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置身事外,何大清根本不信。
因此回到家中后,何大清对她并无好感,然而由于老太太年迈,且不是主谋,加上其在院内的威望也不可小觑,他并不急于立刻对她展开报复。
他暗自心想:无需他动手,那老太太咎由自取了。
何大清也感到心情舒畅起来。
然而,边上有些愚钝的柱子却满脸不满地说:“这个姓李的安全,真是太没良心了。”
“老夫人那么大年纪了,那些事都过去多年了,她这些年一直在这院子老实得很。”柱子怒声道,“他还揪着不放,非要把一个老人家逼上绝境。
这也太狠毒了吧。”
柱子的本质就像是个善感的理想主义者,他的逻辑和常人不太一样。
比如他会说:“都已经过去了嘛,为什么不放手?”又或者会问:“那人在十年前杀了多少人?为什么这么多年还忘不掉仇恨?”面对柱子这般质问,何大清毫不客气地甩了对方一耳光,带着责备语气:“你小子是傻子啊?!”
你知道那个老太太什么人?当年伪满洲国的大人物,真正的汉奸特务。”“你懂不懂什么叫‘敌人特务’!”何大清训斥道,柱子闻言立刻缩了缩脖子,不再多话。
在李平安的屋子里,桌子上摆满了热菜,但他们几人均无心品尝,气氛压抑。
过了一会儿,吴桂花突然打破了沉默:“我要决定了,我还是要回去。”
“我感觉乡下其实不错,尽管累一些,生活还算安静。”她又说,“如果未来的某一天,高茹生了孩子,我会过去帮一段时间忙。”“等到高阳找个媳妇时,我再回来。”
听她这么表态,秦淮茹和秦高阳心里都紧张起来。
他们此刻对哑巴老妇恨之入骨,都怪她爱管闲事,才让老妈产生这种想法。
但愿她早点儿滚!
面对母亲即将离去的事实,秦高阳和秦淮茹都不知道如何规劝。
因为深知老妈外柔内刚的性格,要说服并不容易。
此刻,秦淮茹向李平安投去求助的眼神。
她坚信,李平安一定有办法解决此事。
李平安看了吴桂花一眼,并没有直接开口相劝,他也了解岳母的心结。
明白直接劝阻不会有好效果。
但他有自己的主意:“如果你真的觉得委屈,当然可以回家。
可是,如果你真回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考虑到你的美丽,我和淮茹肯定不会放心你独自一人回去,那太危险了。”
听见这话,吴桂花心中一怔。
秦高阳与秦淮茹则表现出疑惑的神情。
吴桂花本人也在最近注意到城里这段时间皮肤有所改善,似乎显得更年轻了些。
做为女性,她本能渴望这些变化。
然而作为一个中年的农村妇人,听到这样的称赞自然有点脸红。
她甚至在凳子上不自觉扭动,感觉尴尬。
这时,秦淮茹却开口回应:“没错,妈以前就很美!你现在看起来更漂亮,我们都舍不得你单独回去呢!”
这一说,连李平安也不禁点头同意,但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
吴桂花内心挣扎,李平安又接着分析:“如果你铁了心想回,我们也会担心的,除非……高阳愿意放弃他的工作陪你回去。”
“如此一来,我们总不能耽误了高阳,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妥协之策可选。”
“便是为高阳重新寻一处落脚之地。”
“你搬过去和他同住。” 听至此言,吴桂花眼神一闪,显露出心动的样子,仿佛在权衡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远处,听到这一番对话的秦高阳同样内心蠢蠢欲动。
考虑到母亲心中的芥蒂,秦高阳也不无忧虑。
此刻听到姐夫的观点,他觉得这个建议倒也不错。
然而,秦淮茹转向了李平安的眼神暗示,她深知,李平安此话并未全数说完。
果然如其所料,李平安话语一转,对着吴桂花继续阐述:“但是……”
“高阳能够守护你的身体安全,但对舆论风向的应对则无能为力。”
“每日相处,你依旧会受到他人别样眼光的影响。”
“有人会在暗处搬弄是非,秦高阳也无法约束那些人。”
“长久以往,会给高阳的心理造成不小的压力,或许他生活也将受到牵连。”“不过与淮茹不同,我的想法可能更实际……”
李平安没明说出来,但之前发生的事情让吴桂花明白,这个选择似乎毫无悬念。
想到这是孩子们的一片良苦用心,如果再过分推脱就显得矫情了。
院子中,其他的人也在悄悄讨论。
毕竟今日之事给院内的人带来极大的冲击,聋太婆被 ** 的情景令人震撼不已。
而在闫埠贵家内,几人仍旧心有余悸。
虽然他们与李平安关系尚可,但此时心中仍难以平静。
看着两个弟弟阎解成和阎解放,闫埠贵开口说道:
“看见了没?”
“这是差距啊。”
“以后,少在水上耀武扬威,人家不是闹着玩的。”“有些事,我不能跟你们细说……”
“可是。”
“以后最好避而远之——李平安!”
两兄弟想起之前还想与李平安分个高下,聋太婆今日横遭不测的情景让他们心头一寒。
此时,两人心情复杂,甚至双腿都不禁颤抖。
在院子后院,刘家人也为此议论纷纷。
刘大海儿媳难掩心中的愤慨:“太过分了,竟然当众行凶!简直无法无天,又非公差,何以枪击人命!”
“太过嚣张,必须举报他们!”她高声道。
这时,旁边的刘大海呵斥起来:
“别多言!你懂不懂事!”
“看看眼前,这李平安来历不明,你还当他傻了不成?!”回忆起那场 ** ,他接着说,“聋太婆平时在庭院内何等随意,她要对付谁,从没人阻止过。”
“结局怎么样?”刘大海瞪着眼睛问道,“因惹怒李平安,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丧命,还不醒悟么?你以为他……”说到这里顿了顿,
“他是才刚刚知道她的秘密?”摇头。\"绝不可能,分明是早已洞悉一切。”
“但她故意挑在此刻动手,并先挑战,是在警示众人:惹恼他者必有如此下场。”
“别再多事了,离那些人远一点。”这样说着,他希望众人有所收敛。
谁知他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易忠海夫妇 ** 在家中的房间。
两人心中各有话题,却半天无从说起。
许久,易忠海的妻子终于开口:“易忠,还是小心点。”
“最好别主动招惹他人。”时光飞逝,很快就要步入夏季,温度逐渐升高,但人们还得维持生活。
此刻,城中的气氛悄然变化:人口显着增长,不少是来自其他地方的移民。
聋婆的事情逐渐淡化,人们又重拾往日日常。
起初大家惶恐不已,然而自聋婆之事落幕以后,李平安来院子里的次数便少了,只有秦高阳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习惯。
周末的上午,院子里或出门溜达,或外出办事。
秦高阳推着刚用薪水购买不久的自行车,拖回一大袋子面粉。
当初买车对他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李平安提及钱不急于使用时可以购车,让他有了这个打算。
如今工作在手,走十几分钟路就能抵达单位,本无购车必要,但出于李平安的建议,他还是下了决定,几乎花掉了两个月的工资。
如今拥有自行车出行,他也注意到路上关注他的人似乎多了些,心中多少有些沾沾自喜。
这买面之举便是李平安的提议,而这次他说出了更多:“可能会有粮票发出来了,粮食可能要提价。”刚踏入自家大门,闫埠贵见状惊愕道:“高阳,就你自己回来了?”
“这一口袋五十斤面,够吃一阵了吧?你一下子买这么多面?”又叮嘱说,“下次少买点儿,吃完再说,免得生虫子。”秦高阳停车后开了门,搬起粮食进屋,并向闫埠贵解释:“有风声传开,说将发行粮票,以后粮食会有定量限购,不再是随便出钱就能买的。”
“听说这消息后,买粮的人激增,现在每个粮店门前都排起了长龙。”秦高阳继续述说:“早上出门,才勉强抢到这包面,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
“并且价格临时调涨,原本一斤白面一毛七,现在涨到了一毛八毛五,一小包都涨七毛五!”七毛五元钱听着不多,但对许多家庭而言,却是好几日的口粮。
听见秦高阳的描述,院子里的人们不禁心慌。
尽管早前就有粮票的传闻,但人们并未过多担忧,直到粮食哄抢事件发生,才让他们意识到问题之严重。
顿时,大家无法平静下来,坐立难安。
即使并非事实,多囤粮总是好的。
没什么大事。
只不过要持久一点。
一旦真的到了断粮的危机关头,家里没吃的后果可就不妙了。
过了一会,
院里的人们都纷纷提着装满粮食的口袋,打算去市场储备些粮食回来。
前门街道办事处此刻聚集一堂。
李德国坐在正中心,他的副手李平安则挨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