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男人在看到顾惜情的那一刻，眼底的情绪有了微妙的变化。
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叠放置于腹部，不冷不热的视线在顾惜情身上打转。
“让她买单。”
低沉清冷的声音让侍者松了一口气。
不管谁买单，先离开这个包间再说。
顾惜情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她今晚是来和毛总签合同的，不能闹出是非来。
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合同要紧。
搭着侍者的肩膀站稳，朝着里面的人微微鞠躬道歉，而后和侍者去前台。
“小姐，您是刷卡还是？”侍者拿着账单，嘴角不由得抽搐。
这包间消费的价格似乎过于天价了，这位小姐……会不会有点吃力？
顾惜情看她为难的表情就知道这账单不简单，但没想到……只有两三个男人消费的包间，居然消费了二十万！
“他们开了我们的一小瓶典藏酒。”侍者在一旁解释。
当然还有杂七杂八的吃食饮料，但这些都没有典藏酒贵。
顾惜情这下彻底醒酒了。
合同没拿下，突然飞了二十万块钱，这天气渐冷，她的心也跟着拔凉拔凉。
“支付宝。”
嘴角抽搐着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侍者看她肉痛但爽快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小姐您在哪个包间，我送您过去吧？”
“不用不用……”顾惜情呵呵一笑，可不敢让她送，等会儿再来个小费什么的……她的钱又要少了。
这年头，一个人养天盛，有点吃不消。
真佩服沈湘这么多年一个人奋斗，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次合同拿下来，招个合作伙伴一起，这样也许会轻松很多。
如此想着，婉拒侍者伸上来要搀扶的手，顾惜情往自己的包间走去。
正好阿杰开门出来。
“姐，毛总说要回去休息了，正等您回来签合同呢。”
“好。”顾惜情因为失去二十万沉闷的心一下子好了起来，挂上笑容，推门进去，“毛总。”
毛总现在还晕头转向，听到顾惜情甜甜到声音，心湖一下子激起了浪花。
“顾总……来来来……”他朝顾惜情招手，“我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小毛病，会忘记带笔，你瞧我……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笔在哪……”
“没事，我们带了。”顾惜情看向放在一旁的合同，笑容僵在了脸上，笔呢？
阿杰顺着看过去，顿时满头雾水，明明把笔和合同文件夹放一起的呀。
“姐，车上有笔，我去车上拿。”
还好有备用的笔。
“好。”顾惜情扶着毛总坐下来，阿杰关上包间门的瞬间，一直绵软无力的手突然掐了一把她的腰。
“毛总！”顾惜情吓得脸色煞白，推开他走到一旁，戒备的看着他，“毛总您要是有需求，我可以去给您点几个！”
“顾总，您是真傻还是装傻……”刚才还晕乎乎的男人，此时眼里布满了精光，“这合同我为什么和你签？你心里没点数吗？就想一顿酒把我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