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啸林的宅兵队伍,分作两队。一队在此地开饭。一队饿着肚子,疾速赶往下一站,到那里,才有饭吃。
宅兵群伙如此怪异的行军,让向左起了疑心。他连忙赶到三驾马车旁边,向十三姨太报告。
十三姨太唤向左进了轿厢,马车赶路,一刻也不能停。她问向左说:
“是不是群伙吃饭的事?”
向左没有料到,十三姨太坐在马车的轿厢里,居然也注意到,群伙诡异的行动。他点点头,质疑地说:
“高啸林鬼得很,他有异心,这可能是在存粮。我们的人少,也没有办法限制他们。”
在存粮食的地方,高啸林群伙,吃掉一半,留下一半。这是个突然发生的意外,来前,糖包子他们,并没有预案。
存在原地的粮食,可以光明正大地拉走,高啸林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可是,十三姨太毫无准备,无力将这些粮食运走。万一高啸林变脸,大军返程,那就是个大麻烦。
群伙人多,十三姨太他们,阻拦不住。她在心中算计着群伙存留下来的粮食。她心有顾虑地对向左说:
“这些存留的粮食,我们也没有办法运走,这很糟糕。”
高啸林的手中有粮,就极难驾驭。向左忧愁地看着十三姨太,他说:
“最担心的是他们改变主意,调头回到槐花庄园。”
十三姨太皱着眉头,她并不担心队伍返程。高啸林笨,却是非常凶残。如果闹翻了,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十三姨太忽然觉得,此刻高啸林的心里,对十三姨太他们的套路,可能悟出了一点什么。
那么,就十三姨太手中的这点人马,要阻拦高啸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她对向左说:
“这阵子,王其如大人,也可能在槐花庄园里做好准备了。高啸林去槐花庄园,没有退路。”
向左的心里有数,此时的十三姨太,心潮起伏,顾虑重重。她只是怕他担心,不明说罢了。
万一高啸林改了主意,不返回槐花庄园,拉着队伍,放弃界石城的这条道路,改道进山,啸聚山林,他们将束手无策。
更为可怕的是,高啸林狠毒,他在拉走队伍之前,也有可能对十三姨太他们,痛下杀手,搞死他们。向左胆怯地说:
“万一高啸林起了歹心,杀死我们也未可知。”
十三姨太仿佛不乐意,她不愿意讨论这些万一,她神态平静,略一思忖,就对向左说:
“安排一位精明强干的护卫,代替你指挥。你立即出发,亲自去界石城,向夫人报告撤军路上的突发情况。”
向左一愣,在这个危险的时候,十三姨太也不顾她自己的安危,还是忠心耿耿地完成糖包子的意愿,把这万人宅兵,带回界石城。
目前的局面,高啸林在暗地里存粮食。司马昭之心,昭然若谒。向左对十三姨太的安危,不免担心。他拉住她的双手,声音几近哽咽地说:
“太太,派别人回去报告,我得守在太太的身边。”
十三姨太微微一笑,她把向左拉得近了一点。她平静地对他说:
“没有那么可怕,未雨绸缪,还是早做准备好一点。这事要紧,不可动摇我们的军心,必须是你,去向夫人报告。”
面对危险,十三姨太越是冷静,向左的心里,就越是觉得佩服。向左的眼眶里,溢着泪水,他喃喃地说:
“这个时候,向左舍不得离开太太。”
他们的颜面,离得很近。十三姨太感到他的气息,抚弄着她的头发。她的双手暗暗使力,把他向自己的身边拉了一下。
向左经过上一次的情恋,明白十三姨太的心思,在这危险的时候,他不免有点顾虑。他轻轻地贴上去,就挨住了十三姨太的双唇。
护卫队长向左,青春年少,难以抑制体内的冲动。他由不得将十三姨太按倒,忘情的吻着她的双唇。
不争气的勃发,让向左的生命在燃烧。他的一只手,就拉开了自己的裤腰带。拼命地在十三姨太的身上摩擦。
这几天里,十三姨太的感受反复地被人捉弄。她那压抑着的欲望,忽然爆发。她被向左疯狂地亲着,不由自主的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一双乳峰,便抵住向左的胸前。
向左刚刚把裤子褪下,头脑里不明白什么东西在翻腾。他的世界里,就是一个十三姨太。
忽然,十三姨太猛地把他推开,她惊恐地看着向左,她喘着说: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回到界石城里再说,你还是快马去向夫人报告。”
突然的拒绝,向左傻逼逼地待在原地,他不明白自己哪儿错了,让十三姨太推开了他。
向左忘了提起自己的裤子,就那样呆呆地厥着。
十三姨太暗暗地窃笑,帮他提起裤子,胡乱地把他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便把向左推出轿厢帘外。她呵斥向左说:
“快回界石城,去向夫人报告。”
向左满面通红,羞愧难当。他连忙整好衣衫,不等马车停下来,就跳了下去。
向左跨上自己的快骑,就向界石城里狂奔。局势危险,他不怨十三姨太。
几次机会,向左都不能成就他对十三姨太的渴求,让他难受。他发誓,到了界石城,不要这条性命都行,他也得做了十三姨太。
送走向左以后,十三姨太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她以为自己没有做错,应该以大局为重,带高啸林他们返回界石城,最为要紧。
十三姨太撩开轿帘,唤来护卫,询问高啸林,现在何处。
没有等到护卫的回答,就看见高啸林奔马过来。从情绪上看,他似乎不太高兴。十三姨太放下轿帘,安等着高啸林,过来发作。
高啸林气呼呼地从前站返回,他在心里反复念叨,“不能相信别人,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哪怕是她是自己的亲姨娘也不行。”
到了三驾马车的轿厢外边,准备好发狠的高啸林,不知道为什么,恶气全消。他在轿厢外面,高声地说:
“报告姨娘,前站没有粮食。”
十三姨太的心里一悸,按设计,应该是有粮食的。她没有从轿厢里出来,三驾马车也没有停步。她淡淡地说:
“群伙都吃得饱饱的,队伍刚刚开拔,你怎么就那么聪明,知道下一站,没有粮食了?”
高啸林突然语塞,他的心里有鬼,分兵存粮食的事情,十三姨太不应该知道。他思量片刻,姨娘必竟是妇人之心。不可能知道他们分兵存粮食的意图。
高啸林不会编瞎话,只好顺着自己的思路硬说。他说:
“我让哨探先行,去打探了,没有看见粮食。”
明明刚吃完饭的群伙,这才出发,那里就能知道下一站没有粮食。十三姨太并不想马上揭穿他们的小把戏,她仍然不露面,她说:
“这不可能,让群伙抓紧赶路,饿不着大家。”
三驾马车不停步,高啸林骑在马背上,跟着马车,一路小跑。听到十三姨太的声音,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他追着三驾马车,喘着说:
“真的没有粮食,我亲自过去看了。”
这个傻子,不经意就露出破绽。十三姨太忽然觉得,把高啸林和他的群伙分开,宅兵们群龙无首,也许好对付一点。
十三姨太对车夫大声吩咐,让三驾马车加快速度,疾速赶往下一站。她对高啸林说:
“加快速度,我们到下一站看看。”
高啸林乘坐在自己的快骑上,这么快不快,慢不慢的跟着三驾马车跑,弄得他也是气喘吁吁。
到了原计划存粮食的地方,十三姨太这才让下人们伺候她下车。
十三姨太看着地上的车辙印,又抬头环顾四周。她暗暗觉得不好,夫人这是想到她的前面去了。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有放过粮食。
在并没有存粮食痕迹的地方,她转过一圈回来。十三姨太瞅着高啸林,她佯装惊讶地说:
“我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咱们再往前面去看一看。”
这一部分群伙,在上一站就没有吃饭。饥肠辘辘赶到这里,准备饱餐一顿。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这里没有粮食。
饥渴难耐的宅兵们,全都愤怒地看着他们,恨不得将十三姨太,活活的撕了,当饭吃。
没有粮食,高啸林不忍了。他怒气十足地看着十三姨太,几乎就要发脾气。可是,她是他可爱的姨娘,他不忍也得忍了。
忽然,高啸林想起来,向左的快骑,从他们的队前驰过。他狐疑地盯住十三姨太,心有怒气地说:
“姨娘,你是不是已经和糖包子这个骚婆娘勾通,要饿死我们群伙。”
十三姨太非常紧张,她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高啸林,淡淡地说:
“哦!你说的是向左吗?我派他去催粮,这阵子,新运的粮食,怕是走在路上了。”
高啸林释然,他虽然恨糖包子。却是不相信他亲爱的姨娘,会坑害他高啸林。他说:
“兄弟们肚子饿,没有饭吃,姨娘可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十三姨太的心里一惊,她装着平静。她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愤怒的宅兵。这群人,上一顿就没有吃饭,到现在,已经是饿过头的疯狗。
若是语言稍微不堪,这一群眼睛都红了的饿狗,就会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十三姨太大度的一笑,她说:
“粮食会有的,只是地方记错了,可能还得往前走。往前几步,我保证大家都能吃得饱饱的。”
那群一直盯着他们的群伙,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坐在地上,也不往他们这边看了。
十三姨太这才长出一口气,她看着仍然不放心的高啸林,她轻轻地对他说:
“大伙儿也走累了,歇一会再赶路。你随我先走,到存粮食的地方,给大家打火做饭。”
群伙一听,宅主高啸林与十三姨太同去,心里就踏实了。他们把十三姨太的话当真,也就纷纷站起来,开始向前移动。
十三姨太转回身,拍了一下发愣的高啸林,她笑着说:
“你也累了吧,别骑马了,和姨娘同乘,咱们一起赶往下一站。”
当着群伙的面,十三姨太这样安排。不仅让高啸林感激,就连饥肠辘辘的宅兵们,也是纷纷投来信任的目光。
他们来到三驾马车旁边,十三姨太吩咐车夫说:
“快去下一站,速度要快,没有我的话,就不得停车。”
车夫侧过头,会意的一笑。转身犹扬起手中的长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很响的鞭哨声。
三驾马车顺着道路,向去界石城里的方向,疾速地奔驰而去。
高啸林进到轿厢里,待眼睛适应了轿厢里的光线以后,他突然惊呆了。
轿厢里是一个淫荡的暖窝,轿厢四壁,轿顶上,轿厢底上,就连轿帘的里面。到处都有,描绘着赤身裸体男女的图案。
他们摆出各式各样淫邪的动作,把男女应该在床上最隐秘的行动,变作花样地表现的淋漓尽致,不堪入目。
忽然,高啸林放肆地淫笑起来。他侧着头,淫荡地对十三姨太说:
“姨娘,你还真会享受,把这里布置的让人心跳。男人来了,不跷起来都由不得他们自己。”
十三姨太不悦,她沉下脸,一字一板地说:
“放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不知道这三驾马车是夫人的吗?”
高啸林快乐极了,这里才是他渴望享受的地方。他巡视着周围那些撩人的图画,心不在焉地说:
“我还真不知道,那婆娘还真是个骚货。享受都和别人不一样。”
十三姨太一拍茶几,震的杯盏都跳了起来,她气愤地呵斥他说:
“胡说八道!论理你该叫夫人奶奶,你不知道她是老太夫人吗?”
这一阵子,宅兵们有没有饭吃,群伙要到哪里去,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情。都让高啸林统统抛之脑后。
就连忠心耿耿的智囊,和他说过的那些话,也全都让它见鬼去吧。高啸林有他自己的追求。他不屑地说:
“什么他妈的老太夫人,你是不知道,她就没有结过婚。是一个满地刨食的野鸡。”
高啸林如此埋汰糖包子,十三姨太极为不满。她涨红着脸,呵斥高啸林说:
“混蛋!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就是你的老子来了,都不敢如此放肆,作贱夫人。”
高啸林冷静不下来,他热血沸腾,双眼通红,满脑子都是十三姨太的靓影。别人怎么骂他,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他说:
“姨娘,你还蒙在鼓里呢,谁不知道,那个骚货,和我老子,早就有一腿了。”
十三姨太不由得语塞,她知道,无论糖包子怎么样,她都得维护她的尊严。
也只有糖包子,能保她十三姨太平安无恙。
同时,糖包子也能让她十三姨太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地做一位高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