨巴几下眼睛，道：“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陆笙，“非常忙。之前给你家附近放的那几个人你都知道了就不藏着掖着了，一共六个人，这是他们的队长吴哲的联系方式，你若是有事就联系他，他们几个就算是你的人了，就住你家隔壁，你随叫随到。”
江恩月抿嘴看着陆笙，许久其实只是须臾，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陆笙说，“你放心，也不用有什么负担，世道混乱，我也只能帮你做这些了。少帅那边你放心，他现在没时间和精力管这些事情。”
江恩月说，“你帮我，真的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吗？”
陆笙，“不会。我呢可以说是少帅的亲兄弟，不管老家伙们怎么想怎么做，我都会辅佐少帅，他指哪儿我打哪儿。但这不影响我和你做朋友，少帅也不是狭隘之人，是非黑白，我俩分得清楚。”
江恩月说，“我听说你们几个督军的儿子呆在临州是被大帅扣着做质子的，是真的吗？”
陆笙，“别听信谣言，我们都是自愿留在临州的，这不都被少帅分配到各个地方的基层工作了吗？别人就不说了，顾明轩完全可以回西凉，可他就是留在少帅身边为他鞍前马后，说难听点，他在肃州治理运河跟他们顾家有啥关系？”
江恩月“哦”了一声，道：“还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
“嗯，何事？”
“就前阵子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约我在时光咖啡屋见面嘛！你知道是谁吗？”江恩月说，“少帅把时光咖啡屋端了，但他又不肯告诉我是谁要对付我。”
陆笙说，“这还用想？当然是刘曦瑶，那晚在天上人间你救了那俩姑娘开始，她就想除掉你了。”
江恩月，说：“那刘曦瑶这次还有翻身的可能吗？”
陆笙说，“这得看上头的意思了，事情到了眼下这一步已经不是我能看明白的了。”
江恩月默了下，又道，“那我暂时是安全的吧？不会再有人对我下死手了吧？
那天安妮开我的车带俩姑娘出去送货，刘曦瑶肯定要抓的人是我，结果抓错了。”
陆笙没有把话说完，刘曦瑶几次对江恩月下手，看似是江恩月跟冯蔓卿和刘曦瑶的恩怨，实际上她们俩的背后还有更大的人物。
霍恒那天直接就说是顾家，顾明轩他爹，那应该不是胡说。但陆笙始终没有提顾家，反而说明就是跟顾家有关系。
江恩月欲言又止，陆笙看着她，“还有事吗？”
江恩月摇头，“没有了。”
陆笙目送江恩月进了大门后，对司机说，“走吧！”
八个号公馆的书房里，陆笙把帽子丢在一边，端起茶盅喝了几口茶，说：“感觉她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霍恒看一眼陆笙，“让你明天再去，你非要今天，还是在我给她打完电话几分钟就迫不及待了。陆笙，你这样下去迟早坏了我的大事。”
陆笙说：“不会。她看了照片就哭了一会儿鼻子就没事儿了，我说等这边形势好一些了会安排他们姐弟见面的。”
霍恒，“她有没有提要见冯蔓卿？”
陆笙，说：“没有。只是，她见冯蔓卿跟她弟弟有什么关系？”
霍恒，“我想她是想问冯蔓卿对她下黑手的真正幕后主使，她清楚那天截车抓那几个姑娘是误抓，他们真想抓的人是她。但对江恩月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弟，她应该想从冯蔓卿嘴里套话。
现在她知道她弟弟在柏林，一切都好就不会再折腾了。”
陆笙看着霍恒，“你告诉我实话，那是江恩泽吗？”
霍恒轻嗤一声，道：“当然不是。十几岁的小男孩三四年时间变化很大的，江恩月她认不出来的，更何况那个照片跟她自己那么像，她肯定会信以为真的。”
陆笙，“我真不明白了，你到底是在保护江恩月，还是在维护冯蔓卿？”
霍恒点了支烟，说：“保护江恩月是我们霍家欠他们家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有这个义务。”
陆笙，“那冯蔓卿呢？她现在可是叶文军的人，这绿帽子你也戴的心甘情愿？”
霍恒咬着烟，笑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残忍，说，“不管怎么说也确实是有过那么一点喜欢过的女人，总不能真看着她陷入囹圄而不顾吧！你说是不是？”
陆笙看不懂霍恒了，但他还是阴阳怪气的讥讽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啊！”
霍恒吐着烟圈，道：“你懂个屁。”
陆笙“……”
霍家占据东南五省后，首先就是禁大烟，整顿妓院和赌场乱象，最近又出台了人口买卖等禁令。而天上人间这次是把军政府的所有禁令都触犯了，这不是明晃晃的跟霍家作对是什么？
霍恒去监狱提审冯蔓卿。
才几天时间，冯蔓卿已经没人样儿了，这还是没有用刑也没饿着她，还给她住着单间有床的那种，而不像其他罪犯都是满地老鼠的地铺，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霍恒什么都不问，只盯着冯蔓卿看了一会儿，道：“想不想出去？”
冯蔓卿现在也学乖了，这里的人并没她以为的那么好骗，就她现在的处境若是没有霍恒庇护真的活不过三集。
冯蔓卿点头，“想，少帅，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定改我身上的毛病。”
霍恒点头，“好，那就跟了叶司令吧！”
冯蔓卿眼底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瘫坐在了地上。
霍恒，“不愿意？”
冯蔓卿，“……”
霍恒说，“跟了叶文军后就安分守己做你的叶太太，但是，你得清楚，你是谁的人。能做到吗？”
冯蔓卿忽然抱住霍恒的腿，摇头，道：“少帅，我可以跟在你身边，不要任何名分，我给你做秘书，我会打字，我很快就能学会发电报的密码，真的，你给我个机会吧少帅？我不想跟着叶文军，我喜欢你啊！阿恒！”
霍恒蹲地上，捏住冯蔓卿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道：“一个敢给刘曦瑶出那么多恶毒主意的人，你觉着我敢用你吗？我用得起你吗？”
冯蔓卿摇头，哭的梨花带雨，道：“我是被刘曦瑶逼的，我不给她想法子赚钱，她就要我去陪那些老男人睡觉，我不要啊！我只喜欢你啊少帅！”
霍恒暴怒，道：“闭嘴，你那么爱本帅，为什么不去死？而是加害一个又一个跟你一样的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