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院落里,不止一个人都对贾张氏有些微词,但对于易忠海的态度,他们感到不甚舒坦。
易忠海仍然坚持说道:“这样就好。”
“就这么定了。”“陈玉梅女士。”
“医药费是你理所应得的赔偿。”“不然,这个小院恐怕就容不下你家。”
“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都要遵守院规,都不能让规矩受损。”看着坚决要求赔偿的易忠海,陈玉梅脸色更加难堪,欲言又止,随后瞥见女儿的眼神示意,犹豫后转身进房拿出了那二十万,交给贾张氏,同时口中说道:
“我没有承认我女儿错,或者要为此付出,但易大伯已经做出判决……”
“我也无能为力。”
贾张氏未察觉这其中的深意,只沉浸在得到意外之财的喜悦中,满意离开。
一边的易忠海则神情一滞,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陈玉梅和青竹已然离去,便没有出声。
不久后,青竹走出房子,向大院外走去。
在南锣鼓巷的荷花巷,李平安原本静心冥坐在后院,忽然心头一动,眼神微睁,朝南锣鼓巷的方向望去,略作思索后,嘴角勾起冷笑:“有趣啊。”
“竟还有胆在此作祟,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正好,我要看看你们是如何自食其果的。”语毕,他站起,迈步出门!
在南锣鼓巷的中庭,贾张氏回到家后,满脸得意的笑容,开始细数刚得到的钱。
那是刚刚陈玉梅补偿她的赔偿金,算是额外之财!对于之前陈玉梅关于不同意赔偿的说法,贾张氏毫不在意,因为她现在手中有了实实在在的钱。
她数钱时一抬头,发现贾东旭和黄海燕也在关注着自己的金钱。
她立即收起,紧张地强调道:
“这笔钱是我被咬后得到的,陈玉梅赔偿给我的,并非给你们。
请你们莫动我的心。”
“这钱我是拿稳的,你们别打它的主意!”贾东旭尴尬一笑,原来心中还期待能跟母亲争取些,但在贾张氏强烈的警惕面前只得放弃。
另一边,易忠海回到家后满面阴郁。
想起先前陈玉梅的话,他的眉头始终紧锁。
但换个角度思考,即使青竹成为李平安徒弟的事情……
然而,青竹丫头确实抓伤了贾张氏,在场众人有目共睹,要求赔偿医药费合情合理。
易忠海正思考是否存在破绽时,突然前院响起了一片喧嚣。
有人喊:“在哪?”“是谁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话里透着紧张与愤怒。\"这些人的胆量真是一年胜过一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易忠海心里一沉,有种不祥之感。
于是急忙出屋。
循着声音望去,易忠海走进前院,只见一群人聚集在那里。
其中走在前面的几个引起了他极大的关注——他们穿着警服,肩扛佩枪的公安。
如今军管会解禁,人心不稳,罪犯也愈发大胆,年底尤其动荡。
派出所更是加强了戒备以防任何不轨事件。
听说青竹刚刚来报警,说遭受欺侮。
尽管对方是个小女孩,但她言谈举止有板有眼,所讲之事确属警方管理范围。
曾勇听到提及的那个院子地址后心动不已,随即带着几名手下赶到现场。
院内的人看到荷枪实弹的公安随着青竹步入,皆吃了一惊。
这动静大得出乎意料,他们都未想到小丫头会去报官。
顿时,院内人心惶惶,许多人脸上流露出困惑与不安。
这时,李平安从院门进来。
青竹听到动静扭头一看,见到李平安,不禁委屈地喊:“师傅!”李平安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注意到她凌乱的头发,轻轻点头道:“我明白了。”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曾勇。
本想打招呼的曾勇察觉李平安的手势,便知其意图,没有贸然搭讪。
听到青竹刚才喊李平安,曾勇不由对身边的少女略感惊奇。
他已清楚张二龙是李平安的学生,但一个小小女孩能这么亲热的称呼,必定是李平安新收的 ** 。
对此,曾勇心中感慨颇多。
按理说,这个小姑娘算起来应是他的师妹。
因为李平安在训练营担当教官,教导过那些小伙子不少,实有师徒关系。
此刻,看着局势发展,易忠海意识到情势严峻,便主动出击对李平安说:
“李平安,你这混小子总算回来了。”他指责道,“几天不见,不知躲在哪里鬼混?你得解释一下,怎么撺掇青竹辍学,一起胡闹,现在还出了事。
刚进门,为了小事就跟东旭的母亲动武了,还不小心让她受了伤。”易忠海上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搞什么!同志,这种事情性质恶劣,关乎人家一生。
必须严肃处理!”
易忠海想要撇清责任。
曾勇听见后,眼神闪过一丝光芒,显然他也猜测到了李教官在院子里的具体情况。
曾勇轻挥手,阻止了易忠海的话语:“这事不在我职权范围内。”
“现在也没有明确规定非得上学不可。”他说接着补充,“况且,即使真的报了警,也会由孩子的父母去报。”“孩子本人和家长都没有说要,而你一个外人在这里喧闹,岂非成了多余的手?”曾勇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转而对青竹说:
“竹青,你说被对方索赔二十万?”他追问,“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具体情况?怎么会有这等事?”
听到这问题,易忠海眉毛纠结,对青竹投去带着怒意的目光。
他一直以来都想把院子的控制权揽于己手,希望所有事情由自己或院中长辈解决,不愿外部干涉。
但未曾想到青竹真的找来了警察。
然而,易忠海不能真的让警察认定这是他的事,便立即解释道:“警官,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陈玉梅和青竹回来……”他对发生的事情进行了一定的改编,略过了贾张氏先行发难的实情。
他说,“我认为,咬人行为确实不对,但贾张氏索求的百万医疗赔偿太夸张。”
为了减轻责任,他提议赔偿二十万,“我认为这是合理的”。
但他没想到,这位所长却冷言说道:“你是易忠海,负责这个院子的大爷,你哪来权力决定院内的人赔偿呢?”这位警察强调,“此类事宜已属警方管理,身为调解邻里纷争的院中负责人,怎能要求赔偿并驱逐他人?”若不赔,他接着说道:“是要自封土皇帝?甚至动私刑?谁给了你这个权利!”
易忠海闻言大吃一惊,旁边的人听见这话也都明白过来,意识到他们的评判太倾向于贾家人了。
曾勇看易忠海尴尬不已,便不再纠缠,而是看向走出的贾张氏和青竹,并环视四周的人群,他提问道:“谁能告诉我们,刚刚冲突是谁先出手?”
他指着严朴贵:“严老师,你来讲讲看吧。
作为老师,又是管事人,您应该不会偏心。
你说清楚谁是最初的挑起者。”
严朴贵缩了缩脖子,心中不满警察让他说出 ** ,这是在难为人。
然而,刚刚的事令他不悦,清了清喉咙,他开口:“警官,事情当时我亲眼目睹。
实际上,贾张氏首先动手抓青竹的头发不松手,青竹才反击的。”看见警察的到来,贾张氏也心中忐忑起来。
片刻前,公安叫来了闫埠贵对质,此时的贾张氏目光充满怨恨地瞪着他。
听到闫埠贵确认的情况后,贾张氏几乎要冲过去,一边口中怒骂道:
\"老抠阎, ** 之徒,竟敢诽谤我!\" \"我要撕烂你的嘴!\"
然而,在她即将采取行动的一刹那,身旁的警察一把揪住她,严厉地呵斥:“你要做什么!” \"在这里还这般嚣张,是想上天吗?\" \"老实点儿,否则有你好受的!\"
这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曾勇来说已经一目了然。
于是他说道:
\"既然贾张氏率先动粗,扯着别人头发不放,促使青竹出面反击咬伤了对方,这应视为自我防卫的反应。
此事纯属意外。”
\"所以,根本不需要赔偿。\"曾勇又转向贾张氏:\"赶快把给青竹的钱还回去,你的行为等同于 ** ,知道么!\"
原想继续胡搅蛮缠的贾张氏,被公安的眼神镇住了,只好退回到原来的地方,掏出那仍未烘热的二十万元还给青竹,还不断嘀咕:\"不识相的家伙,钱还给你!\"
突然,一声脆响,李平安一个巴掌狠狠扇在贾张氏脸上。
贾张氏刚才心中暗自憋着一股气,本想口头逞威风,却忘了自己的旁边正站着人。
她惊愕中尖叫道:
\"快来人啊!大人!看看呀,有人欺负人!\" \"快管管警察!这世界还有公理吗!\"
紧接着她夸张地在地上翻滚哭诉,希望警察能主持公正。
曾勇冷冽地回应:
\"李平安是青竹师父。
你说他教出来的青竹没素质,等同于侮辱了他的师德。
挨打也是咎由自取。\"
\"记住这一点。\" \"随意谩骂他人同样是犯罪。
并非谁开口便肆无忌惮。\"
\"显然你在院里也不是善类,你的脾气让许多人受过气。
这样的事我见多了。\"他环视四周问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