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吧？”李梅捧着水杯，久久不能回神，睁眼闭眼脑海中全是那只血手的画面。
一旦想起，就会不由得打寒颤，后背直发凉。
曾菲菲蜷缩在沙发一角，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害怕。
曾国潘想也没想一口拒绝：“不能报警。”
“不报警？一只断手啊！你不报警？这不是恐吓是什么？”
“你看把我们一家人吓得，给菲菲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李梅鼻子一酸，强忍着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曾国潘闻言沉默不语，他在思考。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在选当即，我能得罪谁？！”
“那谁会给你寄来这么个盒子？”
“这么特殊得情况下，我做什么都有人盯着，报警这事传开了，我脸往哪搁？”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你那些脸面？”李梅哑然。
“你别管，这事我会让人去查的。”曾国潘神色不耐。
“我是不能管你，现在是一只手，以后谁知道会是什么？一条腿还是一颗头？”
李梅越说越激动，经历这种事让她怎么平复下心情？
人身安全都受到威胁了！
“我说了不能报警就是不能报！”曾国潘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火，察觉自己失态，缓了缓神情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害怕，这样，你先带菲菲上去，这事情我会解决！”
“你告诉我你怎么解决？”李梅对着他吼道。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争执声戛然而止。
李梅坐着不动，撇过头不看他：“你去。”
曾国潘挥了挥手示意她带着曾菲菲上楼，随后起身去开门。
门开，万锃抬眸将烟丢至脚边踩灭，神情肃然嗓音低沉的喊了声：“老师。”
“进来吧！”
曾国潘让他进屋。
正巧碰上李梅半搂着曾菲菲上楼。
李梅面容憔悴，平日里见到他都要打招呼的曾菲菲此时则是将头埋在女人的怀中一声不吭，似是收到了不小得刺激。
见到万锃李梅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你来了？”
“师母。”万锃问好。
“你们聊。”说完，李梅不再多说一句便离开。
等母女俩身影消失，曾国潘指着角落放着的盒子。
“就这个东西。”
万锃低头，不过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盒子。
他戴上手套俯下身单膝跪地，打开盒盖。
看了一眼后，便合上了盖子。
万锃起身脱下手套，语气平静又肯定：“是许晋的手。”
曾国潘登时变了脸色，一气之下手掌拍着桌面，震天作响。
“好啊，这叫什么？这是挑衅！”
万锃缄默，不管是挑衅还是恐吓，对方就是猜准了曾国潘不会报警，行事嚣张又大胆。
“坐吧！”
万锃点头坐下，屋内安静的异常。
“这里没别人。”言外之意，有什么说什么。
曾国潘看着他问道：“这案子现在什么进展？”
知道他说的什么，宁铮思酌后回答：
“宁铮不愿意放手这个案子，徐之礼也盯着，暂时还没有正式公告由哪个部门接手。”
“这个案子最终还是会由你的人去侦办。”
万锃懂他的意思，轻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市长很关注，你查归查，我们那些尾巴一定要处理干净了。”
万锃敛眸，应了声：“嗯。”
“那两个小子现在在徐之礼手里？”
万锃摇头：“我的人看着。”
曾国潘冷哼，面色稍缓。
“你知道该怎么做。”
“等我升正厅后，这副市委的位置只会是你坐。”
万锃受宠若惊的伸出双手接过茶杯，低头轻抿了一口，舌尖苦涩。
“听说梁友国都招了？”
“孩子在宁铮手上。”
言外之意，该说的都说了，不过看宁铮今日的反应，梁友国多半还有所保留。
不过还是忌惮全盘托出，在他被处死后，他的孩子还是有危险。
曾国潘不疾不徐将茶具放下，指腹相互摩挲，思着片刻说道：
“特殊时期，别让他坏了大事。”
话落叹了声气：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出事了，总是要忍痛割去一块的。”
万锃闻言将杯中的茶饮入口中，眸光清浅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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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这天一早，张若婷带着沈格和沈嘉辰去超市采购了一番，置办些年货。
回到家中时，客厅除了沈宗外还有一人。
“徐叔！”沈嘉辰换下鞋拎着东西往里走去。
徐之礼闻声扭头看到几人，对着张若婷喊道：“弟妹。”
“徐哥来了？我去切点水果。”
“不用麻烦，我局里还有事坐会马上就走。”
沈宗开口：“他来是有些话想问嘉辰。”
说着朝沈格招了招手。
兄妹俩坐下，徐之礼顿了顿这才开口。
“那日我没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逃了出去？”
当时徐之礼接到了沈老爷子的电话，说是沈嘉辰逃了出去，处境很安全。
不由得让他联想到了宁铮说的那番话，他亦是在当日接到了一通举报电话，而这通电话很有可能是沈嘉辰打的。
只是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徐叔，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当时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手术台上，我还听到了枪声，非常激烈，吓死我了。”
徐之礼皱眉，他跟着宁铮确实到了一处废弃的医院，说到枪声，那一地的尸体和枪也很符合沈嘉辰说的。
“是啊，然后有个男的冲了进来，我以为他是要灭我口，结果放了我，还让我赶紧走。”
“男的？”
“嗯！”沈嘉辰疯狂点头。
徐之礼闻言，眉头拧的更深了。
这时张若婷端来果盘：“来，吃水果。”
“那你还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徐之礼追问道。
沈格拿着水果叉的指尖一顿，不动声色的将水果送去口中，轻声咬嚼着。
沈嘉辰早有准备，回答是时候自然无比。
“忘了，哎呀，当时我太害怕了，没尿裤子就不错了，哪还记得他长什么样。”
沈宗对此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听着，并没插话。
沈嘉辰伸出的手被张若婷拍开：“洗手了没？就吃？”
沈嘉辰委屈巴巴的收回手，看着徐之礼：“徐叔，你还有什么想想问的，我知道的肯定都老实告诉你。”
“是啊，徐哥，这次多亏了你，还特地跑去了城北，我看新闻说是抓捕了一整个团伙，还救出了几十个女生？”
“嗯。”徐之礼点头，愁容依旧未展，他还在想着沈嘉辰的那番话。
提及此事，他又想起了一件令他感到疑惑得事。