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楠把孩子哄睡后,翻找出了同事分享给她的音频。据说听着音频入睡,可以知道人的前世今生。
她并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只是觉得这东西挺有趣,想跟着尝试一把,也好和同事们有共同话题。
或许是因为陪着孩子玩了一天,她在音频的引导下很快睡着。
梦中,她与男友恋爱长跑6年,研究生毕业后,她毅然决然留在了他所在的城市。因为他爸妈不愿意买房,她只好用爸妈卖房给的钱在南城首付买了一套二居室的二手房,主动邀请男友住了进去。
她成了一名打工社畜,每周996,手里攒不下一分钱。虽然买了婚房,男友父母却怎么也不同意她与男友的婚事,一直在往后拖延。
如此又过了两年,距离她的三十岁又进了两步,她依然辛苦地为身边亲朋好友结婚的份子钱而辛苦奋斗,而自己的婚礼却遥遥无期。
她与男友提起婚事,男友不是打游戏装没听见,就是和稀泥说没钱。
她忍气吞声,降低结婚要求:不要钻戒,要高仿戒指就行;酒席婚礼不办,但需要给几万的礼金作为蜜月基金;一套三金,父母会陪嫁等价值的物品。
即使如此,男方依然不同意结婚。
第三年,在家备考公务员的男朋友仍然沉迷游戏,面试都未曾进一次,男方家依然不提及婚事,她已29岁的情况下,她提了分手。
这时,男方父母松了口,同意她与男友去民政局扯证,前提是不公开不举办婚宴没有礼金没有钻戒没有蜜月,也就是除了一张证外,什么都不变。
她终于认清了男友的妈宝特质,彻底死心,低价卖掉房子离开了南城。
加班回家的原谨,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脱掉身上的外套,全身喷洒酒精,然后是去卫生间洗手洗脸,这才走进卧室去看孩子和妻子。
县城最近新发流感,不提倡家中多成员聚集,又因为家中有小朋友,他比谁都注意卫生。
“你回来了。”于楠猛地坐起,是他的脚步声把她唤醒的。
昏黄灯光下,原谨望见妻子圆润的脸皱成苦瓜,想来肯定是做了什么噩梦,轻声安抚道:“怎么了,还掉眼泪了。”
“要抱。”于楠伸长手臂,等待着丈夫的安慰。
“真是比小朋友还娇气。”原谨凝了一眼小床上安然入睡的女儿,温柔把妻子拥进怀中,揉了揉她的肩膀。
“我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
“有多可怕?”
“梦里面我的男朋友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可他却特别不好,特别妈宝。他对未来不仅没有规划,他还不够喜欢我,都没有和我结婚的诚意,只是吊着我、消耗我……”明明只是一个噩梦,于楠却像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人生,只是说一遍大致经历的事情,心中的疼痛与苦闷已然忍不住。
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心口,为她顺着气,耳边是男人温热而沉稳的嗓音:“梦是反的嘛。”
“可是好像真的。”她仰头望他,眼眶中满是泪水,“真的好像另一个时空里我在进行的人生。”或者,是她的前世?
“于楠,我仅能对你负责。”男人手指温柔地理去她唇角沾着的碎发,在她耳边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遇见你真的很开心。”于楠重重抱住男人,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让人心安。
如果说她所梦见的真的是她的前世,那今生,她遇见的他必然是撩拨岁月云烟才循着时光的痕迹来到她的身边,真空她的历史,重构她的时间轴,给予她幸福完满,补足她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