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之后马车就可以撒了欢的跑起来,可是为了后边那些没有坐着马车或牛车的百姓们不会太累,一直都是慢悠悠的,郑月夕时不时的撩开帘子看看后面,觉得也甚是有趣。
马车又一次停了下来,趁着这会功夫有坐在牛车上的百姓跟郑月夕聊起了天。“前阵子真是委屈了二小姐了,咱们刚才在那位内官大人口中得知了您是被冤枉的,好些人都羞愧的不好意思跟上来呢。”
郑月夕笑摇了摇头一脸的温柔:“大家都是好心,我能理解的,只是有些人专利用咱们老百姓的善良,不要被当成刀子使了才好。”
那位说话的汉子摸着头嘿嘿笑了笑,刚想说二小姐说得对,就听前边车夫大喊一声:“大家可要坐稳了,咱们得加速了。”闻言郑月夕和郑烨煜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冲着说话的汉子点了点头后放下了车窗帘子,面色也凝重起来。
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对方发现转移位置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说起来帝焕宸往宫里传话时并没有要求这样到处宣扬,直接找到蛇及他的主人,皇家一出告示,这事就算解决了。
偏偏皇上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知道十儿子是个冲动没脑子的也知道小儿子的杀伐果决绝不留情,为了给帝焕明留条后路,只能以这样的方式。
现在那边一定是得到了现在在处理那条蛇了,大卦师不再藏拙,马车一路飞奔,马蹄子都要冒出火星子来,可到底比不上对方用轻功跑得快,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大卦师颤颤巍巍地将头伸出了窗外,也顾不上身份了,直接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句二小姐。
听到这声喊,最先跃出车厢的竟然是大哥郑烨彦,把只露一个脑袋在外边的郑月夕都看呆了,郑烨煜慢悠悠的掀开车帘,“可没人说大哥不会武功啊,将军府的男孩子武功都是不错的,老三除外。”
“看来我还是跟大哥接触的太少了,之后得多去串门子才行,这大哥的武功虽与我还有段距离,但是要对付二哥哥是够了。”说完看了看郑烨彦消失的背影又要摇摇头补了一句:“不对,是够够了。”
郑烨煜翻了个白眼没说话,马车又缓缓向前移动起来,走了一段路后最终停在了一处庄子外。“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咱们那个睿王殿下的庄子了吧。”
“这老头子真是精明,不知道是不是老十以前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竟能做到这种地步。”“二哥哥是何意?”见郑月夕不明白,郑烨煜又补充道:
“这确实是老十的庄子没错,不过蛇都不在这了,他还停在这,虽然没有明说,但百姓回头一打听,只说哦,那条蛇啊,是从睿王殿下名下的庄子上找到的,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就猜去吧。”
郑月夕点点头,“百姓们口口相传,恐怕最后直接就会传成是睿王殿下放蛇咬了将军府的夫人什么的吧。”“你太小看百姓以讹传讹的力量了。”
郑烨煜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郑月夕也没再问,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见大哥还没回来,二人坐不住了,刚下车往前追了一小段路,就看到郑烨彦一手提着一个笼子一手拎着个人回了来,除了头发有些凌乱以外什么事都没有。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人们都纷纷下了车,想看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郑烨彦将人随意的扔在地上,冲着几位长辈拱了拱手才说道:“儿子刚刚去找那条蛇,就见有个像是庄头管事的人手里提着笼子正往庄子外面跑,原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事,没想到这人见了儿子竟跑的更快了。”
谷悠从马车上亲自端了一盏茶下来递给自家夫君,郑烨彦接过来笑了笑轻轻抿了一口说了句失礼了,又缓了口气才接着说:“这人看起来像个庄稼汉,没想到还颇有些身手在身上,让大卦师和父亲母亲久等了。”
说完将遮着手里笼子的布掀了开,翠绿的蛇正好也正瞪着三角眼吐着信子,一副随时准备咬谁一口的架势。人们不防被吓了一大跳,传出了一阵一阵的惊呼声,靳霜霜更是吓得喊了起来:“就是它,老爷,就是它害了我们的孩子啊老爷。”
百姓们有胆子大的走上前来想仔细看看,郑烨彦索性将笼子放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还嘱咐大家不要靠的太近这条蛇会喷毒液。
郑月夕将青青挂在脖子上站在了笼子旁边,那条蛇刚想吐信子,可青青一抬头,直吓得那条蛇盘踞在一起再没敢立起来。
她轻轻的掰开青青的嘴,露出它那标志性的绿舌头,缓缓跟大家说道:“如今城中天天把一条青蛇带在身上的女子想来也就只有我自己了,所以当游人被差不多样子的蛇咬了时,第一时间想到是我,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不怪谁。”
靳霜霜下意识的又开始难过,可这时郑淑湘走过来挽住了她的手臂,让她一下子就觉得有了主心骨,心情也好了起来,什么伤心难过愧疚统统忘在了一边,甚至不去想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
“之前我刚回来时曾跟大家说过,青青是一条很特殊的蛇,有着独一无二的绿色舌头,现在大家也看到了,还请诸位叔伯婶婶们做个见证,以后再有谁想要用蛇来陷害我,大家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被蒙蔽。”
百姓们听了心里都有愧疚,或许是因为郑月夕两次做下的大功劳都与他们没有关系,所以在他们心中,将军府的二小姐只是一个性格还不错,长得很漂亮,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人,真实情况不一定是怎么样的,所以心中并没有多少信任,但凡有点事与她有关就跟着猜忌,但想来这之后不会了。
郑威是最愧疚的那一个,这是他找了十二年的孩子,如今却因为妻子可能被人陷害成了这般后也跟着刻意疏远自己的女儿,属实是最糊涂的一个了,他攥了攥拳头,只想着要尽快治好妻子的病,然后夫妻二人好好补偿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