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你看……”
胡八柄人傻了呀,李敢认罪认得这么干脆,这是让我办他的节奏啊,胡八柄一时间拿不准到底是办他还是不办他,当即把这个难题抛给了王羽。
“按照大汉律法,杀人者该如何处置。”
胡八柄立刻回答道:“菜市场前斩首示众。”
“好,就这么办,所需文件需要多长时间能够处理完。”
“这……”胡八柄眉头紧皱,道:“视情节轻重缓急而定,具体时间不能确定。”
王羽瞥了一眼偏山王,冷笑道:“视情节轻重缓急,照你的意思,如果刑部一直拖着不办,那不就是遥遥无期了。”
胡八柄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证实了王羽的说法。
王羽冷笑,道:“想跟本皇子玩拖延战术,我现在就杀了他。”
王羽从一旁衙役的腰间抽出三尺长的大刀,作势就要劈砍在李敢的脑袋上。
偏山王大吼:“三皇子,不可,你看这是什么。”
王羽身形一滞,看到偏山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件黄马褂,眼睛微眯,心道不好。
偏山王站起身走到李敢身前,将黄马褂披在他的身上,笑道:“三皇子殿下,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黄马褂的由来,它乃先皇所赐,就连当今的皇上都没有权利斩了身穿这件黄马褂的人,你还不快将大刀放下。”
无耻老贼,竟敢出老千。
王羽心中一万个麻麻批略过,他将手中大刀插回衙役的刀鞘,转身对着胡八柄说道:“现在、立刻给我拟好一份状子,我要拿到刑部让他们审阅盖章。”
偏山王冷声道:“三皇子殿下,你之前不是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你想利用天子的权利,立刻判定一个人的死亡吗?”
偏山王指着李敢道:“李敢是我亲家,他失手杀了人,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我身为皇上的亲弟弟,贵为王爷,我没有滥用职权去替他开脱,本想在他仅剩的几天时间里,好好补偿他一下,让他多吃几顿好的,可你……可你却不给他一点机会,他李敢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如此记恨于他,是在战场上没有听你指挥?还是他的领兵能力在你之上,让你心生嫉妒,你就这么希望他早点死。”
王羽深深看了一眼偏山王,这个老贼,颠倒是非的能力可真不是盖的,这要是放在王羽的那个时代,绝对能当一个名嘴,收获无数粉丝。
王羽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理全都让偏山王给占了。
“行,跟我玩这套。”王羽一把将胡八柄从首位上拉下来,命令道:“写……现在就给我写一份状子,让李敢签字画押后送往刑部,我会派人严密监视这件案子的动向,如果我发现有人暗中动了手脚,拖延案件的审理流程,到时候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偏山王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道:“我偏山王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至于其他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志平,我们走。”偏山王忽然停下脚步,道:“哦,对了,你也派些人去刑部盯着,千万别让人动了手脚,到时候可就没法给三皇子一个交代了。”
“是,父亲,儿臣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
“哈哈……”偏山王和王志平齐齐大笑,向着京兆府门口走去。
王羽将拳头捏的咯咯直响,他真想一拳锤死这个老贼。
“三皇子殿下,状子写好了,您过目。”
胡八柄拿着一份写好的状子递到王羽面前,王羽粗略扫了一眼,道:“好,就这样吧,让李敢签字画押。”
“是……”胡八柄将状子拿到李敢面前,让他签字画押后就让衙役将李敢重新押回大牢,并且严加看管。
王羽拿过状子,一脸不快的揣在怀里,对着胡八柄道;“今天的事就先到这,待刑部审核完流程后我再过来。”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向京兆府大门。
胡八柄连忙拱手,道:“随时恭候三皇子殿下光临。”
随着偏山王和三皇子陆续离开京兆府,胡八柄的身体像被抽空了灵魂,身体一软就要栽倒在地。
衙役看到急忙跑上前扶住胡八柄,询问胡大人的身体状况。
胡八柄摆摆手,狠狠咽了几口唾沫,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虚脱道:“险……险呐,我胡八柄还能活着,实在是侥幸啊。”
王羽没有当堂砍了李敢,为福满楼老板和他的女儿报仇,心中有些不快,在将状子送到刑部以后,王羽没有立刻回到府邸,而是找了一家酒馆独自喝起酒来。
正喝着,一道惊讶的声音传进王羽耳中:“王兄,真的是你,我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你了,这段时间,你都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王羽放下酒碗,看向来人,他的眼神有些缥缈,头晕乎乎的,明显是喝多了。
王羽揉了揉眼睛,定睛仔细一瞧,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容。
此人的年纪与王羽相仿,叫傅传英,宫中太医傅沈是他的爷爷。
傅传英长得没有王羽帅气,但却非常自恋,他常常将头发盘起,像个鸡尾巴,王羽说过他好几次,说那样不伦不类,傅传英却是一脸鄙视王羽,说那叫潮流,他不懂。
王羽瞅了一眼傅传英的头发,果然,还是跟鸡尾巴一样扎着。
就这也敢叫潮流,那是你没有见过杀马特,葬爱家族随便出来一个分分钟秒杀你。
傅传英一屁股坐在王羽身旁,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起酒碗倒了一杯酒,道:“来,王兄,敬我们久别重逢,干杯。”
“干杯……”
王羽对这位仁兄的印象还是挺好的,除了一些自恋以外,没啥不良嗜好。
当然,除了女色。
王羽脑中记下的合欢图就有他大半功劳,而他又是从他爷爷那里偷学来的。
这俩货以前就是难兄难弟,一个经常被人欺负,一个经常被人瞧不起,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竟然成了好朋友,还经常在一起喝酒,讨论哪家青楼的姑娘好看。
傅传英道:“兄弟,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王羽摆摆手,道:“哎……别提了,被人给欺负了呗,还能是啥。”
傅传英秒懂,连忙安慰道:“没事,不就被人给欺负了吗,不是啥大事,把它当个屁给放了,来,干杯,一醉解千愁。”
“干杯……”
两人又干了一碗酒。
王羽问道:“兄弟,你今天怎么也是一个人跑来酒馆喝酒。”
傅传英叹道:“哎……别提了,还不是被我家那个老古董给嘲笑了,说我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王羽宽慰道:“没事……没事,习惯就好。”
“来……干。”
两人之间相互劝慰,像极了难兄难弟。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喝多了,话题也慢慢跑偏了。
傅传英道:“这几个月你不在,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王羽好奇的问:“什么大事。”
傅传英搂着王羽的肩膀嘿嘿一笑,道:“翠香楼新来了一位花魁,听说此女不仅琴技超凡,就连那容貌也是美若天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