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九羞愤的脸红脖子粗,他扯着嗓子喊:“任海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舅是长辈,我们听他的有什么错!我们跟着小舅有什么错!我们刚刚说的很清楚,以后过成什么样都不会怪小舅!”
任海洋退伍后也坚持运动,四十岁的年纪身材依旧魁梧,嗓门也大,“既然不会怪我二伯,你们干嘛要问他的意见?你们自己没脑子不会想?说的好听不管怎么样都不怪他!真出了事,能不闹他?
如果不是我二伯当机立断把村子封了,提着刀子去救人,你们有几个能活到现在!我干脆把话说明白些!现在喊着只听我二伯的人,都是恩将仇报的人!
自己回去想去!爱留留,要走走!我二伯六十几岁一把年纪了,自己都要靠孙女养了,你们李家还想他帮你们养老养娃不成!”
李龙上前两步指着任海洋,骂道:“任海洋!你这个丑比崽子!我们什么时候说要二舅帮我们养孩子养老了!乱讲什么鬼逼话!”
“嘴上没说,你们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自己清楚!”任海洋也不让步,继续训斥。
任家其他代表不能容忍自家人被骂,冲上前,骂回去:“这些年我们还见的少吗!你们李家的天天就想着怎么从我二伯碗里扒拉吃的,就想着蹭好处!但凡有一件事不如意,就怪我二伯没有帮忙,从来不怪自己没用!”
“这些天,天天催我二伯去托关系找人救你们走,现在,救援队就在城里,你们又问我二伯走不走,你们没断奶吗!别喊小舅了,喊妈得了!”
......
任心柔挑着眉毛听两家人吵架,心里暗爽,要是能打起来就更好看了。
任家几个代表能文能武,骂人不带脏字,句句扎人心肺,扎的李家几个代表脸色红黑变换。
李飞九再一次顶了顶堂弟的后背,提示他找任义勇叫委屈。
然而,李龙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大吼着乱骂一通:“一群狗比崽子!是是是,我们李家没你们能耐!你们任家的最能耐!
你们任家都是出息人!当兵的多当官的多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个被子弹打死了!死了活该!丧尸把你们任家吃的只剩老弱病残!我们等着看你们任家绝户!”
李龙骂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所有姓任的得罪完了,尤其是任义勇。
李老头和李飞九的脸色刷白,他们绞尽脑汁想找个说法,向任义勇道歉求原谅。
李龙的谩骂才刚停下两秒,李实不知从哪里冲过来,飞腿踹在他肚子上。
李龙向后倒去,连带着李飞九一起摔在地上。
李实跨坐在李龙肚子上,拳头和巴掌如雨滴一样,噼里啪啦落在李龙脸上,顺带把跌在旁边的李飞九也打了。
“吗的!两个二货玩意儿!骂谁死了活该!我看你们才死了活该!你们这群损种!该死的臭东西”
李实在村边塑料厂里送货,干了二十几年,四十几岁力气比小青年还大,巴掌像一把铁锹,一下下敲打李龙挡住脸的手臂。
“还好我不和你们同个爹!我要是和你们一个爹,我想一头撞到丧尸嘴里变成丧尸咬死你们这群二货玩意儿!”
任心柔看的津津有味,要不是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有空间,她想拿一包鸡爪啃。
李实果然是爷爷的忠实粉丝,边骂边打,不留一点情面。
任义勇嘴角扬着,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酒窝,眉眼弯弯一脸慈悲的模样,喝着茶,抽着烟。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架,李家的人也只能干看着,不敢动。
李家长辈李老头连看都不敢看任义勇,骂人的可是他亲儿子。
其他家庭代表只看不说,外地人更不会管村里内部的事。
李飞九被连累挨打,他把怒火吞回肚子里,他捂着被打肿的脸,脸上堆满了诚恳:“小舅,李龙从小嘴巴不带门,你是知道的!吵不过人家他就会乱骂,骂人的话都不是走心的,您别生气!”
李老头赶忙接过话好言好语道:“二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这狗崽子计较,任家的兵为国牺牲,都是好样的!咱们村这么多年不被别人欺负,都是因为有你撑着!你可别不管我们啊!”
李老头时刻不忘现在扒住任义勇的大腿才是最重要的事,比儿子还重要。
任义勇好多战友当大官,还有很多战友的儿子在部队服役当官,只要扒住任义勇,不管是留村还是去救助站,一定有活路。
只是,李家人不知道的是,任义勇的心里一次也没有动过托关系救自己的想法。
外面几亿人需要紧急救援,他可以自救,不必浪费国家的资源。
任义勇呵呵笑的像弥勒佛似得,“我把话说的已经很明白咯,我不会管任何人的事,你们是走是留,我都不会过问,骂我儿子,我兄弟,我侄子,我爹我叔伯死的活该的话,我也记着呢。”
任义勇说话的时候始终是笑着的,让人更加惧怕,凶狠的人生气会横眉竖眼,阴狠的人才会笑。
任义勇摁灭烟头起身,对所有人说:“都回去想清楚是留下还是走,明天晚上救援队离开南市,怕死的就等到明天下午,救援队肯定会进乡下。”
任义勇示意任海洋去拉开李实,“石头,别管你这些堂兄弟的事了,去北门守着去,暂时先不出去清丧尸,明天再说。”
“好的小舅,那我先去北门。”李实收起拳头,拿着砍刀大步流星的走出会议室。
李龙被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起不来。
任义勇走到门口,指着桌上的东西说:“这六套防爆工具是我孙女拿回来的,海洋,咱任家留三套,多出三套,脚叉和盾牌分开发放,谁想要给谁,只限领一种,想要的人多就抽签赌运气。”
“好的二伯。”任海洋着手去写签条,他都不需要问,保命的东西肯定谁都想要。
任心柔乖巧的跟着爷爷离开。
任家独门独户的人宅子离村委会百米远,爷孙俩一路无话。
回到家,锁上院门,任义勇一句话没说,去厨房找了一把菜刀一个塑料盆,坐在院子里宰鸭。
院子里有一个移动式柴火灶,大铁锅突突突冒气,一锅的热水。
任心柔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囤柴火取暖炉。柴火烧饭的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