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并非酒楼,而是一间掩藏在闹市之中的茶馆,是鱼龙混杂之地,也是情报交易的最佳场所。
翌日午时,程尘并未前往醉仙楼,而是选择了一家更为隐蔽的茶馆——“清风茗居”。林风跟随在后,眉头紧锁,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公子,与媚娘会面,会不会太冒险了?赵无极虽然已败,但其党羽众多,媚娘又身份不明,我担心……”
程尘抬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情报。媚娘虽然狡猾,但她手中的情报网遍布整个王朝,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况且,我已经做了安排。”
程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清风茗居内,人声鼎沸,茶香氤氲。程尘和林风寻了一处角落坐下,要了两壶清茶。程尘看似漫不经心地品茶,目光却不断扫视着茶馆内的客人,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按照约定,与媚娘接头的暗号是一枚刻有特殊图案的铜钱。程尘将铜钱放在桌上,轻轻拨动,铜钱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嘈杂的茶馆中并不引人注意。
过了片刻,一个身穿翠绿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而来,她体态婀娜,面容姣好,却掩藏在一层薄纱之下,让人看不清真容。她走到程尘桌前,拿起铜钱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后,才轻启朱唇,“公子可是程尘?”
“正是。”程尘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你就是媚娘?”
女子轻笑一声,声音如同银铃般悦耳,“奴家正是媚娘。”她撩起薄纱,露出一张妩媚动人的面容,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媚娘果然名不虚传。”程尘不动声色地赞赏了一句,随即开门见山,“我需要赵无极背后势力的情报,你开个价吧。”
媚娘掩嘴轻笑,“公子的消息倒是灵通,赵无极已死,公子还要追查他的势力?”
“斩草除根,这个道理媚娘应该比我更懂。”程尘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媚娘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公子的事,奴家自然会尽力而为,只是这情报的价值……”
“只要情报属实,价钱好商量。”
媚娘点了点头,正要开口,突然,茶馆外传来一阵骚动。程尘和林风同时警觉起来,目光转向门口。只见几个黑衣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眼神凶狠地扫视着茶馆内的众人。
媚娘脸色微变,低声说道:“看来,我们被人盯上了……”她话音未落,其中一个黑衣人便径直朝他们走来……
黑衣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腰间佩刀,一看便知来者不善。他走到程尘桌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程尘和林风身上来回扫视。
“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语气粗暴,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程尘神色不变,淡淡地回道:“我们是来喝茶的。”
“喝茶?”黑衣人冷笑一声,“我看你们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么好人!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林风上前一步,挡在程尘面前,语气强硬,“这位兄台,我们只是普通的客人,你这样盘问,未免太过分了吧?”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过分?老子今天就过分了,你能奈我何?”他伸手便要抓林风的衣领。
说时迟那时快,程尘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黑衣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程尘顺势将其推开,冷声道:“我们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
茶馆内的其他客人见状,纷纷躲避,生怕被卷入这场冲突。黑衣人捂着疼痛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程尘,“小子,你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程尘语气冰冷,“再敢无理取闹,休怪我手下无情。”
黑衣人被程尘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不敢再上前。他环顾四周,发现茶馆内的气氛异常紧张,似乎还有其他人在暗中观察。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两人真的有什么背景?
此时,躲在暗处的影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发现,除了这个黑衣人之外,茶馆的各个出口都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他们虽然衣着不同,但眼神中都带着警惕和戒备,似乎在监视着茶馆内的一举一动。影子心中一凛,看来公子这次的会面并不简单,恐怕已经落入了某些人的圈套。
他悄悄地向程尘发送了一个信号,提醒他注意周围的危险。程尘不动声色地接收了信号,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他明白,这次的会面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黑衣人见程尘不再理会他,便悻悻地退到一旁,但仍旧虎视眈眈地盯着程尘和林风。茶馆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但媚娘却迟迟没有出现。程尘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不安。难道媚娘出了什么事?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
就在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茶馆门口传来:“哟,几位客官,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一个身着翠绿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子款款走来,正是媚娘。她眼波流转,环视四周,最终停留在程尘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程公子,久等了……”
媚娘姗姗来迟,一颦一笑都带着精明算计。她款款走到程尘桌前,翠绿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如雪,一双媚眼顾盼生辉,却暗藏着狡黠。“程公子,久等了……”她娇滴滴地开口,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程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媚娘,他知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媚娘,你迟到了。”他语气平淡,却暗含警告。
媚娘掩嘴轻笑,“哎呀,奴家也是身不由己嘛。最近风声紧,小心驶得万年船,程公子说是也不是?”
“说吧,你要什么?”程尘开门见山,不想与她过多周旋。
媚娘眼波流转,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茶杯,“程公子真是爽快人。奴家的消息可是很值钱的,这次的情报,非五千两黄金不卖。”
“五千两?”林风忍不住惊呼,“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媚娘挑了挑眉,“这位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关系到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五千两黄金买个安心,难道不值得吗?”
程尘冷笑一声,“媚娘,你胃口未免太大了些。我虽然需要情报,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程公子,您也别嫌贵,这情报可是奴家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媚娘故作委屈,眼角却闪过一丝狡黠,“您也知道,赵无极那老狐狸可不是好惹的。”
程尘目光一凛,赵无极,果然是他!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三千两。”
“五千两,一分都不能少。”媚娘寸步不让。
“三千五百两,这是我的底线。”程尘语气坚定。
媚娘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好吧,看在程公子一片孝心的份上,奴家就吃点亏。不过,程公子可要保证奴家的安全。”
就在两人即将达成协议之时,茶馆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一群手持棍棒的打手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领头的一个大汉粗声吼道:“都别动!官府抓贼!”
茶馆内顿时一片混乱,客人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桌椅翻倒,茶杯碎裂,场面一片狼藉。
黑衣人趁乱再次逼近程尘,眼中闪烁着凶光,“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影子闪身而出,挡在程尘面前,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林风也拔出佩剑,护在程尘身侧。
程尘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这是赵无极设下的圈套!他一边躲避打手的攻击,一边试图从媚娘口中套出有用的情报。“媚娘,你说的情报到底是什么?”
媚娘躲在桌下,瑟瑟发抖,“奴家……奴家也不知道啊……”
程尘一把抓住媚娘的衣领,眼神凌厉,“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
媚娘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道:“我…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地方……”
茶馆内一片混乱,桌椅倾倒,茶杯碎片散落一地,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程尘眼神冰冷,他确信这是赵无极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查明真相。他一边灵巧地躲避着打手们笨拙的攻击,一边死死拽着媚娘的衣领,厉声问道:“说!赵无极究竟想干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媚娘吓得花容失色,瑟缩在桌下,哭喊道:“程公子饶命啊!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哪里敢得罪赵大人啊!”
“少装蒜!”程尘一把将她从桌下拽了出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既然敢收我的钱,就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媚娘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知道程尘不是在开玩笑。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她,让她不得不吐露一些信息:“我…我知道…赵无极最近在秘密搜集一种叫做‘玄冥石’的东西……”
“玄冥石?”程尘眉头紧锁,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这东西有什么用?”
“奴家…奴家也不清楚…”媚娘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只知道,赵无极派人去了黑市,似乎想在那里购买大量的玄冥石……”
“黑市?”程尘心中一动,看来关键线索就在黑市了。他一把将媚娘推开,“带我去黑市!”
媚娘瘫坐在地上,惊恐地摇头:“不…不行…黑市太危险了…奴家不敢去……”
“由不得你!”程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对林风和影子说道:“我们走!”
林风和影子一路护着程尘,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混乱的茶馆。外面的街道上,官兵已经将茶馆团团围住,领头的正是赵无极的心腹——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
“程尘!你已经被包围了!束手就擒吧!”大汉嚣张地喊道。
程尘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抓我?痴心妄想!”
影子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冲入官兵之中,手中利刃翻飞,瞬间放倒一片。林风也毫不示弱,剑光闪烁,招招致命。
程尘则趁机挟持了媚娘,将她作为人质,逼退了围上来的官兵。他低声对媚娘说道:“带路!去黑市!”
媚娘不敢反抗,只能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带路。他们三人一路穿街走巷,最终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下入口。
入口处,两个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什么人?”
媚娘连忙上前,低声说了几句暗语。黑衣人这才放行,打开了一扇沉重的铁门。
铁门后面,是一条幽暗的通道,散发着潮湿霉味。程尘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他回头看了一眼媚娘,眼神冰冷,“记住,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媚娘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头称是。
程尘率先踏入了黑暗的通道,林风和影子紧随其后。铁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仿佛通往另一个未知的领域。通道深处,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混杂着各种气味,令人不安。
“走吧,”程尘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去看看这黑市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