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啊,这跟雨霏没关系啊。是我自己写的。”孙秀才蹲地把这些碎片给捡了起来揣在了兜里。
原谨不冷不热瞅了他一眼,“怎么着,老丈人还要把这东西给珍藏起来粘好?”
“原谨,你对我爹说话客气点!”孙雨霏护在了父亲面前,瞪着他的眼睛闪出火焰,像是在望仇人。
“我这说话还不够客气?还要怎么客气?”原谨扯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里屋,背身反锁上了房门。
门外,孙秀才有瞬间的傻眼,而后快速敲打房门,恳求原谨能够放过自己女儿。
青天白日的,哪里有这么张狂的做那种事情的。他闺女儿这是在被糟蹋啊!早知道,他就拼上自己这条命也让闺女跟着文浩然一起离开潍城了。
原谨用手掌压住了孙雨霏嘴唇,眼睛望向窗外,“你说,待在地窖里的文浩然听到你老爹的哭喊声,会不会出来救你?”
孙雨霏心提了起来,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家里还有个地窖的事情的。还有,浩然哥哥。难道说,浩然哥哥真的在地窖里待着等自己?
“要不要?”原谨俯身靠近她的脸,高挺的鼻峰与她相抵,吐出的粗粝大烟味道窜入她的鼻中,她嫌弃地往身后退了一退,却被揽住了腰肢抱得更紧。
“怕什么呢?”如情人一般的呢喃落在她的耳边,耳垂被敏感一烫,成年男人浑厚雄浑却又含糊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我只是想看看文浩然值不值得你这番心思。”
孙雨霏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成熟男人,明明知道他是危险的可怕的,内心也是抗拒靠近的,然而她的心她的眼不知道怎么的,就留下了他的影子。
不,她不能动摇。浩然哥哥还在等着她呢。原谨这么坏的人,拆散了本应该是情侣的他们,是原谨十恶不赦。她对原谨改观一分,都是对浩然哥哥的对不起。
她使劲推他,使劲把他往外面推,嘴唇终于有了透气缝隙,快速道,“你……”
“我什么我……”原谨轻松抽手,她径直落在身后的大床上,头差点撞在那木椽子上。
“女儿家,不确定一下对方的心,你能放心托付吗?”原谨按住了她的双手手月宛,单手扣起压在了她的头顶,右手落在了她衣襟盘扣上。
“原谨,你卑鄙,你无耻。你答应过我的……你……”
“闭嘴。”
她眼睁睁看着对方扯掉了她的旗袍扣子,反应过来使劲踢他下身,却被夹住了双腿。
“继续叫,继续……”原谨就这样不带一丝情绪地望着她,望着身下这个不能挣扎的小可怜虫。
“你无耻。”在他的目光中,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器物,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委屈丝丝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流着眼泪偏过了头去。
“女儿啊,是老爹的错啊。让你受苦了。女儿啊,老爹今日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不让你继续受这份儿罪。”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小,孙秀才的心也越来越急,在院子角落翻找出柴刀的他就要把刀砸在门上。门,开了。
“老丈人这是要干嘛?”原谨掏出了手枪在手里晃了晃。孙秀才瞬间焉儿了,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乞求道,“大帅,求你了,放过孙家吧。我女儿没这份福气当大帅夫人啊。”
“没福气?”原谨轻轻取走了他手里的柴刀,笑得晴朗,“孙秀才您可是我们这儿十里八乡都远近闻名的读书人。您都没这福气,谁还敢有啊?”
“大帅,求你了。”孙秀才跪在了地上,把头埋在了沙土里。
“既然是回门,你们爷俩就好好叙叙旧吧。我还有事,等晚一点的时候再回来。”原谨把自己这哭得灰头土脸的老丈人给扶了起来,还贴心地给他拍干净了身上的沙土。
孙秀才等他离开,跑进了里屋,见着他那闺女儿衣衫不整地抱着被子缩在角落,头发乱糟糟的,就连那耳坠子也被取下了一只,心里乱如麻,恨不得现在就把文浩然给叫出来,把这两人给送出去,天高地远的,再也不回这潍城。
“我的儿啊!”他重重拍了拍门框,跑回了自己房间。
在地窖里等待的文浩然,听到了老师的哭喊声、咒骂声,还有孙雨霏那几声“卑鄙、无耻”,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他害怕被外面守着的士兵们发现,只好紧紧咬着衣袖上的破布来发X。
孙秀才特意观察了守在院子外面的几个士兵,发现他们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使劲儿砸上了房门,间杂痛骂原谨几句不是人。
反锁上了屋门,他立刻来到角落,推开了上面的土豆筐子,用木棍子撬开了面上的木板,跳到了地底下去。
“老师,雨霏怎么样了。”文浩然抓住了孙秀才的胳膊,昏暗的地窖里都能感受到他对雨霏的关心。
“长话短说,雨霏很不好。”孙秀才紧紧捏住了他的手腕,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原谨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来,外面的那几个士兵我来想办法招呼,你等会儿趁着天黑带着雨霏跑。跑得越远越好。”
“雨霏很不好?”文浩然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又联想到刚才的声音,心痛难忍道,“是不是原谨在屋子里……”
孙秀才痛心点头,沉重道,“原谨那畜生是把我女儿当牲口来糟蹋呢。”
文浩然脚步踉跄,往后退了半步。
他其实早就想过雨霏委身原谨的可能性,然而事情就在他面前发生,他却无能为力的时刻,他仍然恨。他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权势呢,为什么就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你不要再为雨霏难过了。你们逃出了潍城,后半辈子天高皇帝远的,过得开心快乐,我这个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孙秀才在他肩膀上重拍了三下,仍不忘嘱咐道,“你在这里等我。等我给你们收拾好路上用的细软,再把外面士兵灌醉,就送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