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有没有生她气?
肯定是气的。
但气归气,他又不是毛头小子,不至于一气就把她丢在这里,自己一个人潇洒离开。
车厢昏暗,靳识越挨着靠椅,黑衬衫几乎融进夜色,优越的骨相轮廓更显深邃立体,他眸光深深地盯着她,言语认真,似是在起誓。
连厘晶莹剔透的眼眸一眨不眨看着他,轻声细语问:“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你想我生气?”靳识越挑眉,好整以暇地反问。
“不想。”连厘身子前倾,下巴磕在他宽阔的肩膀,“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加上跨坐的姿势,靳识越能完全将她包裹住,暧昧地揉进怀里。
这男人骨子傲又娇,对于她的温声细哄,只风轻云淡地“嗯”声。
就是那唇角勾起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连厘脑袋抵着他肩窝,两条胳膊往下探索,搂抱他劲瘦的腰,像是幼兽一点点往大人温暖的怀里缩。
“你是通过我给李夜的定位找到我在哪里的吗?”
靳识越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但答案显而易见,他懒洋洋地问她:“不能是我们心有灵犀?”
连厘漾起笑,没反驳:“能。”
通过什么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来了。
浓郁的感情喷薄而出,那会儿连厘挺担心自己紧赶快赶,但还是慢一步,见不到他。
好在,最终还是见着了。
“我的手机。”连厘要拿手机,靳识越伸臂,习以为常地替她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递给她。
连厘靠着他,双手捧手机玩,给薛舒凡发消息,传图片,有张照片靳识越不小心入镜,那戴着昂贵机械腕表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
薛舒凡:【哟哟哟,普天同庆,师妹暗戳戳给师姐秀恩爱啦!】
连厘笑着回:【冤枉,真的是不小心拍到的。】
薛舒凡:【讲真的,你们很像是去度蜜月的新婚夫妻。】
连厘:【你见过哪对新婚夫妻一落地就吵架的?】
薛舒凡:【嗯?吵架?】
连厘简洁明了地述说她和靳识越闹矛盾,又和好的事情。她讲得很简单,连矛盾根源都没说,包括她呕吐,他以为她怀孕。
薛舒凡运用排比句总结:【那是你们闹矛盾的台湾,那是你们和好的台湾,那是你们相爱的台湾。】
连厘乐了:【那是祖国的台湾。】
肩膀微微一沉,连厘侧目瞥去,看见靳识越靠着她,双眼闭阖,英挺眉骨透着懒意倦怠。
他应该挺忙挺累的。
连厘没动,安安静静坐在靳识越怀里,他靠着她,她也靠着他,互相依偎,气息平稳且匀长。
退出和薛舒凡的聊天页面。
连厘点进朋友圈,随意刷了刷,看见陆雁影发了和纪檀的合照。
太阳般灿烂的小公主与绝代风华的大美人。
很养眼。
连厘放大图片,仔细瞧了瞧,发现背景是沪市的法院。
陆雁影毕业于哈佛,学的法,理想是做最高级大法官。她从法,陆家百分百支持,权贵们给她铺好路,再加上她本身优秀,锦绣道路走得极为顺畅。
这是真正的天之骄女、真正的公主,从小被娇宠着长大,应有尽有,想做什么都会有人无条件支持。
她哥陆寒声,流连百花丛中,对外面的女人薄情,但在家里却是十足的妹控。陆雁影的事儿,他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
连厘熄灭手机屏幕,挨着靳识越闭目小憩了会儿。
迷迷糊糊中,有人扯她发带。
连厘朦胧睁开眼,有点忘记自己正坐在靳识越腿上,上半身往后仰,差点磕到挡板。
靳识越自然而然地抬手,掌心护着她后脑。
“睡懵了?”
连厘揉了揉眼睛,看清他的模样,愣愣然地点了下头。
靳识越好笑地把她勾回怀里:“十几分钟都能睡懵。”
他长指还在漫不经心地缠绕,拉扯她的发带。
连厘口渴,要喝水。
靳识越单手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连厘喝了几口,才稍微恢复清醒。
“还有多久到酒店。”她含糊地问。
“半个小时。”靳识越说。
明明京城的路程时间也很长,可不知为何,连厘总感觉这里更长,尤其是今晚。
她拖着音:“哦。”
靳识越饶有兴味地欣赏她要醒不醒的样子。
连厘被他盯了片刻,抬睫回视。
两人眼神纠缠,她情不自禁,凑近去亲他。
吻很轻很柔,热度却骤然攀升。
男人大手隔着轻薄的衣料握住她腰,摩挲须臾,沿着腰线游离,惹得连厘在他怀里轻~颤。
靳识越享受了一会她温柔的亲吻,不再满足于此,强势地咬住她樱唇,凶狠地吻咬。
车厢沉寂,接吻的动静被无限放大,清晰响在连厘耳畔,她五指攥紧他衬衫面料,骨节用力到发白,面颊染上一片胭脂薄红。
迷离间,男人滚烫的吻离开嘴唇,沿着下巴,一路印在脖颈、锁骨,埋在颈下位置,隔着绸缎吮吻。
连厘仰起脖子,线条修长挺拔,她咬着下唇,不让轻~吟溢出来。
靳识越的手指滑在她腰际,游移其下,宽大的掌心托着臀,力量蛮横,轻松往上抬了抬。
连厘起落,严严实实坐在他怀里
长指修长硬朗,滑进裙摆,指尖灵活。
连厘身子颤抖,搂着他脖颈摇头:“回去再……快到酒店了。”
靳识越抬起下巴亲她,似安慰,嗓音沉哑:“一回。”
车上没备盒子。
即使狂涨,也不能深陷。
连厘脑子有些混沌,不太清楚明明已经歇停,怎么短暂睡一觉醒来,火就又燃起来了。
直到车子停下,抵达酒店,
她还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颤栗,红唇微张,小口呼吸新鲜空气。
靳识越取过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连厘长睫迟钝地扇了扇,说自己能走路。
夜色深沉。
连厘颇觉脸热,手拍了拍面颊,试图散去那抹不同寻常的温度。
她低着头,刚迈进套房,身后的男人长腿踢合门。
门关闭的刹那,靳识越将连厘拉到身前,摁在墙上,俯身,重重碾上她的唇瓣。
连厘抬头,还没看清他的样子,灼热的呼吸已经铺天盖地袭来,野蛮的掠夺一下子让她心脏涨到爆炸。
没有车上循序渐进的撩拨,积压一整晚的爱意像洪水,靳识越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揉进怀中,疯狂缠吻。
手也不停歇。
他方才亲手给她披上外套,现在又亲手给她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