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是去见神使吗？”
“就是那个喜欢穿红色长袍的人。”
“我们现在坐的这架飞机大约多久能到地方？”
当脚下的失重感不在，身体上传来剧烈的侧向力时，焦阳知道自己所乘载的飞行器开始驶离荆南地界，只是当飞机运行平稳后，诺大个封闭空间内连个窗户都没有，那舱内面对面坐着的二人就显得有些尴尬。
当然，栗发少女很明显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她此时正睁着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这个大男孩在看，没错，她现在觉得对面这个人非常顺眼，毕竟他说“很高兴认识自己”。
所以焦阳一抬头就能碰到女孩的目光，打量了几次后，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儿什么，毕竟女孩这么主动，要不然就会很失礼，所以他开始没话找话，而最佳的搭讪方式就是提问。
果然，听到他的一系列问话，青羊便立刻给出了回复，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焦阳瞬间懵逼，虽然说自己恢复本貌后颇有些小帅，但对方这失神的态度，简约的回答肯定不是让自己迷的，更何况，这些问题虽然是他的搭讪用语，但也真的是他心中的疑问。
只是焦阳再次看了看对面的栗发少女，有些呆瓜的模样，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眼前的青羊是个傻子？
只是这个想法刚从心底升起，他的周身又感受到了上飞机之前那种要冰冻一切的冷意。
这小姑娘难道会读心术？
嗯，她可真厉害，是我从小到大见过得最漂亮的女孩子……
心里称赞着溢美之词，焦阳对面色稍寒的栗发少女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冷意消散，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嘶，越变越好……
焦阳现在确定了，他虽然不知道周身的冷意最终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害，但是青羊这个少女的确可以感知别人内心的善恶。
“没有人知道飞梭的目的地，我们只是其上的过客。”
清脆的声音在焦阳胡思乱想的时候响起，青羊用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回复了焦阳之前的疑问，只不过这句话配上对方那呆萌的面孔，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所以，你也不知道这飞梭飞向哪里吧？
哼！
青羊轻撇小嘴，似是对眼前的青年失去兴趣，重新将自己褐色的兜帽罩下，整个身体彻底缩进宽大的长袍中，让人再也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
青年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居然被鄙视了。
可是你最后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啊，你这帽子一戴啥意思？
不能再想了，焦阳自从计划脱离焦家的掌控，加入神使的未知计划后，他便注定了自身的立场，虽然前路漫漫，但既来之则安之，他索性也将冲锋衣上的兜帽罩下，睡觉！
就这样，在荆南安全局在朱雀门的配合下动用了各种高科技探查设备全力搜索大峰山时，早已遁入高空的飞梭彻底失去了形迹。
……
荆南市区内的一栋名为红苹果的豪华酒店内，在一间顶层的高级套房中，十数名身着普通休闲服饰的青年男女或坐或卧的在客厅内的沙发阳台上闭目养神，那一张张清俊的面孔上看不出一点儿感情波动。
内室里，一名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人正站在内室中央，面色严肃地朝着上座的白袍老者报告着什么。
“上师，青浦区发来消息，美术馆的黄雀行动很成功，我们已经锁定了那幅画的位置。”
白袍老者闻言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同时他闭目思索着什么，中年人并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等待下一步指示。
此次进入龙国的七系使徒中就只有他和红袍还有面前的中年人来过荆南，当初中年人还是在他的指引下进入的神庭，所以他们俩的关系最为密切，但也因此对方被打上了白袍一系的标签，而他们两人同为第三境修士，但对方只能担任神侍。
这应该是教主的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平息七系间日益凸显的矛盾。
“张道凌，你其实不用这样跟我说话，咱们两个毕竟是朋友。”
老人似是反射弧过长，才注意到面前中年人对他的恭敬一般，他用那双细长的眼眸关切地朝对方说到，但在动作上却没有任何招呼对方坐下的意思。
嗯，就是干嘎巴嘴。
中年人看老人这个作态，哪能不清楚对方只是做做面子工程罢了，暗自嘲讽了对方一句老不要脸外，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正色说，
“上师，尊卑有序，礼不可废。”
“嗯，嗯。”
老者很满意对方的态度，事实上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在关键时刻将他们门派接纳进海外，鬼门也许在当下已经成为了一个历史。
不错，此时站在他下首的中年人正是当年被整个超凡界逼得“自杀”的鬼门之主，虽然张道凌看上去比须发皆白的老者小上不少岁，但其今年已经五十六岁，只不过鬼门秘术繁多诡异，所以他的生机远比大多数同龄修士磅礴很多。
老者不动声色地转动着无名上的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忽然继续说到，
“张老弟，上古寄物事涉本教千年大计，如果咱们真的把这件事办成了，那么你便可以打破神庭数千年以来七系的枷锁，再创一系。”
“我相信见识过高山之巅之后，你不会还对龙国这小小的超凡界耿耿于怀吧？”
张道凌知道对方这是在点自己，此次神庭图谋龙国境内的上古传承，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存在，而自家在龙国超凡界内的恩怨牵扯过深，这老头应该是怕他坏了对方的谋算。
于是张道凌郑重朝老者拱拱手，
“谨遵上师教诲。”
“好，张门主有此觉悟就好。”
张道凌闻言眉头微皱，从神庭到龙国的距离可不远，飞梭能带来的人有限，对方在本土的人手明显不如自己，这老家伙还是对自己不放心呀。
“上师，以后不要再提门主之言，我目前的身份只是圣庭神侍。”
说罢，他整个身躯一躬就要到底，姿态摆得足足的，而白袍老人看他这个模样，这才从座椅上站起，上前两步拉住了对方的胳膊，
“张老弟，你看看你，那么较真干什么，以后我不说便是了。”
上师这一拉一扯间本就没用什么力气，而张道凌本就是做做样子，双方动作接触瞬间，他就直起了身，上师见状愣了一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同时点了点张道凌站直的身子，旋即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座位上。
张道凌这时并没惯着对方，两人本就是在演双簧，他本就堂堂一门之主，有些事情他姿态给到位就行了，给对方一个面子叫他上师，不给他面子就送他去见上帝。
龙国可是他张道凌的主场，鬼门虽然有一小部分人远走海外，但这二十多年，鬼门在龙国也发展了不少成员。
就现在，神庭所有的计划几乎都需要他门下势力的配合，还以为两人是在神庭的时候呢？
现在主场变了，那么甲方乙方的身份自然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