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井三郎和川野玲子被杀害的那处公寓,吴钊和松山健拜访了所有5层的住户。他们从邻居处得知,看到过石井三郎和川野玲子两人到访过507室。据他们所说,507室住着的好像是一名男子,那两人都应该是那名男子的朋友,寄宿在那男子的家中。平日,他们只看到过那男子出来。不过,对于那名男子的样貌,邻居们都支吾不清,说是记不清楚了。因此,警方也无法据此进行犯罪嫌疑人画像。
而两名公寓管理员,也都表示在公寓里与石井三郎和川野玲子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他们住在哪里,两人并不知晓。他们起初均以为那两位是前来拜访公寓里的住户的。这也是因为,在他们进行反诈宣传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过那两人。
当吴钊拿出章紫城和石原圭照片的时候,5层只有一位住户认出了石原圭,说那人曾在507室住过一阵子,大概是几周前的事情了。但是当被问及具体是几周前,他则表示不记得了。对于章紫城,他似乎认出了那是新闻报道上的人物,却表示没有对那名女生的印象。两名公寓管理员则表示没有看到过照片上的两人。
这让吴钊多少犯起了疑虑。难道章紫城和石原圭是在管理员不上班的时间段出入公寓的吗?两名公寓管理员实施倒班制,中年公寓管理员是早上6点到下午3点当班,而青年管理员是下午3点到晚上11点上班。按照这样的交接班,晚上11点以后到早上6点这段时间,公寓管理员不上班,公寓大门是锁着的,住户这段时间出入公寓,需要自己通过钥匙开门,或者通过智能门铃呼唤住户开门。
吴钊本想着对公寓里的住户逐个问询,但这太耗费时间,于是将此等重任交予了耿玲。而耿玲欣然应允,她恰有趁着周末到该公寓调查探访的准备。在一个周六,她一大早就到达了那处公寓。见到那名中年公寓管理员的时候,她先是将自己的打印的RR跨国公司的名片递了过去,然后阐明了来意:“我是RR跨国公司的职员千叶玲子,奉公司之命来调查一起命案的,就是照片上的这名女士,她叫章紫城,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如果贵公寓有人能够提供线索,我们公司愿意支付高额的赏金表达我们的谢意。请务必帮下忙!”
说着,她从自己打印的一大叠RR跨国公司针对章紫城案件的悬赏公告中抽出一张,递到了管理员的手中。悬赏公告是她自己设计的,上面印有章紫城的多幅照片,相关关系人的照片,简明扼要阐述了案件。在联系方式一栏中,她除了将警方搜查本部的电话打印上去,还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印了上去。
“这样啊!那么请问您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呢?”中年公寓管理员问道。
“如果你不介意,能帮我派发下这些公告吗?”耿玲深深地鞠了一躬。
中年公寓管理员有些面露难色,“这样不合规定呢。”
“这不是诈骗呢,这是警方的真实号码呢!您可以上网核实。”耿玲说道。
“好吧,我不方便派发呢。您可以直接塞到一层的住户邮箱。”中年公寓管理员指了指那边的众多的邮箱。
耿玲再次感谢,她来到了那一排排邮箱处。而邮箱处已经站着一名青年男子,看着耿玲往里面邮箱里塞东西,他开始指责:“嘿,你干什么呢?这个地方不允许发传单或广告。”接着他冲着公寓管理员大声嚷嚷:“嘿,大叔,明明看到了不管管吗?”
中年公寓管理员连忙走到那青年男子旁边,解释了耿玲的来意。
“那么,公寓宣传栏不能贴吗?这是关乎公民责任的事情,可以贴到公寓宣传栏吧。塞到私人邮箱,多占地方啊,到时正经的邮件来了,邮箱被塞满了话,也是很让人头痛的。”青年男子说道。
中年公寓管理员从耿玲手中接过了一张公告,贴进了公寓宣传栏,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她现在离开比较好。
可是正当耿玲准备离开之际,那名青年男子站在宣传栏里看着那张公告,似乎想起了什么,大声叫住了耿玲:“这女子我见过的。大约6月上旬的样子,她那个时候和两个男人住在5楼,对的,我一定没有记错。”
恰在这时候,电梯门响了,里面走出一位从楼上下来的年轻女子。那青年男子顺便叫住了那年轻女子,“你来看看,是不是见过这个女人?”
年轻女子被喊住愣了下,然后走到宣传栏,她看到章紫城的照片的时候,眼里透露出难以隐藏的惊慌。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不好意思,我印象中不记得了呢。”她心想,我用“印象中不记得了”也算是搪塞过去了。她确实不好意思用“我没有见过”来回复,因为过不了心里那关。但是她觉得说自己见过,但是此前知情不报似乎又不太好,所以特意想了那样一个回复。
她没有想到,她的微表情,已经被耿玲完全捕捉。耿玲从她的表情判断,她大概率是见过。这么说,那个青年男子没有撒谎,章紫城大概率6月初被两名男子关押在这栋公寓的5楼。
“对了,你是RR跨国公司的吗?”中年公寓管理人员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再次询问耿玲。
耿玲连忙点头:“是的,我是RR跨国公司总部的千叶玲子。”这个姓名不是她杜撰的,而是的确有一位千叶玲子在RR跨国公司任职,那人耿玲认识。
“我们之前进行反诈宣传的时候,我们公寓也居住过一位RR跨国公司的人,好像叫大石健悟。”中年公寓管理人员说道。
“大石健悟,真的是大石健悟吗?您能带我去看看吗?”耿玲听到大石健悟这个名字,瞬间警觉起来。她执意让中年公寓管理员带她去看看。
中年公寓管理员犹豫了下,锁上了公寓的大门,然后带着她上了楼。他本意是再试探下耿玲,但是没有想到耿玲居然想见那人。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带路。
不一会,他们就赶到了901室,敲响了房门。但是,显然没人应声。“大概是他们在睡觉吧!周末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中年公寓管理员转身准备离开。耿玲却扭动了门把手,门开了。那门也是虚掩着的,门锁上布满了撬痕。中年公寓管理员打了个冷战。
两人走进了901室,里面很干净,而且也没有发现中年公寓管理员害怕出现的尸体,这令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你看,这处屋子属于一位叫女士呢,园子。”耿玲指着卧室中的照片说道。两人赶忙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